第五章 下雨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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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箴言?看不懂,先看看别的。”茅安看得一头雾水。 再看看这路引,路引是长方形的一张,角上有一方乡里三老的印鉴。介绍原主的籍贯是京师,现在是军籍,按出生年月推算今年十九岁。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原主的名字巧了,恰好也叫茅安。 “不用担心别人叫我,我会没反应了这是”茅安自嘲道。 其他还有一些大钱和银票。茅安聊有兴趣地仔细端详着这些大钱“至正通宝”、“建元通宝”…… “这就是银票?”古钱币的实物茅安还是见过的,真银票倒是第一次见。 “嗯?这张不是银票?”茅安发现一张与众不同的。 “大友当铺,百花井巷六号、九成新檀木盒一只、档期元狩元年九月、当本纹银壹拾贰两、月息两分、借方六六,贷方大友当铺。” “这是张当票。”茅安在油灯下正反观看,“借方明显是个假名字,九月当的,现下过去一个多月,十二两加利息也没多少钱。反正这些银票数数也有个百余两,可以把这个檀木盒赎回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 第二天,卯时。 虽然刚到大魏,但茅安昨晚却是睡得不错。“看来以前有的时候失眠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现在身体好了。换地方,换床都不失眠了。” “神清气爽!”茅安推开厢房的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茅安并不绝得难受,反而提振了精神。简单洗漱以后,茅安向要去做早课的知客僧询问了百花井巷的位置。 由于寺里的早饭要早课以后才会有,茅安不等早饭,直接往百花井巷方向行去。 -------------------------------------------------------------------------------- 县衙侧门,一个家丁用手拍了拍门环,轻喊“下雨打伞”。过了一会儿,见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侧门打开,那家丁递上一张帖子。门又关上了。不多时,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被从侧门带了出来。 公子哥看到家丁,快走了两步:“童叔。” “大少爷,受苦了。” “不就是打了个行商吗?!怕沾官司,我已经留手了,不然补上一脚……看他怎么活?士农工商,四民之末的东西,打了就打了,怎么这次这么麻烦?童叔?” “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啊,大少爷。” “都是群蠢猪,捧高踩低。只知锦上添花,不知雪中送炭。连老百姓都知道‘流水的县令,铁打的书院’。白鹭书院哪怕是被打压,也不是这家忻县里的人可以拿捏的。” “慎言,大少爷。这次二老爷花了不少力气捞你,家忻县最近不要待了,去亭阳县避避风头吧。” “我避个锤子……”一拳锤在墙上,墙上风干的浒苔簌簌而落,看得出这公子颇有几分力气。 过了一会儿,“哎……避避风头也好……”他也不是傻子,最近周围的小气候rou眼可见的变差,狗腿子都少了不少。 “大少爷,走吧。老爷,二老爷还在家里等你呢。” “走吧,童叔。” -------------------------------------------------------------------------------- 去百花井巷的路上,茅安误打误撞看到了县衙。皂、壮、快三班衙役似乎还没有点卯。茅安想去县衙里看看华服公子哥的情况,又恐莽撞坏事“还是先去百花井巷大友当铺吧。” “有人。”茅安刚要转过巷子,发现有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县衙侧门,叫门。于是停下来猫在角落后面看看情况。 “这家丁的样子似乎哪里见过?” 现在茅安五感比以前提高了许多,虽然相隔上有些距离,但是茅安可以听清楚。第一声叫门,听得不真切,第二声叫门,茅安凝视细听。 “下雨打伞?”茅安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暗号?” 然后茅安见证了公子哥出来的那一幕。 “想起来了,那个‘童叔’不就是那天姓钱的夫子手下的护院头子嘛。” “当地大族和官府有联系,本也正常。但看样子,这钱家明显是和官府有龌龊交易。说不定华服公子哥的事情另有隐情。”茅安决定。先拿了檀木盒,再去钱家探探。 --------------------------------------------------------------------------------
百花井巷六号。 茅安迈步进了大友当铺,看着一人高的柜台,正准备喊柜台里的伙计。 “呦,六爷!伙计看茶。” 这时,外间进来一个胖子。只见这人腆着肚子,身着件暗红八花貂裘,腰间系虎纹角带,头发油亮,八字眉下一双三角眼炯炯有神。 茅安转过头看着这个胖子,心下盘算该如何开口。 “好嘞,掌柜的。”身后伙计应了一声,沏出一壶茶来。 见茅安不说话,掌柜的自顾自说道:“是什么风把六爷您吹来了?来来来,六爷,上座上座。”一边说一边做着一个请的手势。 “这掌柜似是认识原主,先探探他口风。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且看他怎么说。”茅安如此想着,便大刀金马的一坐,一手拿起茶盏,缓缓呷了一口。 在茅安喝茶的档口,掌柜转进柜台拿出来了一个盒子,茅安斜眼看去,那盒子平平无奇,应该不是当票上所述的檀木盒。 掌柜附到茅安耳边,右手掩着嘴小声道:“六爷,您要的东西都在盒子里。” “嗯……”茅安不置可否得应着。 “那您看,您啥时候把锦盒赎回去?” “这掌柜,尽然盼着我早点赎回锦盒?蹊跷蹊跷……”茅安在盒子上弹指一敲“绑”一声。 “掌柜的……这么着急吗?” “岂敢岂敢,岂敢岂敢……”掌柜的连忙赔笑道,“六爷能来找小的,那是小的的荣幸,您要啥时候取,就是啥时候取。小的天天候着您……” 又压低声音“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办好!” “去查查白鹭书院钱夫子一家。他们家里最近是不是要搬家?发什么了事?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是!”掌柜的一下子收起了市侩嘴脸,又胖又油的脸露出肃然之色,和刚才判若两人。 “多说多错。”一念及此,茅安放下茶盏,拿起盒子,抬脚便走。 “六爷走好,下次还要多关照小店啊……”身后的掌柜又恢复了市侩嘴脸,仿佛从来未曾变过。 -------------------------------------------------------------------------------- 茅安回到延靖寺。 “看看这木盒里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