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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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茅安道。 “六哥，我发现你老是喜欢用兵法去解释一些事情。”金宏道。 “没办法，现在敌强我弱，只能多用一点计谋了。要是我们成碾压之势了，我也喜欢无脑平推。”茅安一摊手解释道。 “无脑平推……别说，还真挺形象。六哥，你总是有一些有意思的描述。只是我们什么时候才成碾压之势呢？”金宏问道。 “我想应该是，等到我再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吧。到了那个时候，也该摊牌了。”茅安思忖道。 “我很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金宏道。 “方心，那一天不会太远的。”茅安道。 -------------------------------------------------------------------- 惠阳港客栈。 “明公，这是各队用穷举法刺探收集到的情报。”严世范递上一叠文书道。 茅安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着，有些重要的信息他还用毛笔圈出来。翻阅完一遍，茅安把他认为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全都钉在客栈的墙壁上。再用毛笔在这些情报之间画上线，标注出它们之间的关系。 茅安双手抱胸看着墙壁，咬着毛笔思忖道：“这几件事情比较奇怪。” “那几件？”严世范盯着墙壁问道。 “你看这个。求富钱庄惠阳港分号，最近开展了小额银票的存取业务。”茅安指着其中一张情报道。 “这有什么不妥？”严世范道。 “小宏，你觉得呢？”茅安转身问金宏道。 “钱庄一般都是面向大户，很少做小额业务。钱庄出具的银票其实是一张收据，所以银票的存在主要是为了方便需要携带大量银两的大户。因为银票并不用于市面上的流通，所以完全没有开展小额银票的存取业务的必要。”金宏道。 “那或许是，求富钱庄想要获得更多的银两，用来放贷。”严世范猜测道。 “未来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的做账模式和管理效率，不支持小额银票的存取业务。你想啊，如果求富钱庄一共有一万两存银，以一张银票一百两来算，那就是最多有一百个存银人。一百人里有一部分来提银子也就十几个人，那这个分号当然可以应付。但是如果是一张银票是一两银子，那么就最多有一万个存银人……”茅安解释道。 “一万个人的一部分也就是少说有几百人！那这个分号其他什么事情不用干，一天就只能对付这些来提银子的人了……这确实不合理！”严世范自己往下推理了下去发现了漏洞。 “以上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是，最近几天惠阳港的来往客商突然变多，很多客商还是第一次来惠阳港。”茅安指着墙上的另一份情报道。 “嗯嗯，照理说现在是枯水期，大船容易搁浅。还没到惠阳港的繁忙期，这大批客商几天内云集确实不合常理。”严世范道。 “这第三个疑点是这个。”茅安指着墙上的另一份情报道。 “南洋番商？”严世范问道。 “没错，就是南洋番商。这个最为可疑！”茅安道。 “最为可疑？！”严世范和金宏竖起了耳朵。 “南洋距离惠阳港路程数千里，南洋番商来此地不仅要考虑卖货，还一定会把来回的交通考虑清楚。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应该正是南洋番商，借着北风回南洋的季节。世范，是不是？”茅安问道。 “不错，南洋番商一般春夏季节来，秋冬季节返航。”严世范道。 “既然是要返航了，这情报里又说，南洋番商正在大笔抛售手中囤积的香料。这是不是很可疑？”茅安问道。 “既然要返航，为了减少船上的负载，大笔抛售应该是合理的呀，这疑点在哪里呢？”严世范不解道。 “小宏，你看出来什么没有？”茅安问金宏。 “既然南洋番商一年只来一次，那他们应该会规划好整年的卖货计划。不至于等到临走了，大笔抛售手中的货物。”金宏想了一下道。 “这仅为其中一点。其二，香料是质地轻而价格贵重的货物，他们真卖不光，完全可以带走，也占用不了多少负载。”茅安手指比划道。 “哪怕以上都不成立，他们就是没规划好，香料没卖光。他们就是在意那么一点点负载，不想把货物带回去。那我想问的是，他们就不能把香料，在惠阳港存放起来，来年再卖吗？暑热高湿的时候他们都存放住了，现在天气冷了湿度低了，他们找个仓库放起来，这应该也不难吧。”茅安比划出第三根手指。 “难怪，明公说南洋番商最为可疑，确实是满身矛盾，疑点重重啊。”严世范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金宏猜测道。见识过，茅安在亭阳县的手笔之后，金宏对骗局有了新的认识。 “现在看来这应该就是一个局。”严世范道。 “这个局的核心就是……”茅安用毛笔在几张情报的中间一点，“就是求富钱庄！” “乘着箫掌柜去皇家寺庙灵觉寺讲经论道的机会，迅速布局。在求富钱庄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骤然发难。这还真像是洪社的手段……”严世范道。 “或许一开始和箫掌柜接洽，逼着他去灵觉寺避一避，就是他们的第一步动作。”金宏猜测道。 茅安笑看两人在那儿分析“有些利益自带镰刀，七爷不在了，他旗下的产业无人庇护，自然会成为有心人眼中的肥rou。我们不必介意是谁动的手。我们只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如果有人在我们和目标之间设置障碍……呵呵。” “干他！”严世范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哈哈哈……很好！就是干他！管他什么三、四、五爷。你们现在是我六爷的人，你们就是最棒的！他们给我铺垫了那么多，我们不妨借一把势，到时候箫掌柜从灵觉寺回来，是同意合并也得同意，不同意合并也得同意！”茅安道。 “哦？明公已经胸有良策？”严世范摩拳擦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