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蚕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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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撒泼打滚的是谁啊?”人群之中有人出声问道。 “这不是去年的那个蚕花娘娘嘛!”路人甲道。 “是哦,刚才撒泼打滚的时候没看清,确实是去年的蚕花娘娘呢。怎么回事?蚕花娘娘怎么跑到不收大药房门口撒起泼来了?”路人乙道。 “是说,我也感到纳闷呢!”路人丙道。 “各位乡亲,你们都给我评评理。你们给我评评理啊!这不收大药房店大欺客,收了八钱药的银子,只给我了七钱药。”所谓的蚕花娘娘举着一包药哭诉道。 “啊……竟有这种事儿?!”路人甲道。 “这不收大药房口碑挺好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路人乙道。 “我就说嘛!哪有三不收这种好事。原来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老套路。只是想不到治病救人的药房也敢用这种套路?!”路人丙道。 “毕竟是过路客商。不是本地商家。说不定指着这个套路赚一波快钱。从一开始存了捞够了就跑路的想法。”路人甲道。 “不一定,我看这不收大药房似是有做长远经营的打算,你看这装修,这声势,这气派。干波短的至于如此嘛?”路人乙道。 “你说的也是,要是靠这缺斤少两的钱。不收大药房恐怕连房租都只能勉强应付。实在没必要贪这点小利。”路人丙道。 “小利?我看未必。这蚕花娘娘买的三七并不是什么名贵药品,短了一钱当然只是蝇头小利。那若是牛黄之类的名贵药材,这少一钱就很可观了。买药啊,还是得看我们惠阳港本地的药房。”路人甲道。 “说的也是,老兄说的有道理。真是无jian不商啊!”路人丙道。 路人乙缄默不语,似是有什么不同意见,但一时并未出口。 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虽然一直在哭诉,但是她的眼睛一直四下乱瞟,耳朵竖起,时刻关注着舆论风向的变化。 见有人群中的舆情并不是一边倒地同情她这个弱者时,她努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用手抹开鬓角的乱发,露出一张还算白皙清秀的面庞。 “要是买鱼买rou,却也是算了。这可是药啊。治病救人的药啊。这黑了心肝的不收大药房,竟敢干出这种缺斤短两的事儿来。……啊……要是我的夫君吃出个三长两短,有个好歹。我一定要让你们吃官司!”蚕花娘娘指着不收大药房的匾额哭骂道。 ——————————————————————— “这个蚕花娘娘是什么东西?”茅安指着外面跪坐着的女子问道。 “这个啊……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伙计你是本地人,你来和东家说说这蚕花娘娘的事儿?”严世范指着其中一个看热闹的伙计吩咐道。 “这位是东家?小的见过东家。”伙计惊讶于茅安道年轻,又想起了双方的身份连忙作揖道。 “不必多礼,直入正题吧!”茅安虚扶了一手伙计,眼睛却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东家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惠阳港虽然是靠商业贸易发达的。但是这基础还是要落在丝织品上。”伙计道。 “丝织品?”茅安的思绪飘到了七爷余下的产业,求秀布行上,一时走了神。 “东家有什么问题吗?”伙计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茅安回过神道。 “一开始惠阳港流通的货物十之七八,都与这桑蚕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惠阳港甚至有过蚕港的别称。转机出现在十年前。前任州尊在任时,刚好赶上百年不遇的大旱灾,前任州尊在救灾的同时,以工代赈召集流民,乘着泗河露出河床,深挖泗河的淤泥,大力疏浚了水道。”伙计介绍道。 茅安和严世范相视一眼,不约的点点头,暗赞前任柏州知州的能力。 “通过这一番疏浚,惠阳港变得港扩水深。来来往往的客商越来越多,甚至番商的大型海船,也可以在我们惠阳港停泊。这让我们惠阳港渐渐成为了辐射附近几十个州县的综合性港口。人流物流与当年也不可同日而语。外路客商才渐渐忘记了,曾经的惠阳。凡是提到惠阳,人都更愿意叫惠阳港而不是惠阳了。”伙计介绍道。
“只是显赫的大商家再多。和惠阳港的众多老百姓比记来,总归是少数。比方说我,这些年来看着这些来往客商一个个发了大财。他们随身的身家,比我们几代人的积累都要多。羡慕眼馋都是免不了的,只是我心里知道,以我的能力只能做一个老百姓。对我们惠阳港的老百姓来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惠阳港的农家来说,养蚕,制丝还是被当成最主要的副业来做的。”伙计继续介绍道。 “所以这和蚕花娘娘有什么关系呢?”严世范提醒道。 “对不起,掌柜的。小的扯远了。为了纪念伟大的先人发现养蚕,制丝的手艺,给惠阳人留下来了养家糊口的本事。这每年八月十八我们惠阳港都会举行蚕神庙会。在蚕神庙会这一天,神婆会在整个惠阳港年纪十九岁的女子中选出一个蚕花娘娘。”伙计喘了口气继续道。 “这个蚕花娘一般是这些候选女子中品貌较为出色的农家女子。然后每年的八月十八举办庙会这一天,也是蚕花娘娘游街的日子。这一天,新选出来的蚕花娘娘会穿着用新蚕丝做成的衣服,被十六个大汉抬在敞口的大轿子里出来游街。老百姓们会把祈福的彩带扔到蚕花娘娘的娇子里,以祈求来年心想事成。”伙计终于解释清楚了这蚕花娘娘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照你这么说这蚕花娘娘是‘品貌较为出色的农家女子’,还是游过街的,也算是这惠阳港有公信力的名人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诬赖我们。你仔细想想,他是什么时候来抓药的。是不是你们缺斤短两了?”严世范问道。 “我们都是严格按照,坐堂大夫的方子抓药的。绝不敢缺斤短两。”伙计们听了严世范的话,一个个面露苦色。 “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