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意兴阑珊

    几个马车夫听了小四的话，并肩向前。茅安一个扫堂腿，把他们全部送到了十二月冰冷的河水里。连那两个好不容易爬上岸边的落水马车夫也被第二次送了下去。

    “好汉，你这是何意啊？！”小四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道。

    “你叫狗四是吧？”茅安问道。

    “没错，好汉。这正是我的大名。”小四道。

    “狗四你听好了。今天我也不白打你。我教你一个道理，你给我记好了。”茅安道。

    “好汉你说，我一定好好记着。”小四道。

    “有一种人叫做傻瓜，傻瓜总以为他以外的人都是傻瓜。”茅安说完就把小四的胫骨踩断，也一把丢进了冰冷的河水里，让他和那些马车夫去作伴了。也不知道小四这种捧高踩低的东西人缘怎么样。不然凭他现在断脚，瞎眼的状态估计很难靠自己从十二月冰冷的河水中游上岸。

    “谢谢你呀，戴斗笠的。”小桃儿上前来道，“不过既然你功夫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出手制服他们，而是听小四在那儿胡说八道？”

    “我劝你少问几个为什么？”茅安道。

    “为什么呀？”小桃儿一连天真的不解道。

    “让你别问，就是让你别动脑。”茅安道。

    “为什么不让我动脑子呢？”小桃儿更加好奇了，连带林艺涵和金宏也好奇地看着茅安。

    “你不去动脑子，就像……就像太监不去妓院。有些东西既然没有，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茅安道。

    “嗯？……”小桃儿一脸问号。

    “哈哈哈……”金宏已经笑出了声。

    林艺涵羞赧地低下了头，但也忍不住挂上了笑意。

    “林小姐，我们还有要事。你们还是抓紧回家吧。最近，外面不太平。”茅安说着就拉着金宏走远了。

    “多谢，六……六哥。”林艺涵只好学着上次金宏的叫法感谢茅安。

    茅安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摇了摇以作告别。

    “小姐，刚才那个戴斗笠的是什么意思啊？”小桃儿问道。

    “人家说你心大。”林艺涵道。

    “那是夸我喽？”小桃儿问道。

    “算是吧。”林艺涵觉得她以往可能一直高估了这个贴身婢女的智商。

    “我就说嘛，我这么聪明的人……”小桃儿再次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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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什么？县衙那边已经散了？所有回来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得到的每一条消息都让箫掌柜摸不到头脑。

    “求富钱庄被带走的人在哪里？”四爷问手下。

    “福伯为首的几个人，被衙门的人带着去求富钱庄查账了……”手下答道。

    “查账？衙门凭什么查我的帐！我要去看看！”箫掌柜一听要查求富钱庄的账册，一下就被弄急眼了。

    “箫掌柜，我劝你别去。你看这个。”四爷的手下拿出两张画像道，“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和令公子。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爹！”萧公子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素描头像会是在一张通缉令上，一时没了主意。只好求助地看向箫掌柜。

    箫掌柜拍拍儿子的手背以示安慰道：“身安不如心安……身安不如心安……放心吧，有四爷在，出不了大事。”

    “你全程都在衙门盯着，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来龙去脉讲清楚了，不要遗漏了细节。”四爷问手下道。

    “是，四爷。福伯被带到县衙之后…………不收大药房的严掌柜表示愿意代付银票…………然后又提出了以债转股的设想…………”手下把他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还原了出来。

    “又是不收大药房？！”夏掌柜道。

    “怎么哪哪都有这些家伙？！”孙掌柜亦是奇道。

    “种牡丹者得花，种蒺藜者得刺。我先前设计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反将一军，报应啊，真是报应……”箫掌柜听到不收大药房却露出了不同的反应。

    四爷把众人的表现净收眼底，突然豁然大笑起来：“嚯哈哈哈……”

    “四爷，您笑什么？”夏掌柜问道。

    “当年臧峰临走时说过：‘求快乐时非快乐，得便宜处失便宜。’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确是深有体会啊。没想到我老四，准备旬月，筹谋旬月，费时费力费钱，还亲临惠阳。最后尽然是给他人做嫁衣，你说可笑不可笑？”四爷扫视众人道。

    “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说啊！”四爷盯着手下吼道。

    “属下不敢！”手下连忙跪下回话。

    “不敢？呵呵……就是想笑，却不敢笑了？哎……确实可笑。可笑我直到现在连对手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四爷说着就意兴阑珊地往回走，几个掌柜的纷纷跟上四爷的脚步。

    “属下，这就去查！”手下道。

    “你们也别跟着了，对方招呼你们几家的手段，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各自回家去准备应付吧。”四爷挥挥手道。

    “这几天，我喜欢上了这惠阳港的说书，听着还真挺有意思的。昨天，我听到一个故事，似乎讲得是有个泼妇自己把抓来的药倒掉，然后反告药房的药称作假的事情。”四爷道。

    “这好像就是不久前，不收大药房发生的过的事嘛，这么快就被说书的改编了？”孙掌柜惊讶道。

    “说书的故事可比现实要精彩，说书的说，这是另一家药房安排的一场陷害。用这种解释不明白的莫须有罪过，让新开的药房在药行，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四爷继续道。

    联想到箫掌柜刚才的报应论，众人把目光投向了箫掌柜。

    “这不收大药房的严掌柜，对于说书人的运用真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箫掌柜感慨道，“这次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单单是我求富钱庄。四爷说得不错，两位也该回去应对了。”

    “哦对了，老夏。我听说你的车行最近开始卖古董了？”孙掌柜问夏掌柜道。

    “是啊，有个人在我那儿寄卖了一批古董。但是一共只有十来件，你是怎么知道的？”夏掌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