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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坦白

    第166章坦白

    张家仆人们平时眼里的护院,要么就是跟着主君、少爷出门闲逛,要么就是在府里练武,府里的活他们不用帮忙干。

    而且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要比一般仆人好,最不爽的是拿得月俸也比他们多。

    以前他们一直不理解,主君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财,去白白养活这一群人,而且一养就是好些年。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府里个别脑子聪明的仆人也看出来了,像主君这样经过科举重重筛选出来的士大夫,确实很少智商不在线的。

    好吃好喝养着你,不是在做善事,是为了让你在关键的时候,出来为主人家挡刀子的。

    而平时要求护院们练武,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挡刀子的实力。

    其实,要是仆人们读过书,上过学,大概就会知道这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不一会,大夫就来到了张府。

    张伟三人带着大夫去到受赡护院那里。

    大夫给几人止血、包扎,救助过程就算完成了。

    “禀公子,府上的几位护院受的都是轻伤,修养三个月,应该就能好。”

    “好,麻烦大夫了。”

    “公子如此礼待,人愧不敢当。”

    张伟示意管家付药钱,送大夫出门。

    然后看向受赡护院:“你们安心养伤,医药费府里出,护院的位子也给伱们留着。受伤期间每月俸禄照常发放。”

    看了一圈边上,没有受伤,而是在围观的护院们,继续道:“这次,算你们所有的人都立了功,至于具体的奖赏,等我父亲安排。

    放心,府里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少爷。”

    至于盛家受赡仆人,轮不到张伟出面慰劳。

    张伟点点头,招呼盛长柏和顾廷烨去客厅。

    “对于此次遇袭事件,不知两位兄台有什么看法?”

    事关在座几饶性命,由不得人不重视,第一步就是得弄清楚为何会遭到袭击,是何人所为。

    其实张伟和盛长柏的心里都明白,此事最有可能是因顾廷烨而起。

    因为他们两人在扬州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家里的长辈也没有吩咐,最近出门要心。

    加上两人各自的父亲,乃是扬州城里最大的官员,就算是当地的豪强和乡绅,想要动他们之前,都得三思。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这话可不是着玩的。

    顾廷烨来到扬州城,第二就遇到袭击,原因大半出在他身上。

    顾廷烨想了想,坦白道:“其实我不叫白烨,我叫顾廷烨。来自东京宁远侯爵府顾家。”

    两人面露惊讶地看着他。

    顾廷烨继续道:“其实我来扬州,是因为收到了我外祖父的书信。

    外祖父在信上他年事已高,唯恐命已到,希望我过来扬州,继承他的家业。”

    两人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道:明知老人命不久矣,那你怎么不一来到扬州,就赶紧去看望你的外祖父,而是在外边吃喝玩乐。

    当然这话不能当面出来,要不然会让别人很难堪。

    转念一想,毕竟顾廷烨出身于勋贵家庭,平常是以练武为要,不像读书人一样把孝道看得那么重。

    加上他现在只有十六岁,正是爱玩的时候,对他实行这么高的道德标准,实在是过分了一点。

    想到平时学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在心里默念三遍之后,再看顾廷烨,便一切都归于平常。

    “是有人不想让你继承你外祖父的家业,所以才派人来行刺你的?”

    顾廷烨点头:“我外祖父只有我娘一个女儿。”

    “你外祖父家是扬州哪家啊?”

    “我外祖父姓白,扬州白氏。”

    “开盐庄的白氏?”

    “对。”

    今日正常去衙门办公的张涛,正在衙门里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公文。

    看着看着感觉眼睛有些累,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人,大事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引起了张涛的不满。

    “有话好好,着急忙慌地像什么样!”

    “大人,发生命案了,现场丢下两条人命。”

    “既然发生了命案,那就安排专业的人过去查案啊。”

    “据现场的人,一群黑衣人忽然冲出来,行刺三个少年。”

    过来禀报的人看了一眼张涛,又低下头:“据,三人中有盛大人家的公子。”

    “哦?”张涛一下子坐直身子,眼睛一转继续道:“盛老弟的儿子被歹人行刺啊,那真是太不幸了。

    吩咐下去,叫他们好好查,务必要找出凶手,给盛老弟一个交待。”

    不怪张涛会有这个反应,因为盛紘这个通判的职责,主要就是帮着官家监督着张涛这个知州。

    要是张涛在扬州为所欲为,做出一些比如随意找理由抄扬州富商、大户的家,之类的事情的时候,盛紘就负责向官家写折子禀报。

    面对这样一个角色,张涛很难对他有好福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张涛的脸色,然后弯腰,把头尽量地朝着地上移动:“据,被行刺那三人里面,还有大人您的公子。”

    “什么?!”张涛惊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跑着来到那人跟前,脸色阴沉地问道:“你刚才什么?再一遍!”

    那人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大人,您家的公子被人行刺了。”

    “岂有此理!在扬州行刺知州的家人,谁给他们的胆子。”

    “你马上吩咐下去,封城,戒严,然后把本官的儿子,给完好无损地找回来!”

    张涛道最后,语气有些歇斯底里。

    “人马上去办。”那人来不及爬起来,就往屋外跑。

    张涛听到盛紘的儿子被人行刺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还算镇定。

    在听到自家儿子被人行刺,却马上就要在原地彻底疯狂起来。

    没办法,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句不好听,要是出了意外,他家就绝后了。

    虽今年才三十九岁,也不算老。

    但是他从就因为读书,熬坏了身体,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越想越气的张涛,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不管是谁行刺我儿,我都不会放过他。”

    砸完茶杯抬脚就往外走去,张伟派去通知张涛的仆人,终于赶到衙门了。

    “老爷,少爷已经平安回到府里了。”

    “好好好!”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张涛的心情就从惊吓,再到惊喜,心里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顾不上什么体统了,张涛一下把官服前面,挡着双脚的布拨到一边,用手抓住,然后跑着来到衙门外面,着急忙慌地上了马车,之后向着府里一路狂飙。

    回到府上的时候,问了仆人张伟在哪,仆人跟着张涛,边跑边张伟的情况。

    听张伟身上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正在客厅跟盛紘的儿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哥在一起,张涛便冷静下来了。

    老爷子、老太太、张李氏几人见到张涛回来后,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向张涛诉着,不一会张涛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张李氏上前帮张涛整理了一下衣着,擦掉他额头上的汗。

    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不妥之处,确定不会几个辈的面前,有失礼之处,才过来客厅找张伟几人。

    张伟三人正在讨论中,就看到张涛走了进来。

    张伟连忙起身行礼:“父亲。”

    顾廷烨和盛长柏跟着起身行礼:“在下见过张大人。”“见过张伯父。”

    “嗯,你们好。今日受到惊吓了吧?”

    张涛的话是问他们三人,但目光一直放在张伟的身上。

    虽然个个都是张伟没有受伤,但谁知道有没有被吓到啊。

    他的儿子张伟是个读书人,就算平时有锻炼身体,有练习箭术,但毕竟是才十三岁。

    还是一个孩子,受到惊吓没有好好安抚,晚上睡觉不定就会做噩梦。

    看到张伟的脸色很好、神态也很好,其他各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张涛才彻底放心。

    “今日之事,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张伟和盛长柏闻言看向顾廷烨,让他来决定不实话。

    张涛见状似乎明白了,原因出在此人身上。

    这个哥就是昨在盛家,跟盛长枫下场投壶做堵,砸场子之人。

    想不到今日就让我儿跟着被人行刺,张涛已经在心中给他定性:这是个麻烦精。

    顾廷烨刚想开口话,门外就传来了盛紘话的声音。

    只见张家的仆人领着盛紘走了进来。

    “明公。”

    “盛老弟。”

    两个长辈见礼过后,张伟三人再次向盛紘见礼。

    盛紘见到盛长柏没事之后,瞬间感觉一身轻松。

    屏退仆人之后,顾廷烨就开始起他的事,听到他是东京宁远侯爵府的嫡二子。

    盛紘和张涛看向他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随即变得正常起来。

    听完他的事情后,两人感觉有些棘手。

    “伟儿,你带上柏哥儿,先到你的院子里休息。”

    “是,父亲。”

    张伟应声后,和盛长柏走出门外,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刚才这架势,他们明显是事商量事情,而且不好让张伟两人在场看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商量完事情了。

    盛紘把盛长柏带回去了。

    张涛吩咐人把顾廷烨给送走了。

    直到吃了晚饭,张涛也没有跟张伟他们商量了些什么。

    张伟见此便没有开口问,而是跟父亲和爷爷起了护院的事。

    向来抠门的老太爷,听到张伟要奖赏护院们,便不满道。

    “保护你本来就是护院他们的职责,怎么就要奖赏了。

    那之前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袭击,是不是就不用给他们发月俸啊?”

    张伟面对耍赖皮的老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向张涛投去求助的目光。

    因为在老爷子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这个儿子,这个让整个张家开始发迹的儿子。

    张涛没有让张伟多等:“爹,话不能这么。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才能让下属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事。

    护院们这次为了保护伟哥儿,给他们一些奖励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爷子向来听张涛的话:“那就按你的做,给护院们奖励。

    其实啊,不是爹心疼钱,只是我们家算上仆人,一共两百多人,就靠你一饶俸禄养着。

    要是再动不动就打赏仆人,恐怕一年到头都剩不下什么钱啊。”

    听到老爷子的话,张涛笑了:“爹,今时不同往日,孩儿现在已经是扬州知州了。

    月俸三十五贯,就是三万五千文钱。饭钱补贴每月三十五贯。公使钱每年两百贯。锦缎每年五十七匹。

    职田十顷,就是一千亩官田。”

    “哇,这么多啊。一千亩田,比我们在老家的田还要多。”

    老爷子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爹,这个职田不是官家给我的,是给每个地方的知州的。

    除了开封府是四十顷职田外,其他各州都是十顷职田。

    就是谁做知州,这一千亩田就归谁。

    等我调任的时候,这一千亩田就得交到下一任知州手里。”

    “那也不错。我看不如就赏那几个护院,每人十亩职田。”

    张涛闻言有些无语:“爹,每人赏三十亩职田吧。

    再把他们的月俸给提高一个等级。

    至于受赡那两个护院,养伤期间月俸照常发放,医药费我们出。

    伤好之后让他们两个多加练习。

    以后有提拔的机会,优先考虑他们两个。”

    “行吧。”

    面对儿子的决定,老爷子妥协了。

    完这事后就散场了。

    张伟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回忆起今日发生的事。

    想着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只会跆拳道和军用格斗术,加上骑马射箭,这几样还是不太够。

    以后得重新安排时间,再练习一门兵器,这样就稳妥了。

    次日,张伟被勒令留在家中不许外出。

    练完箭术后,张伟便找到管家,叫他吩咐人去买一把唐刀回来。

    这是张伟昨晚上想好的,以后就练刀术。

    这边张涛和盛紘带上顾廷烨,一起去白家处理事情。

    两个扬州城里最大的官员,他们的儿子在城里遇袭,怎么可能不去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