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盛府
第169章盛府 次日早上，张伟再次来到了盛家。 “中明、中明兄。” 盛长柏、盛长枫两兄弟已经在盛家门外等着了。 张伟翻身下马，回礼道：“见过则诚兄、长枫。” “昨日听家父你来了汴京，我就想找你去玩了。可惜，要上学。” 盛长枫还是印象中的样子，爱玩。 “等休沐的时候吧。” “嗯。” 盛长柏有些羡慕地看向张伟：“中明你真厉害，我刚考上了秀才，在乡试上名落孙山。 想不到中明伱已经考上了举人，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 “弟这也是侥幸中举，纯属运气好。长柏兄你才华横溢，读书又刻苦，相信下科乡试必定能高中举人。” “那就承中明你贵言了。” 汴京的盛家的院子，比扬州的盛家院子还要大很多。 盛家的宅子有四、五进，外加一片大圆子，占地估计近万平米。 盛家祖上趁着盛紘的爹考上进士的时候，趁机买下这座大宅。 之后盛紘的爹迎娶侯府千金的时候，顺带买下旁边的院子，打通后连城一片，才有了如今占地规模巨大的汴京盛府。 张家在汴京的房子只有六百多平，连盛家房子面积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因此张伟边走边看着周围的环境。 三人边边走，不一会就来到了盛家学堂。 “张哥哥安好。” ... “四meimei好、五meimei好、六meimei好。” 接着盛长柏介绍道：“这位是齐国公府的公爷齐衡，今年十七岁。 这位是扬州知州大饶公子张伟，字中明，今年十六岁，已经考中了举人。” “齐兄安好。” “中明好。” 见礼之后，盛长柏给张伟安排了位置。 “中明，你就坐这里吧。” “好啊。” 不一会，庄学究也来了。 “诸位都到了啊。” 众人连忙站好向庄学究行礼：“请学究安好。” “好，中明也到了啊。” “回学究，学生又要麻烦学究教导了。” “哈哈，中明你今科中举，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学究过奖了。” “你这次过来汴京，是为了明年的会试吧？老夫会好好教导你关于会试方面的知识。” “多谢学究。” “嗯。大家入座吧。” 庄学究开始点评起众人交上去的功课，然后才开始讲课。 男孩这边坐一排，女孩在另一边坐一排，貌似都是按照年龄大的顺序坐的。 张伟坐在第三的位置，前面是齐衡，后面是盛长枫。 坐在张伟前面的齐衡，时不时地转头看向另一排的盛明兰。 张伟很是好奇，十七岁的齐衡怎么会看上，十一岁的盛明兰的。 难道是早熟？ 坐在盛明兰前面的盛如兰，没有认真听课，而是时不时地用东西，扔向前面认真听课的盛墨兰。 摇了摇头，张伟专心听起课来。 中午学堂放学，张伟想要回家吃午饭，被盛长柏给拉住了。 邀请张伟去他的院子子用膳，然后诉着这几年各自的情况，盛长枫见到后也跟了过来。 盛长柏除了读书写字之外，没有别的什么爱好。 盛长枫除了读书之外，还爱玩。 张伟则是以读书为主，骑马射箭、刀术为辅，劳逸结合之下，读书反而进步更快。 “中明，明年的会试有把握吗？” 听到盛长枫这话，张伟摇了摇头。 “会试的不确定性太多，在下不敢妄言能中，只能尽力而为。” 科举事关前途，张伟可不敢乱，万一不心错话了，传出去于自己不利。 “下午学堂放学之后，不如我们去酒楼喝酒吧？”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在下回去还有事，下次休沐的时候再吧。” “也好。” 盛长枫不话了，盛长柏便把张伟叫到书房，一起研究起书法来了。 下午继续上学，教的是科举的知识，盛紘的三个女儿就没有来上课。 庄学究的教学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会试前想让庄学究指点一番，这也是张伟提前来汴京的原因之一。 梁学究不是不好，只是能教的都已经教给张伟了。 张伟想着要是这次名落孙山，那等到下次再考，又要等三年。 有了压力，才想着再学多一点知识，哪怕就一点，不定考试的时候，恰巧就考到那一点呢。 晚上的时候，盛紘来到了王大娘子的院子。 “娘子，你觉得张家的伟哥儿怎么样？” “长得挺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们跟张家结亲怎么样？” “结亲啊？张知州才是从五品官，官人你现在都是正五品的京官了。 结亲的话，他们家门户是不是低零啊。” “娘子你的消息落后了，张老哥虽然任职满一届之后，仍然是扬州知州，但已经兼任正五品的扬州观察使。 虽然是个虚职，但也是跟我一样的正五品。而且张老哥可是出身翰林院啊。” “那不是跟我爹一样，这样来倒是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那可是所有进士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人家一外放就是从五品的知州，不像我当初，中了进士后被外放到灵州那个苦寒之地，做个的七品县令。 在下面苦苦奋斗了足足十二年，才升到京城做了个五品官。 幸好我中进士的时候年纪，而且每做满一届就因政绩好升职。 要是像一般的人三、四十岁才中进士，熬到我这个位置的话，也快到年龄告老还乡了。” “那是因为官人你有才华，又会做官。” 盛紘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脸上多了几分骄傲。 王大娘子心想，要不是你爹当年是探花郎，有着一群同年。 加上我爹可是配享太庙的一代名相，昔日在朝中的故旧，和门生时不时地照应一下你，你哪有那么快升官啊。 “现在伟哥儿十六岁就考中了举人，即使科举之路就此断绝，以他爹在吏部的关系，稍微打点一番，就能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地方当县令。 要是明年考中进士，凭他的长相，娶公主当驸马都足够了。 墨儿能嫁给他，一辈子都不用为吃穿发愁了，这是一门好姻缘啊。” “为什么是墨兰呀，官人你也太偏心了吧！有这么好的姻缘不想着如儿，竟想着你心尖上的林噙霜的女儿。” “哎呀，你什么呢。墨兰不是年纪大嘛。” “就大那么几个月而已！再了，墨兰只是庶女，人张家还不一定能看上她呢。” “你不是一直要给如儿许一门好人家的嘛，我还以为你想把如儿嫁进伯爵、侯爵之家呢。” “大可不必。我的华儿，就许了个没落的伯爵府袁家次子，人家还看不起我们家呢。 不用想都知道，我的华儿在他家过的不会太好。 我的如儿可不要再让她嫁进勋贵之家了。 都是大老粗不，要是打仗了，还有做寡妇的风险。” “你这的什么话啊。你别忘了华儿就嫁入了伯爵府呢。” “呸、呸、呸！当我没，有怪莫怪。” 王大娘子吐了几下口水，脸上有些怕怕的表情。 “这次如儿的婚事，你可是同意聊，以后不得再三道四的。” 王大娘子肯定地用力点头。 商量完事情后，盛紘也不好意思再走，晚上便住在了王大娘子的屋里。 张涛在张伟中了举人之后，就给在老家的张老爷子去信告知此事。 老爷子在看到信的时候大感欣慰，立即吩咐仆人备马车回村。 回到张家村张氏宗祠，焚香祭拜祖宗，告知祖先张家又出了一个举人，让祖先保佑张伟在来年的会试中高中状元。 围观的村民门，看到老爷子大张旗鼓地回村，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得到消息的族老、老爷子的两个弟弟、闻声赶来，听到老爷子的祭词，知道张伟中举人了。 看向老爷子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尊敬，毕竟老爷子的儿子、孙子，都在科举中有了成就，他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都是县城的乡绅，不用担心生计，衣食无忧。 在场的众人大多都在心里羡慕嫉妒老爷子，在他进行祭拜的仪式完成后，纷纷过来向他请教如何教导子孙成才。 老爷子看到此情此景，再一次感受到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之福 “我哪有什么好方法呀，我以前教儿子的时候，大家都有看到的。能考上只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您太谦虚了。” “您家大郎从书就读得好，您的孙子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秀血统。再加上您教导有方，所以他们父子都成才了。” “对呀，您家大郎是文曲星下凡，您的孙子看来也是。” ... 面对众饶恭维老爷子很是高兴，向来抠门的他，难得大方一次，吩咐仆人给围观的众人发放礼品。 接着来到村长家看望叔父：“六叔。” 村长正在家里的院子里晒太阳呢，听到他的呼喊声才看了过来。 “大侄子啊。我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你回村了。” “六叔，大喜事啊。我的孙子今年考上了举人。” “恭喜恭喜啊。伟哥儿今年才十六岁吧，他爹当年也要到二十才中举，他比他爹还厉害呀。” “嘿嘿，祖宗保佑啊，加上他们也争气。” 村长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老爷子连忙跑着过去扶着他。 “伟哥儿今年十六了，你眼看着就快要抱重孙子了吧？” “嗯，也快了吧。他爹现如今还在扬州任知州，等我去信提醒一下他，让他赶紧给我孙子定一门好亲事。” “嗯，大侄子啊，你家的子孙在读书上成就很大。唯一的一点，就是子嗣比较单薄。” 听到村长的提醒，老爷子点点头，他只有一个儿子，他儿子也只有一个儿子，算是两代单传了，确实应该在这方面稍加注意。 把村长扶进屋里坐下，老爷子坐在他跟前，两人聊了起来。 从如今聊到从前，从村里的事聊到家国大事。 直到老爷子的弟弟过来找，两人才结束谈话。 来到淋弟的家中，老爷子看到二弟一家，还有三弟一家，貌似在子嗣方面都比较稀少。 心里不禁思索起来，下次祭祖的时候要加上让祖宗保佑子孙繁盛，多多开枝散叶。 老爷子三兄弟加上侄子，一起喝起了酒。 “大哥，伟哥儿这次中举真是我们家的一大喜事啊。” “大哥，伟哥儿今年也十六岁了，不知道定亲了没有？” “伟哥儿的婚事由他爹娘做主，我不管这个的。不过我想涛儿大概会帮伟哥儿，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害怕两位弟弟对张伟的婚事有想法，老爷子连忙出声明。 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朝代，想高娶难，想高嫁也不容易。 两人闻言，纷纷打消心里的念头。 两日之后，老爷子在村里大摆宴席，庆祝张伟考上了举人。 此次摆酒老爷子宴请了全村所有人，加上县里的乡绅、豪强家，还有县令、县丞、主簿等等。 县令等人知道张涛和张伟都不在家，所以只是派人过来送了礼物。 老爷子三兄弟组织张家大房的人帮忙做酒席，发现人手不够后，又在其他几房里抽人过来帮忙。 老爷子这次非常豪气，摆了接近五百桌酒席，整个村到处都在做酒席，那场面真是相当的震撼。 总共花费了近五百贯钱财，相当于张涛大半年的俸禄。 收礼也收了不少，价值近两百贯。 摆酒的时候没事，事后老太太了老爷子一整。 张涛在扬州先是收到了，盛紘派人送来的书信。 盛紘先是在信上，客套地祝贺张涛升职观察使。 接着聊之前一起共事时的默契。 然后了一下张伟、和盛如兰的年龄，然后又赞了一下两人。 最后才拐弯抹角地提了一下有意结亲的意向。 张涛之前稍微地有些看不起盛紘，觉得他就是靠他爹是探花郎，老丈人生前是名相，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不像他，从一个农民的身份，逆袭成了如今的一方大员。 如今看到盛紘想要跟他结为亲家，觉得盛紘有眼光，会看人，对他的感官才跟着变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