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召唤二
张闯走得并不快，高翰也不好再喊，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出去呀！万一出个什么事儿自个心里咋过得去。于是默默地跟在张闯身后，远远的保持一定距离。连雾镇不大，一条小河把小镇分成新城和和老城两个部分，高翰在新城区，张闯的连雾中学在老城区，过了连接两个城区的老石桥，就两条主街道，一条上南街，一条下南街，连雾中学在下南街尾。 高翰离着张闯有个十来米的跟着，死死的盯着张闯的背影，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他和张闯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于他的举手投足非常熟悉，这货走起路来连蹦带跳，左顾右盼，有种故意展示身材的臭美劲儿。但现在看上去的张闯走路机械，如同木偶一般，高翰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小子该不是梦游吧？” 这还真有可能，他依稀记得些这方面的报道，梦游者往往是靠着记忆行动，身体处于无意识状态，所以看上去比较机械，而且还不能随便唤醒他，那样很可能会造成精神上的创伤。高翰设想如果张闯能够自己回去，上床睡觉，这是最稳妥的处理办法。所以也没出声，一直跟着对方来到学校门口，看张闯熟练的掏出大门钥匙，吱嘎一下把门打开，然后顺手往后一带，高翰紧赶两步，用脚将快关上的门给抵住，然后一抹身也溜了进去。三转两转来到吊脚楼下，高翰终于松了口气，他决定就在楼下等着，只要他上楼开灯之后，就能确认张闯安全了，毕竟那个吊脚楼他不敢跟上去，踩得吱吱呀呀的，万一把这主给惊醒就麻烦了。 但就在此时，张闯居然并没往吊脚楼去，而是从外面直接路过，沿着石头台阶往教学楼的方向拾级而上。 “这是要干嘛？我的乖乖！” 高翰没敢犹豫，连忙跟了上去，连雾镇中学是建在一个缓坡上，从大门开始就一直是阶梯，而教学楼和办公室以及cao场都在坡顶，张闯的脚步不疾不徐。 “这是要去办公室？” 总觉得这个猜想不靠谱，他是个体育老师，再敬业也不用深夜到办公室批改作业吧！再说也没啥作业给他批改呀！高翰忐忑不安的尾随在后，心里的不安越发严重。大概十分钟左右张闯已经来到办公室的门口，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沿着人行道往右边走去。 “再往外走，就是cao场了，这是要干嘛？” 高翰已经非常郑重的考虑是否要唤醒张闯，他预感事情正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也就在他稍微愣神的当口，他依稀听到从身后也传来一串清脆的脚步声，他猛然回头，只见身后大约一两百米的位置，一个黑影正朝他的方向走来，从高度和身形上判断，这似乎是个女人。高翰在看看几乎快消失在转角的张闯，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难道，难道这小子是半夜在此约会女朋友吗？” “我去！我被这两人夹在了中间，这不是电灯泡，这直接是探照灯呀！” 高翰脑门子都急出了汗珠，赶忙一个闪身躲在一颗柳树后面，心想这最起码不会被堵在中间。后面的人影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依然踱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逐步走近。 “还真没看错，这就是一个女人，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穿着一条连衣裙，脚上应该是高跟鞋，天太黑，岁数无法判断。” 这女人从高翰的藏身处径直走过后，高翰才敢探出头来。 “这还要跟吗？” 高翰手里的电筒都攥出了汗，望着这个远去的女人背影，他似乎觉出某种不太自然的感受，有那么一些僵硬，这和张闯差不多！ “集体梦游？” “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梦游就极其罕见，还两个人一起梦游，这可以打破吉尼斯纪录了吧。” 没有更多的犹豫，出于职业的敏感，他决定必须跟下去。这女人几乎完全是顺着张闯走过的路线到了拐角处，一个左转，朝着cao场的方向走去。 cao场这边是广阔的空间，没有障碍物的遮挡，即使没有开灯，也能看出好几十米的距离。从墙角探出头来的高翰，瞅见了远处的张闯，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着cao场远端的大槐树而去，这女人就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但两人却没有打招呼，同时张闯也没有停下来等等的意思，只是各走各路。 “这也不像要约会的样子呀！” 看着两个僵硬的背影，高翰已经可以肯定会有某种不详的事情发生，他连忙跟了上去，从这一路上跟踪的经验来看，他几乎不担心被他们发现，如今他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的知觉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处于屏蔽的状态。在心里拿捏好这个判断之后，高翰疾走几步，来到几乎与那个女人平行的角度，但这女人竟然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依然如同木偶般迈着步子。 “不好！有问题。” 经过这次实验，高翰已经完全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他先没有去管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是几个健步，先去拦住走在最前面的张闯，并与此同时打开警用手电。 “张闯！张闯！你站住！” 连喊几声，高翰见张闯丝毫没有知觉，依然往前迈步，于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只觉张闯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前驱力，竟然拖着高翰往前走去。这张闯本来就比高翰的高大强壮，正常情况下，两人摔跤高翰也弄不过张闯，这时高翰更觉两人在绝对力量上的差距。但毕竟是警校出身，他迅速来了个绞腿正摔，张闯的由于前冲力的原因，直接被高翰摔倒在地，直愣愣的没有一丝保护，鼻子嘴巴直接着地，鲜血就淌了出来，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没有从迷糊失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而是直挺挺的趴在cao场的水泥地上。 高翰探手摸了摸张闯的鼻息，发现呼吸平稳正常，才暂时放下心来。转头看向那位正走过来的女人，他举起手电对准她的面孔，小圆脸，小眼镜，微卷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估计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谈不上大美女，但绝对算得上清纯可人的类型，只是那眼神空洞得可怕，看不出活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