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决战二
他就在离他们约么一两百米的地方，但他的脸冲着堡坎的方向，而且是站在石栏杆上面，身体笔直，只要往前挪半步就会摔下去，这里可是有五六米的高度差，那下面是水泥地面，是初中部教学楼通往厕所中间的一片小广场。但张闯通过此人的个头和衣服基本上可以认定应该就是崔老头。 “崔老.........” 张闯刚喊出声又有点后悔，担心这老头儿处在某种特殊状态下，这一嗓子万一将他吓着摔下去那就麻烦了。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听到张闯的呼唤，老头子转过头来望向他们，似乎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张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领着苏老和苏菡沿着横道朝崔老头的方向走去，在离崔老头不到五米的距离时，忽然张闯的身后传来一声瘆人的鬼笑，走在前头的张闯骇然转身，只见苏老肩上的猫头鹰蓦然腾空，猛扇几下翅膀朝着反方向飞去。刚才还云淡风轻的苏老脸色一下凝重起来，他一把拉住身旁的苏菡，带着警惕的目光扫了眼张闯，紧接着望向崔老头的方向，徐徐开口道： “小沙弥，你还认得我吗？” 言语中带着试探，眼神中充满疑虑，只见站在栏杆上的崔老头眨了眨眼，喉结蠕动，半晌咕噜出一句话来。 “你是苏老神仙吧？可把你盼来了！” 仅短短的两句话，苏老紧绷的脸颊一下放松下来，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少拍马屁，什么狗屁神仙！你没事儿站那上面干嘛？想找死呀！” 张闯听得出来这位苏老似乎比崔老头的地位更高，言语中似乎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此时只见崔老头指了指栏杆下方的小广场，沙哑的说道： “你们看，那鬼东西摔下去了。” 张闯知道他说的是谁，难道那个鬼神莫测的李卫东就这样摔死啦？三个人顺着老头子指的方向看下去。映入张闯眼帘的是一堆衣物，白色短袖衬衣，灰色西裤，一根棕色皮带，皮带扣上有个鳄鱼的图案，这一点张闯的印象很深，李卫东一直挺得意自己这条皮带，说是他儿子花了多少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衣物间洒落着似碳似灰的粉尘，看起来和崔老师的情况很类似，同时合符苏老的判断。 “这是李卫东？” 张闯问道，苏老和苏菡不知道这些事儿，只是在边上默默地关注着两人的对话，只听崔老头回答道： “当然，当然是他，当然应该是他！” 言辞间又似乎不是那么肯定，张闯追问道： “他没有攻击你？自己死在这儿啦？” “不，我差点死在它手上，但不知为什么，它突然就自己分解了，我好像有点记不起来刚才的一些事儿了。” “是吗？那你在和我们分开后做了什么？” “喔，那些还是记得，我和你们分开后，我一直不停的在学校里走动。” “就仅仅是走吗？” “当然不是，我这是在想解决它的办法，但在我没有想好之前不能停下来。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李卫东最后时刻的杀人规律有两个必要的条件，一是声音，它会循着声音杀人；二是被杀的崔良和崔学平都是停在原地的情况下被袭击的，所以我既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停下来。” “那你最终想到办法了吗？”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站在这个位置的原因。” “哦？” “我仔细分析了它袭击崔良和崔学平时发生的情况，这个鬼东西每次袭击的时候都是从正面来的，似乎是利用他们张嘴的刹那将什么东西侵入其口中，来达到控制同化被害人的目的。所以我才想到了这里，你看我站在这栏杆边上，如果它要从正面袭击我的话，那么就必然会掉下去，以这里的高度，即使摔不死它，至少会造成它很长一段时间的死机，那么我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烧死它。” 崔老头扬起手中捏着的打火机，张闯此时才留意到他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则捏着一坨碎布。 “那它没有碰到你，直接摔下去了？” 张闯问道，崔老头似乎陷入深深地回忆之中，片刻后说道： “不，它还是袭击了我！” “难道它改变的攻击方向？” “不！它依然是来自正面。” “这怎么可能！它站哪里？” “我不知道，这超出了我的理解，它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脸贴脸的和我对着。” “那你？” “我事前已经对每个细节进行了推演，当我站在这栏杆上的时候，先大喊了一声，然后立即闭上嘴，所以当它出现的时候没有发出攻击。” “那你的意思是它就这样悬停在空中？” “不知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似乎睡了一觉，直到你们叫我之前才刚刚醒过来。” 张闯吃惊地看了看崔老头，又望了望下面碎成一地尘埃的李卫东，扭头瞧了瞧苏老，他似乎有些得意，毕竟是他的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场灾难的进一步恶化，苏老冲崔老头说道： “让我来帮你一把，估计你老小子腿都打不过弯了吧！” 苏老略带嘲讽的朝崔老头走过去，冲他伸出手，崔老头似乎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满面堆笑的说道： “老神仙！怎么好劳驾您！” 但说是说，他依然在苏老的搀扶下，僵硬地迈下石头栏杆，看起来是真的连膝盖都无法弯曲了，像个僵尸般地跳了下来。 这一跳，让张闯心弦一颤，某种不详的感应触动了他的神经。他下意识的朝催老头的脸上瞧去，只见这老头此时眼睛通红，脸色煞白，苍老得如同死人一般。刹那间李卫东的那狰狞的形象在张闯的脑际闪现，两张脸撞在一起，张闯脑子嗡的一声，他突然开口喊道： “李卫东！董灵玉死啦！” 这没头没尾的一嗓子，让苏老和苏菡都是一愣，但却让正在寒暄的崔老头猛地抬起头来，猩红的双眼闪出一道精光，张闯如同触电一般，赶紧低下头。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难道李卫东又占据了崔老头的身体？该怎么办？就在他紧急思索的一瞬间，只听得苏老发出一声哀鸣： “哎哟！你干嘛！” 挨着张闯的苏菡看爷爷呲牙咧嘴地盯着崔老头，而一只手则被崔老头死死地拽着。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