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毒

    “妈的，小爷在下十城走动多年，今个还能被你两三句话给唬住，你当我韩三箭是什么人。”

    破空声响起，锋利的箭头向着穆红笙飞射而来，普通的一箭可没有这样的气势。

    “连珠箭？不错。”

    穆红笙转身，双手接连握住两根箭矢，身体也被箭矢上的力量向后拖行两三步的距离。两星连珠已经很厉害了，穆红笙通过风声也已经断定是两星连珠。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两根箭矢之后竟然还有一根更细小的箭矢向着穆红笙的面门直射而来。

    若是换了普通人，这一根小箭绝对是躲不过了。不过穆红笙可不是普通人，机敏的速度使他在第一时间侧头咬住了那根小箭。

    这必杀一击被对方挡住，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饶是经历过风浪的韩三箭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不过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三箭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趁着穆红笙被三箭所胁迫，韩三箭绕至其身后，手中的刀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又是破风声响起，利刃刺入rou体的声音使人头皮发麻。从伤口喷出的鲜血已经变了颜色，显然刺入皮肤的武器是喂了毒的。

    韩三箭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手中的刀在落下前就被穆红笙的手臂给挡住了。

    穆红笙这一击并不致命，可真正要命的还是那箭矢之上见血封喉的毒药。这也是韩三箭最不敢置信的地方，穆红笙用嘴咬住了小箭，此时依旧和没事人一样进行了反击，这也是韩三箭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你这……应该算是自杀。”

    将手中的箭矢丢到地上，拿出一块方巾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穆红笙随意的扔在了韩三箭的尸体之上。

    此时的穆红笙虽没有被剧毒所伤，但剧毒还是影响了其体内属于人性的一面。四性同修之下，任何一方受到了影响都会直接作用在穆红笙的本体之上，而穆红笙现在的状态就是人性被压制后的晕眩。

    行走人间，增长最大的就是人性，而其他三性所有增长却远没有人性的强横。而人性一旦完全被压制，穆红笙就会成为神性与魔性的傀儡。至于和人性同样属于下位的鬼性，在人性被压制后倒是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

    强撑着最后的理智，穆红笙回到了马车的附近。

    “公……公子，你回来了，没事吧。”

    穆红笙的出现让老肖有些错愕，而这份错愕已经被穆红笙看在了眼中。

    “没事，我和那人讲清了始末，那人已经回去了。”

    穆红笙神色如常，可后背的衣衫却已经被汗水打湿出了几个豆大的印子。

    “呃……那就好，没事最好。咱们……现在出发？”

    老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如继续赶路。

    “好，出发。”

    穆红笙说完就钻回了马车，而聂晴雪的身旁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碗。

    “你呀你，这可都是花钱来的。”

    穆红笙看着一脸无辜的聂晴雪，伸手拿过煮药的小壶倒了满满一大碗。

    原本楚楚可怜的聂晴雪一下子急的都快哭了，那药苦得吓人，她是真的一口都喝不下了。

    “好了，喝了它，快快好起来。我……撑不了多久了。”

    待到离得近了些，聂晴雪才看到穆红笙的额头此时已经满是汗水。极稳的手掌此时要双手托着才能勉强不让药汤洒落，顺着眼角进入眼睛的汗水让其不得不经常性的眨眼。

    “怎么……”

    “嘘，现在还不安全，别把我的情况说出去。”

    聂晴雪点着头将药碗接了过来，穆红笙则是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间的空洞，穆红笙看着马车上的老肖将一只秀鸟放飞。

    “果然是你。”

    穆红笙放下帘子，心中对于发生了什么已经有所明悟。眼下他必须要快速好转过来，一旦老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或者那个幕后之人仍旧是想要对自己动手，那么他时的状态无疑是极为糟糕的。

    “你……你没事吧。”

    聂晴雪关切的问着穆红笙，晕眩的感觉又一次让穆红笙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轻抚着聂晴雪的脸颊，片刻的安宁让穆红笙想要沉沉的睡去。

    “没事，我要休息一会儿，一切，就交给你了。”

    说完穆红笙便躺倒在了聂晴雪的身边，额头上的汗水没有一刻停止的往下流淌着。

    看着手边的药碗，聂晴雪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其端起。苦涩的药汤混着泪水，聂晴雪毫不犹豫的将其全部吞入了腹中。

    龙城很大，外围星星点点错落着零零散散的房屋，巨大的土地还有很多可以开辟的空间。

    马车走在驿道上一次又一次的驶过那人烟稀少树林旁，聂晴雪清楚的记得这个地方马车已经路过了三次。

    手掌上的冰凉让聂晴雪有些不知所措。风寒让她的身体仍旧孱弱，唯一能够依靠的穆红笙此时也已经昏迷过去，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穆红笙拉入了马车的深处，然后再以红丝将身前围起来，这是聂晴雪能想到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