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癸与司镇良
“势，作为古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因不同的形成方式而分为很多种类型。” “所谓势，说的通俗一些就是气势。普通人见到位高权重的人会自然而然地感到敬畏，面对一个屠戮无数的杀手会潜意识地怯惧，无法与征战沙场无数的大将对视等等，这都是初级势的差距引发的表现。” “因此，威势、杀气、霸气……诸如此类的名词都可以说是初级势的别名，这种程度的势较为常见，在一些普通人身上也会时常出现。” “进一步的中级势也被称为威压、威慑，类似于狮王面前，羊群纵然数量多出千倍万倍都无从反抗一样。中级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够通过主观意识来控制，达到在精神上施压的效果。” “真正能够运用到古武术上，对古武者起到实质作用的势才是高级势，普通人不经过修炼或者天赋不足，永远都没办法达到这种程度。” “有关势的问题，想来大家都大致清楚了，至于该怎么去提升，因为每个人所用的方式都不一样，因此从古到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在这里没办法详细地讲解！”灰袍的温文中年男子背着双手，望着下面的一小群听的聚精会神的青年男女，满意地笑道：“不过万法同源，即使方式不同，最终想要达到的目地都一样，你们在修炼过程中有什么困难或者疑惑，倒是可以随时找我。”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这课上得很随意，中年男子自觉讲的没什么遗漏，看看天色，挥手示意学员们可以离开。 “是，谢导师！” 来听课的人数并不多，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男女参半。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学员中较为出色的一批，毕竟对势没有一定的掌握，来这里听课也没什么意义。 “先瞳，你留一下！”走在最后，刚要离开的先瞳突然被中年男子叫住，愣了一下，回过身的时候，后者却并不掩饰地笑道：“院长想要见你，没课的话去他老人家的休息处一趟。” 那边和两个女伴一起的蒋雯看过来，原本是要等先瞳的样子，但见他被导师留下，于是略有些失望地朝两个女友歉然一笑，也离开了。 “你的势运用的不错，依我看，不用一年时间就可以凝出属于自己的势了！”中年男子走在前面，偏过头来看了低头的先瞳一眼，赞许地道：“短短一年时间做到这种程度，你超出了许多人的期望！” 看出先瞳的不解，中年男子又笑着主动解释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是早上刚好路过望见你和方杰发生了纠葛而已。” 呃！ 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先瞳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些什么话，那中年男子就停在岔路口，摇头随和地道：“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不用多说，过去见院长吧。” “是……”嘴里应着，先瞳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肃然地朝着中年男子弯腰行礼，语气异常诚恳地道：“多谢导师！” “去吧！” 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中年男子也就受了先瞳一礼，摆摆手的同时自个儿先背手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目送中年男子离开，先瞳双目流露的感激久久不散。不说这些年来这个默默无名的导师对自己的指导，单论刚才有意无意地为自己挡开蒋雯的小细节，他就值得先瞳真心的尊敬。 等到先瞳离开学院外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密集的小青竹形成的竹海在微凉的细风中淅淅洒洒，青石铺成的小道上，夕阳映照中，唯有他一个孤独的身影。 深藏于竹林中的在想象中应该是一座竹子搭建的宁静小竹楼，然而让人小跌眼镜的是，在竹林环绕下的却是一座洁白的石楼，若果不是墙壁上缠着一些爬山虎点缀，还真和周围环境不太协调。 这个地方先瞳来过几次，因此并不感到陌生，在门栏外停住脚步，摇了摇边上古铜色的小铃铛，‘叮叮’的清脆铃声随即响起。 啪嚓！ 里面石楼的灰黄色大门往里打开一丝，昏暗的内里有个小脑袋探出来，隔着十来码距离打量了先瞳一下，旋后拉开门，高兴地笑着喊道：“先瞳哥哥！” “小癸！” 听到声音，先瞳望过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眼睛大大的棕发小女孩从楼里移动了出来，咧嘴向自己招手，看上去很开心。 栏门只是简单的搭上，先瞳随便一推便推开了，回头的时候看到小癸笔直地漂浮过来，不禁取笑道：“比上次好一些，没有撞的头破血流啦？” “才不会呢！” 小癸皱皱鼻子，在先瞳面前停下来，仰着头不满地道：“已经好了，你看我停的多好！” “是吗？” “当然，不信你再看看！” …… 在小癸的引领下，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石楼里走去，中途时先瞳低头看了看小癸的双脚，眼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小女孩的双脚自膝盖以下不翼而飞，转而安装着两个银色金属的小圆环，圆环的下端徐徐地喷出一股气旋将她托离了地面，她就是这样通过控制圆环来调整方向，达到移动或者停止的效果来取代双脚的。 “先瞳哥哥，你不知道的那个家伙有多讨厌，整天偷我晒在屋顶的果仁……” “那天吓死我了呃，老爷子关在地下室里的那只长尾鼠跑出来，那尾巴拖啊拖，从地下室一直拖到厅里，好恐怖的说！” …… “哎呀，差点忘了带你去见老爷子！” 在先瞳笑盈盈的倾听下，好不容易找到聊天对象的小癸叽叽喳喳地吐了半天的槽，快入夜的时候才徒地醒起什么事情一样惊呼起来。 “哼，还好你记得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在！” 小癸的呼声响起不久，大厅边上的楼梯上就有道声音笑骂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须发灰白的瘦削老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远远地瞪着她。 “呃……我去做饭！” 小癸双手捏在一起，低头偷偷地瞄了脸色冷冰冰的老人一下，吐吐舌头赶紧转身闪人，结果慌不择路，一头便撞到墙角上，痛得‘哎呦’地眼泪直冒。 先瞳原本要站起来去扶她，但是双环的设计明显比他想象中的要精妙的多，那一撞并不重，小癸揉揉额头便逃也似地溜了。 “跑的够快，闹心的家伙！”走过来的老人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声，示意先瞳坐下来。 有些啼笑皆非地抿抿嘴，先瞳等到老人坐落摇椅后才从新坐下。至于后者恼怒的言语，他倒是完全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先瞳却很明白老人对小癸有多疼惜，就拿小癸使用的双环来说，全神界估计独有一份，当初老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到器星盟的一个老友专门为小癸量身制造，不论价值单论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听蒙家说你进步很快，看来是真的了。”老人半躺在摇椅上晃晃荡荡，眯眼打量了先瞳几眼，慈和笑道：“年纪轻轻有这种实力，你足以排进学院有史以来的前三了！” 听到老人的夸奖，先瞳并没有窃窃自喜，反而正襟危坐。 或许对于很多二十岁以前的年轻人来说，C级9星是一个天堑般的级别，但先瞳不以为意，不说别人，眼前的老人就曾经以破纪录的修行进度在18岁的时候达成！ 司镇良，能域学院的院长的传奇，即使事隔近百年，依然在学院、甚至领域圈里广为流传，与之相比，先瞳自问还没有任何可以自鸣得意的地方！ “呵呵，这次叫你来，是提前为你出道题！”先瞳的谦逊一直是司镇良欣赏的优点之一，此刻脸上严肃了一些，眼睛半阖，郑重地道：“学院打算将你推荐到神殿去！” “神……神殿？” 对于这事，先瞳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乍然从司镇良口中得到和自己的猜测有些偏差的证实，他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嗯！ 司镇良对先瞳的反应大致满意，呵呵地道：“三大神族掌管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