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转折
心情忐忑地跟上去的蒋雯站在素有约会圣地之称的树林外，来回踱了两回步，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俏面上变幻不定。 人家两个人的事，自己无缘无故的参合什么？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最终理智占优的蒋雯银牙一咬，脚一跺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事情就有那般巧，在蒋雯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在距离她不远的树林一侧，一道倩影步伐有些踉跄地小跑了出来。 那女孩走的很匆忙，只让蒋雯见到了侧面，一路上深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上的具体表情，但可以见到眼角的荧荧光点。 “林脂凝？” 蒋雯低喃了一声，后退几步躲到一棵大树树干后面。对方的情绪明显不正常，两人相隔不过二、三十码距离，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不过见到那女孩的表现，蒋雯不知为何的心里一松，望着她远远跑去，眸子清冷。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她都是看不惯林脂凝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恻隐之心。 “先瞳！” 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如蒋雯所想的一样，先瞳的身影跟着出现了。看他略带惊慌的神色，应该是要去追前面的林脂凝，蒋雯迟疑一下，还是走了出去，脆声叫唤。 乱了方寸的先瞳焦急地搜视着要找的人，骤然听到身后有道女孩的声音，急忙回头看过去，半惊半喜地喊道：“林脂凝，我……咦？” 蒋雯脸上的疑惑表情让先瞳的声音戛然止住，眨眨眼，霎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脂凝？”秀气的细眉蹙起，蒋雯也没有刻意地掩饰，大方地道：“刚才见到她从里面出来，往大门口的方向去了，你和她闹别扭了？” “这个……”用力地抓抓后脑，对整件事都还未完全回味过来的先瞳连哭的心都有了，纠结地道：“发生了点……小事，谢谢学姐，先走了！” “欸，那么急做什么，停！”连忙叫住先瞳，蒋雯没好气地道：“我也在找你呢，有事情要给你说，如果林脂凝那边不是很重要就暂时往后推一推，占不了你多少时间。” “应该很重要。”先瞳不算太笨，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拖的，于是匆匆挥手道：“对不起，回头再找你！” “喂，有什么事比小命重要？”蒋雯原本是想把事情说严重好让先瞳留下来的，但见他头都没回，情急之下，脱口就喊道：“处理不好，说不定连朱丽阿姨都有危险！” 已跑出百多码的先瞳徒然停顿下来，回头看向蒋雯，见后者的表情不似有假，一下进退两难，心里像焚烧起来，难受的要死。 数小时后。 “异兽潮的传言，听过吧？” “家族里的人已经下了召回令，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会在五天后离开。” “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你也先退回去内圈，就算你不怕，也要考虑朱丽阿姨的安全，如果需要什么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记得！” …… 蒋雯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再想起林脂凝的奇怪表现，头痛的先瞳双手抵住额头，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 “先瞳哥哥，要不要喝茶？” 小癸从楼上直接浮落下来，小家伙使用双环代步已经很熟练，在大厅里绕来绕去，来到先瞳身边时停下，发现他精神不振的样子，玻璃球般的漂亮眼珠转了转。 “不用，谢谢你，小癸。”抬头向小癸笑笑，先瞳看了看时间，揉着额头问道：“院长还没有回来？他老人家出去的时候有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摇摇头，小癸摊开双手，无辜地道：“老爷子每次出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三两天不见人，有时候早上出去晚上就回来了。” “不过这几天老爷子出去的次数多了，听他唠叨兽潮什么的，小癸不太懂。”小癸皱着小眉头努力回想一下，将自己觉得有用的事情说了出来。 “又是兽潮……”一天里几次提及的话题，让先瞳想不关注都不行了，站起来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问道：“我可以借用一下院长的藏书室吗？” “没问题啦。”闲着无聊，小癸想了想，笑嘻嘻地道：“你先过去，等会儿我做点心给你吃，不留给老爷子。” “谢谢！” 午饭没吃，先瞳确实是有些饿了，道谢之后一个人沿灰木楼梯走上二楼，顺着走廊进入了最末端，推开一扇普通的浅红色木门。 房内色调朴素，没有多少装饰，只有十几排的书架，上面陈列着满满的各式书籍，普普通通的，和常人的书房一般无二。 “兽潮……兽潮……” 一边低喃着一边在书架上徘徊，先瞳走了一圈，最后才在最后一列书架上找到要找的东西，一本赤色封面的厚重古书。 随手翻开几页和教科书上差别不大的简介，之后开篇的一大排触目惊心的数据让先瞳为之一震，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冒上头顶。 神历2558年，第一次异兽潮爆发，人族死伤数量保守估计两千万…… 神历2832年，第二次异兽潮爆发，人族死伤数量保守估计一千四百万…… 神历3033年，第三次异兽潮爆发，人族死伤数量保守估计一千二百万…… 神历3356年，第四次异兽潮爆发，人族死伤数量保守估计一千八百万…… 神历3566年，…… 从小无忧无虑，情感世界还懵懵懂懂的少年，此时此刻，终于初步见识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狠、毒以及无耻！。 傍晚时分，先瞳离开了竹林，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将玛格莉雅叫到了房间，开始了达一个多小时的长聊，以至于连朱丽都忍不住好奇，偷偷地趴在房门上倾听动静。 神历5312年，春末初夏 由于流言扩散，为了维护领域圈外圈的秩序，内圈决定派出十万维稳部队下驻，对于一切因流言而发生的sao乱、*甚至大规模集会，实行零容忍，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另一方面，一些身份神秘的人开始频繁出没于外圈，人族的命运仿佛进入了一个历史的转折点，要么腾起翻身，要么再次沦落列为猪狗鸡鸭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