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呵
“回禀大王，虎豹营已重建完毕，全军一万五千名将士，均可奔赴战场！” 蒙毅率先应答，言语铿锵有力，他这些日子就一直在筹备着招军事宜。 由于国策偏向于兴兵，对于军队的福利比较好，愿意参军的人也很多，因此才扩招了将近五成的士兵。 霍去病也不甘示弱，同样洪声回复：“羽林军全体一万余名将士，只等大王一声令下！” “好！” 高台上的秦政气势昂扬，有大军在手，说话的底气也充足。 他再次询问道：“军队中招募的士兵，老兵居多还是新兵居多？” 蒙毅答道：“虎豹营原本就是老番号军队，不少老兵慕名而来，现在有四成左右的老兵，其中更是以骑兵居多。” 霍去病朗声应答：“羽林军主要是还是以新兵居多，除了将领之外，有八成以上的新兵，大多并没有参加过实战，但有过充足的日常训练，普遍知晓格斗技巧。” 在这个战争频发的时代，很多人都是参加过战争的，只不过有时会被‘裁员’而回家务农。 因此武力值方面的各项素质、经验，和其他年代比起来普遍较高。 这些人留在军队中，只要国家不出大问题的话，至少还能有一口饱饭吃，而回家务农指不定会碰上啥天灾人祸什么的，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再加上古代的粮食种子，不比二十一世界的杂交水稻，亩产量很低。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句诗说的不仅仅是统治者的失职，更是社会生产力低下的印证。 这也让人命在战争年代几乎不值钱，因此纷纷参军。 秦政听到两个军营的大致情况，缓缓点头：“既然各军营中有不少新兵，那么讨伐邱月国的事宜暂且先缓缓，寡人决定，开办一场盛大的秋猎大比，一来磨砺新军，二来彰显我大秦的国力！” 秋猎、冬猎，这等盛大的活动，相当于现代的军事演习。 不过现代化的军演是‘真枪实弹’地互相制定战略打击目标，不求实质意义的收获。 而古代的演习则更偏向于实在一些，狩猎好歹也能收获一点吃的，还能增进队友间的情谊。 秦政的话音刚落，群臣又是嗡嗡声一片，没想到大王会来这么一出。 “众爱卿可有何异议？” 有老臣上前劝阻：“禀告大王，如今还处于夏季，尚未进入秋季，现在举办秋猎，是否太过于急躁了？” 秦政笑了笑：“爱卿多虑了，此次秋猎名为狩猎，实则不然，自诸侯国各自雄踞一方以来，天下纷争不断，各地占山为王的山匪横行，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此次秋收的重点不在于狩猎猛兽，而是清剿各个盘踞山林的土匪，这些家伙平日里看似威胁不大，国家军队也鲜有征讨的， 然而，他们实则比他国侵略军来的更加厉害，对百姓的威胁度更高，因此，为了国家发动外部战争之前，必须率先将之剿灭才行！” 这也是秦政的正是目的，前面提到讨伐邱月国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次秋狩的狩猎目标是盘踞在北秦的大大小小的土匪、流寇，必须要下狠功夫将之清除干净。 之后才能正式横扫他国，不然国内要是爆发土匪叛乱啥的，到时候分身乏力。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些能够盘踞山头的土匪，但凡有点气候的，几乎都和朝廷中的官员有所勾结。 至于有哪些勾结，秦政已经不想继续调查了。 在大势面前，一些小伎俩没什么好用的，只要他们不敢违逆国家的意志，自然而然会和那些山匪划清界限。 黑白通吃，正是说的这些以权谋私的官员，秦政自从在天峰镇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其中的厉害了。 这个老臣听到大王的解释，也不再争辩，躬身回到官员列队之中。 秦政接着扬手道：“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群臣再也没有话说、 秦政一挥衣袖，道：“既然众爱卿没有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寡人会随着虎豹营、羽林军的全体将士进行秋狩活动，活动范围为京城全境方圆五百里到一千里。 三天后便开始行动，分拨进行，蒙爱卿、霍爱卿尽快将目标地点制定出来，此次并非摆个花架子，而是哪里有‘豺狼虎豹’，就直接平灭哪里，知道么？！” 他口中的豺狼自然是占山为匪的贼寇了，这些必须要尽快平掉，不然总有根刺卡在喉咙里，令人不舒坦。 霍去病和蒙毅双双称喏，没有丝毫犹豫，平灭土匪也是有军功的。 更何况，大王故意让两个军团一同出击，自然是有比较的意思。 两人都铆足了劲，决定在这次‘秋狩’中，较量出一个高低来。 “明日就出发？” 不同于武将们的兴奋期待，大王此言很出文臣们的意料之外，想不到大王说做就要做，恁般性急。 不过想想大王从登基以来，做什么都是风风火火，少年心性也就不足为奇了。 秦政继续道：“寡人此次秋狩，因要于山颠祭祖祭天，仪式隆重，因此请京城朝中所有王爷们、侯爷们、及三品以上大员随朕一同，谁也不许借故推迟不去，返京之后人人皆有封赏。” 他心下悄悄转动着不可告人的杀机，根据此前的推断，朝中应当有一股暗流，这一次非要将之钓出来不可。 群臣们面色各异，稍稍议论一下，李三思出言道：“启禀大王，朝廷高官全部随大王进行秋狩，那朝廷大事由谁来决断？” 秦政淡淡一笑，道：“丞相无须为此忧虑，京城离秋狩地点路途有限，每日各地呈上来的奏章军报，可直接送交于朕，朕在路上随时可以批阅奏章，何况朝中重臣也都在队伍中，途中大可各司其职，决计误不了国事。” 群臣便没有声音了，他们虽觉得明日就秋狩，不免有些轻率，但少年皇帝执意如此，他们也不好多劝。 秦政起身道：“寡人心意已决，众卿无须多言！凡三品以上重臣，作速回家准备准备，明日一早随寡人前往秦王山，祭祀祖先……” 群臣诺声一片。 之后再无大事，秦政便挥手退朝，反身回到后殿。 赵高紧跟其后，小心询问道：“大王，今天还要出宫么？？” “不出宫了，摆驾去华阳宫，寡人要面见母后大人。” “是！” 赵高得到命令后，赶紧吩咐一众小太监准备车驾，不敢耽搁大王的时间。 秦政接着问道：“赵高，寡人昨日吩咐你调查的事情，现在可有眉目？” 他说的自然是要赵高调查白灵家的事情。 赵高迟疑了一会儿，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政眉头一挑：“是查出什么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不用顾忌太多，直接讲。” 如果罗网查不出来，那他就会立刻安排给章邯的‘影密卫’。 现在的影密卫虽然比罗网建立的晚上不少时间，但影密卫有禁军作为兵源，整体素质、人员要比罗网好上不少。 赵高由于是大内太监的原因，各方面的限制多上一点。 但究竟是罗网更胜一筹，还是影密卫更加用的顺手，现在还不能太早下定论。 赵高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如实回答：“回禀大王，根据奴才手下的刺客调查得知，白灵姑娘身世并没有那般简单。” “哦？？” “白灵姑娘的出身是……” 赵高将手底下调查的结果一一道了出来，本来他见大王和白灵姑娘的关系匪浅，不想深入说的，但将大王追问，便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兜底了。 秦政听着赵高的描述，得知白灵的大致出身、身份、经历都和她此前说的差不多。 但就是经历的时间这里有些猫腻了。 白灵从被紫兰轩买去当清倌人开始，待在紫兰轩当清倌人、学习各种舞技、乐理之类的东西，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了。 而秦政碰到她的那天，正是被丞相府的李公子花钱买下的那天。 期间，白灵不止出席过各种活动，而且还与各种权贵见过不少面。 赵高说到这里，道出了一个秘密；“白灵姑娘还与叛逆公主公开见过几次面，至于有没有私底下见面就不知道了。” “什么？！” 秦政眉头紧锁，他实在没想到白灵的身世会这般离奇，而且还见过‘叛逆公主’。 这里的公主自然指的就是秦裹儿了，为了自己登基，不惜谋杀自己父王而上位的公主！ 不过好在此前见过秦裹儿的人头，知道她已经死了。 可即便如此，秦政听到她的消息，同样感到心神不安，自然要确定清楚。 秦政追问道；“她真的和秦裹儿有过关联么？这个消息可靠么？” 赵高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隐瞒，躬身道：“回禀大王，此事奴才特地去清查过，白灵姑娘在紫兰轩的时候，确实与叛逆公主见过好几次面。” “寡人知道了。” 秦政默默点头，心中思虑万分，从一开始遇到白灵，再到后面的一系列经历。 仔细思考其中的一些关节所在、 他开口问道；“李斯呢？他是否也与之有所关联？” 要是这个准S级的人才也牵涉进其中，秦政那就要吐血了。 要知道，一个女人长得再好看，那也有更好的替代品，更何况，他也根本不缺女人，可人才就不一样了。 如果一个s级的人才有过来历不明的经历，那他可是不敢重用的。 至于系统赋予帝皇的看出手下官员忠诚度的能力，那个东西不太准确，不能深信，除非是百分九十以上的忠诚。 否则的话，如果有人一心为了国家天下黎民、而所作所为伤害到了秦政的利益。 又或者有忠臣忠心耿耿，做了坏事却自己不认为是坏事，这也是测不准的，生活边的好心办坏事的案列，还少么？ 系统给出的忠诚度，只是一个参考标准，如果真的完全按照它给出的数值来用人，那真是当成一个游戏了。 然而现实却比游戏复杂得多，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赵高见大王提到李斯，回想道：“大王说的李斯可是那天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个书生？” “嗯，就是他，他和秦裹儿之流有关系么？！” “回禀大王，奴才此前简单调查过他的来历，调查结果和他所说的差不多一致，此前并没有在北秦待过，与叛逆公主没有任何关系，此前大王见到他和白灵一同出现，应当是一个巧合。” “那就好……”秦政松了一口气。 商鞅作为变法的推行者，很多事情上依法治国，是非常严厉的，长久让百姓生活在高压下难免会崩断弦。 而李斯之类的文臣，能够更柔化的治国，更有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两者相辅相成，是一个整体，是不能完全分开看的。 至于白灵被自己撞见，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巧合，尚未可知。 秦政继续道：“继续深入调查，白灵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哪些人有过往来，务必一一将之调查清楚。” “是！” 赵高躬身回复，最后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大王，据奴才观测所指，白灵姑娘虽然在紫兰轩待过一段时间，但现在应该还是清倌人，是有守宫砂的。” “嗯？”秦政见他讲这个，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奴才只是说出一点自己的看法，并没有其他意思，一切还是任凭大王定夺。” “寡人知道了……” 秦政无奈，心中直道，她是不是还有守宫砂，朕今晚亲自来验验货不就知道了？ 说话还未过多久。 车驾已经准备好了，秦政便坐了上去，径直前往华阳宫面见华阳夫人。 离京之后，宫中的一些事宜，还是不能完全置之不顾，后宫的事宜除了皇后之外，就太后最大了。 当然要和她禀告一声。 不过一会儿。 秦政的车驾停在了华阳宫的府邸外，迈过层层宫门，终于见到了华阳夫人。 在她身边，不出意外，贤妃、淑妃都在这里，并对大王的主动到来感到惊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