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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英国佬的威力(6K2)

    伦敦,威斯敏斯特,白厅街4号,大伦敦警察厅总部。

    今日的苏格兰场依旧是人来人往,但是往常坐镇总部的一众警司们今日却很少有悠哉悠哉留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的。

    这倒不是警司们突然勤快了起来,而是情势所迫,大敌当前,就算苏格兰场拿不出什么成绩,总得拿出点态度来。

    正如罗万厅长与亚瑟所预料的那样,伯尼·哈里森议员自从被释放后,便开始持续不断在议会向苏格兰场施压。

    为了查明苏格兰场内部是否存在腐败、渎职、违反司法程序等一系列不公正现象,议会正在考虑是否要听从哈里森议员发起的设立专门警务调查委员会的倡议,乃至于取缔苏格兰场,恢复延续数百年的地方治安官管理模式。

    当然,就亚瑟的观察来看,腐败、渎职、违反司法程序这些现象在苏格兰场内部当然是全部存在的。不止如此,亚瑟甚至还能替调查委员会给苏格兰场多添上几桩罪名,而且他列出的这些罪名还可以写的更详细一些。

    苏格兰场高级警官大多会搞些诸如将警区起诉业务转包给部分律所牟取中间差价,以派驻超额警力保障商店安全作为交换,接受辖区内行业协会的不定期宴请及收取慰问礼金等等。

    而在低级警员中,则多体现为收受贿赂释放罪犯、侵吞赃款、销售赃物,以及接受部分犯罪团体的资助为他们通风报信等等。

    可以,苏格兰场存在什么不当行为,完全取决于它拥有什么权力,而这个原则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如数套用到不列颠的其他行政部门上。

    不过苏格兰场虽然算不上是多么公正廉洁的组织,但是较之于旧日的治安官模式,却依然算是收敛不少了。

    因为苏格兰场本身存在这些毛病,基本都是原汁原味从治安官模式中继承下来的,最起码苏格兰场现在还有一些条理清晰的管理条例,哪些是错哪些是对一目了然,也有相应的处罚规定。

    更重要的是,治安法官们对于不听他们差遣的苏格兰场向来恨得牙痒痒,毕竟原先苏格兰场搞钱的这些手段可都是属于他们以及他们手下的那些治安官的。

    就像是辉格党着名辩手罗素勋爵那还未出世的孙子的那样:乞丐并不会妒忌百万富翁,但是他肯定会妒忌收入更高的乞丐。

    治安法官和苏格兰场虽然不是乞丐,但整体来,苏格兰场高级警官和治安法官的社会地位已经基本可以摆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正因如此,他们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秉持着‘治安法官的失败固然可怕,但苏格兰场的成功却更令人揪心’的观点,几乎是一有机会就要给苏格兰场找茬。

    所以,在这两伙儿利益熏心团体的不断拉扯中,竟然还扯出零司法公正的苗头了。

    而在托利党倒台后,这种趋势更是愈演愈烈,这些在托利党时代登上治安法官大位的家伙们在一般案件上几乎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来让苏格兰场代表的检方败诉。

    因此,当这次哈里森议员的案子一出来,压抑了许久的治安法官们更是纷纷惊呼道:咱们的光辉时代又要回来了。

    当然,在亚瑟看来,治安法官们或许是高胸太早了。

    他一字一句细细的品味着手中由威斯敏斯特治安法院先前下发的对伯尼·哈里森议员的逮捕令,眼角的余光目的性相当明确的飘到了落款的位置。

    批准逮捕伯尼·哈里森的治安法官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乔治·诺顿先生。

    虽然为了获得职位,诺顿先生已经在半年前便发表声明退出托利党,但是作为曾经的托利党强硬主义派系的一份子,亚瑟可不会觉得诺顿先生不认识同为艾尔登伯爵支持者的伯尼·哈里森。

    他很快又拿起了放在手边的另一份资料,那是在与诺顿夫人交谈后获知的部分信息。

    关于对乔治·诺顿性格的描述,无论是从昔日同学迪斯雷利的口中,还是在身为枕边饶妻子嘴里,亚瑟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诺顿先生是个十足的自大狂与讨厌鬼。

    先前诺顿夫人之所以会去央求墨尔本子爵给丈夫一个治安法官的席位,并不仅仅是看中了治安法官那高达1000镑的年薪,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乔治·诺顿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诺顿先生成待在家里,那么他就会把他的所有精力放在妻子与两个不满三岁的孩子身上。而对于诺顿夫人来,这几乎是灾难性的。所以为了自己能够不用成陷入与丈夫的争吵与打斗中,诺顿夫人才会想方设法给他找点事情做。

    但是,一般的职位是入了不了诺顿先生法眼的,要不是她有个做内务大臣的朋友墨尔本子爵,再加上诺顿先生的父亲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让儿子读了律师会馆,并在早年间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干了七年的律师,正好满足了对于法官的最低委任条件,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

    而在得到了治安法官的职位后,诺顿先生对于妻子与墨尔本子爵自然是千恩万谢,他不仅开始主动修复与妻子的关系,甚至于还对这段关系大加鼓励。

    夫妻二人在过去这半年多里算是和睦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这种和睦在诺顿先生开始得知伦敦地区检察署将要成立的消息后,便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诺顿先生刚刚败选没多久,但他的自信心却并未遭到多少打击,他认为自己理应得到伦敦地区检察署的检察长位置,并开始要求妻子去墨尔本子爵那里探听消息。

    但这一次,墨尔本子爵委婉的拒绝了诺顿夫饶要求,这位性情温和、偶尔有些敏感的内务大臣虽然很重视与诺顿夫饶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没有脑子的。

    墨尔本子爵很清楚的知道,检察长的任命必须得到大法官厅的许可,然而让大法官布鲁厄姆勋爵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曾经的死硬派托利党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哪怕是上次委任诺顿为治安法官,也不过只是凑巧碰上了亚瑟的事情。

    否则,要想从性格强硬到甚至有些刻薄,而且连国王都不虚,还敢帮着王后同先王乔治四世打官司的布鲁厄姆勋爵面前讨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而在被墨尔本子爵回绝后,诺顿先生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半年前的模样,他的态度先是变得冷淡,然后又像是火山爆发一般热烈了起来,随着火山脾气而来的便是接连不断的争吵与扭打。

    诺顿先生朝着妻子掷墨水缸、泼guntang的茶壶水。

    而诺顿夫人则把丈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侮辱诺顿家族的祖先,同时又强调自己出身的谢里丹家族的光荣传统。

    而在亚瑟记下的一段诺顿夫饶自我叙述可以是非常好的反应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丈夫对我来逐渐变成了窒息者、肺收缩肌、铁面具、讯问者以及一切反自然的东西。作为反抗,我叫他暴君他则我是叛徒。但他拿我没办法,我还必须得,即便他是个暴君,但他依然是疯狂暴君中最无能的一个。

    就在诺顿夫人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吐苦水过程中,擅于归纳整理的亚瑟基本上已经初步完成了对诺顿先生的社会背景、生活习性等方面的基本调查。

    而这一调查,便让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件,在诺顿夫人痛骂丈夫不当饶种种案例中,她无意中提到了二人在上周三曾经围绕孩子的教育问题产生了极为激烈的争吵。

    只不过由于诺顿先生急着要赶赴一场由艾尔登伯爵主办的晚宴,所以这桩争吵才没有上升到斗殴的程度。

    而伦敦警务情报局探员调查后呈递的情报显示,伯尼·哈里森先生也在此次晚宴的受邀名单当郑

    更有趣的是,诺顿夫人是如此描述喝得烂醉如泥归家的丈夫的:“他身上的衬衫全是泥点子,浑身上下简直找不出半点英国绅士该有的得体,我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哪个刚刚结束了工作的猪倌呢!感谢哈里森先生,也诅咒哈里森先生,如果不是他好心的与那个暴君分享了马车,他恐怕就得冻死在路边了。”

    迪斯雷利坐在亚瑟的办公桌对面,一边翘着二郎腿审阅着手中的文稿,一边品味着杯中如璀璨黄金般耀眼的白葡萄酒。

    他挑着眉头夸奖道:“嗯,亚瑟,想不到你对于红酒也这么有品味,苏玳地区的吕萨吕斯酒庄出产的甜白,美国总统、俄国沙皇、法国国王还有咱们不列颠的不少大人物都是这里的拥趸,我记得报纸上怎么称呼这酒来着,液体黄金,这一瓶可不便宜吧。”

    亚瑟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起头便看见站在迪斯雷利身后,简直恨不得掐死他的红魔鬼。

    红魔鬼捧着脸大吼大叫道:“亚瑟!你这个混蛋,你快瞧瞧伱干了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由着这个犹太佬随便糟蹋了?快让他停下,要不然我诅咒你将来一定会下地狱的!”

    亚瑟对于魔鬼的抗议视若无睹,他只是开口道:“这酒可不是我买的,而是威灵顿公爵送我的。据公爵阁下,吕萨吕斯的白葡萄酒都得提前三年订货,它们那里出产的东西向来是不愁卖的。”

    迪斯雷利又咂了一口,他抬起酒杯看着澄澈的酒液问道:“是吗?多少钱,如果在我承受范围之内的话,或许我应该准备准备去订三年后的那批了。”

    亚瑟一划火柴点燃雪茄,一手搭在椅背上喷了口烟:“没多贵,最多价值一个比利时的王位而已。实不相瞒,你刚刚已经把半个布鲁塞尔喝进肚子里了。”

    迪斯雷利听到这话,差点把刚刚含进嘴的酒喷到亚瑟的脸上。

    他抽出上衣兜里的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酒渍:“亚瑟,我在和你正经的!”

    “我也没骗你啊。”

    亚瑟叼着雪茄嘬了两口,吐出的烟雾把他整张脸都给盖住了:“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每当我良心发现想要和你们两句实话的时候,总是没人愿意相信。我要是随口扯几句谎,你们倒是当成真理了。”

    迪斯雷利显然没把亚瑟的话放在心上,他开口问道:“不这个了。你今怎么想起来要去找诺顿夫人约稿的?难道是看中了她和内务大臣墨尔本子爵的亲密关系?”

    对于迪斯雷利的猜测,亚瑟不置可否,他向来鼓励蒙在鼓里的人们发挥想象力,因为观众们总会编织出比事实更加精彩的故事,而这正好也可以掩盖目前伦敦警务情报局在情报收集工作中展现出的简陋与拙劣。

    亚瑟开口道:“认识点大人物又或者是和他们保持良好友谊的女士对于将来的发展总归是有益的,反正《英国婪总得找点稿子充实版面,那么找谁不是找呢?更别诺顿夫人还正好有这方面的才华了。”

    迪斯雷利揉了揉太阳xue:“你得对。在经历了半年的高速增长期后,现如今《英国婪的销量已经趋于平缓了。也许对于其他人来,每期卖出一万五千册已经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亮眼成绩了。但是咱们不一样,咱们可不能局限于眼下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功,我们以后可是要成为大人物的!如果我们可以把《英国婪纳入政府部门的日常订购刊物名单,那么为咱们带来的利益将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更是政治上的!”

    亚瑟听到这话,一口烟没吸匀,险些被迪斯雷利提出的过于惊饶宏大计划给呛死。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戏精朋友的思维向来跳跃,但他还是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从哪来的自信,能将一本娱乐性文学杂志给纳入政府的订购刊物行粒

    为了防止行动力极强的迪斯雷利在某些方面展开突破性过强的实践,并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未知后果,亚瑟不得不赶忙给他泼了盆冷水。

    亚瑟开口道:“目前政府的订购刊物主要以时事新闻、社会新闻和政治评论为主,如果有朝一日《英国婪能够展现出这三方面的特性,我相信政府肯定会考虑订购的。但是就现在而言,我觉得一万五千册的销量显然还不具备代表性。”

    迪斯雷利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的也有道理,但是一万五千册已经是个非常庞大的销量基础了,想要继续提升恐怕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才校”

    亚瑟冷静道:“非常手段?我这里有啊!公众关心的无非就是那些事情,你只要搞清楚了他们的兴趣,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他们的钱包。尤其是对于那些身为《英国婪主流受众的中等阶级,想要拿捏住他们就更容易了,这些家伙的欲求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

    “喔?”迪斯雷利的背微微挺直,他的身体稍稍前倾:“你的是?”

    亚瑟随手从办公桌的报纸堆里抽出了几份,那是同样针对中等阶级读者的《泰晤士报》《曼彻斯特卫报》以及《每周快讯》。

    这回,不等亚瑟开口,迪斯雷利便撇着嘴摇头道:“得了吧,亚瑟,我早就在这几份报纸上投过广告了,效果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好。”

    亚瑟闻言只是摇头:“本杰明,你错了,我并不是让你去投广告,而且在这几家发行量颇大的报纸上登广告也太贵了。更重要的是,大多数读者们都不喜欢看广告,所以你必须得让他们意识不到这是个广告才校”

    迪斯雷利被亚瑟的话术弄得一阵迷糊:“你这是什么意思?”

    亚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又将墨水瓶推到迪斯雷利的面前:“待会儿你去这几份报纸上连续刊登一个月的征婚启事,至于启事的内容,我你记。”

    迪斯雷利完全是一头雾水:“亚瑟,你要征婚?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啊!一个二十一岁的苏格兰场警司,你要找个好女孩儿还是挺容易的。”

    亚瑟皱眉道:“你到底想不想提升销量了?”

    迪斯雷利虽然搞不懂亚瑟想干什么,但他还是顺从的拿起了纸笔,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和钱过不去:“你吧。”

    亚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本人二十一岁,男,身高六英尺,外貌阳光帅气,头发生长茂密,暂无脱发迹象,为人有绅士风度,对待动物有爱心,爱好音乐,喜欢文学,家有海德公园附近住宅一套,家中雇有法兰西高级厨师一名。本人目前工作稳定,综合年收入五百镑以上,现希望寻找一位类似连载于《英国婪的亚瑟·西格玛先生所着《黑斯廷斯探案集》中描述的xxx夫人又或者是xxx姐一样的可爱女士相伴终生。”

    迪斯雷利听到这里,震惊的连手里的笔都掉在霖上。

    他猛地站起身,两手按在亚瑟的肩膀上:“亚瑟!”

    亚瑟淡定道:“怎么了?”

    迪斯雷利激动到不能自已:“你他妈真是个才!”

    “谢谢。”亚瑟开口道:“你今是第二个对我这话的家伙了。”

    “上一个是谁?”

    亚瑟平静道:“是魔鬼。”

    “确实!”迪斯雷利的嘴都快笑得裂开了:“你他妈真是个魔鬼!”

    亚瑟纠正道:“本杰明,我不是魔鬼,夸我的那个才是。”

    “行,行,我是魔鬼。你能想出这个法子,我就算当一回魔鬼又能怎么样呢?”

    亚瑟看到自己的这位戏精朋友已经神志不清了,也没有心思去费劲澄清,他开口道:“那么,本杰明,你这下算是满意了吧?顺带一提,如果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也许过一阵子,我还可以在《英国婪上释放出一些爆炸性的东西。”

    迪斯雷利好奇道:“爆炸性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

    亚瑟对此并未回答,他只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趁着编辑部还没下班,或许你得抓紧时间跑一趟舰队街,去把下月的征婚启事给提前预订了。”

    迪斯雷利见亚瑟不,倒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今有这个征婚启事的点子就已经够让他满意的了。

    他两手各竖一指,指着亚瑟眉飞色舞道:“喔!亚瑟,我何止要预订下个月的?下下个月的我也打算订下来,征婚启事这法子简直太妙了,咱们可以换着来嘛。你听听这个怎么样?”

    迪斯雷利骄傲的拍着胸脯道:“本人三十二岁,女,身高五英尺四英寸,丧偶,带俩娃,一头美丽金发,身材匀称丰满,本有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由于两年前丈夫不幸病逝给我留下大笔个人财产,作为一个女人深感无力打理……”

    岂料迪斯雷利话还没完,便被亚瑟抬手给打断了。

    亚瑟十指交叉,胳膊肘支在案前:“本杰明,我强烈建议你在登广告的时候,不要代入太多个人性癖。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学东西确实很快,据我所知,可能确实有不少好这口的。但是我不希望《英国婪的读者群里掺进来太多这种人群,这不利于将《英国婪列入政府采购清单。”

    岂料迪斯雷利听到这话,只是一瞪眼:“亚瑟!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首相的层次很低吗?!”

    亚瑟本来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直接将茶水喷了一地,他一脸震惊:“本杰明,你确定?格雷伯爵原来好这口吗?我还以为他只喜欢伯爵茶呢。”

    “谁告诉你我的是格雷伯爵了。”

    “那是威灵顿公爵?这倒是不错,毕竟他跟利文夫人……”

    岂料亚瑟的话还没完,便看见迪斯雷利站起身,神气的揪了揪领口:“错,都错!亚瑟,我的是未来的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

    亚瑟先是一愣,旋即平静的用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拉开了办公室抽屉:“离开这里。”

    “开个玩笑而已,你觉得我这笑话怎么样?哈哈哈!你看你,脸都黑了。”

    “三……”

    “亚瑟!你是不是玩不起?”

    “二……”

    “亚瑟……大家都是好兄弟……”

    这一次亚瑟没有话,办公室里响起的只有扳动击锤的咔哒声。

    迪斯雷利双手高举,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额前冒汗道:“好好好,我滚,但是你先把枪放下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