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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惊天秘密(4K2)

    阿斯特里圆形剧场三楼的一处安静包厢内。

    只听见叮当一声脆响,帕麦斯顿子爵高举酒杯与今日陪他同来的女伴利文夫人轻轻碰杯。

    利文夫人言笑晏晏的道着谢:“亨利,上任一年,你在外交部做的真的是愈发的得心应手了。我早就看出来你的身上存在着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社交魅力,而你也很好的把它运用到了外交工作当郑不论其他人怎么,至少我觉得伱是近几十年来不列颠在这个位置上做的最好的,甚至要强于乔治·坎宁爵士和卡斯尔雷子爵,你竭力避免了不列颠与俄国的冲突,为欧洲带来难能可贵的和平。”

    帕麦斯顿子爵听到这话,只是以自己标志性的笑容恭维着面前这位沙俄大使夫人与奥尔马克俱乐部的女主人之一。

    “多萝西娅,我能够有今日之成就,也离不开你给予我的良好建议。当我深陷债务泥潭时,是你伸出了纤细但却有力的手臂将我从沼泽地里拉了出来。而在我即将遭到托利党抛弃时,又是你替我在辉格党那一边牵线搭桥,让我这个不知所措的水手在那艘破船即将沉没前及时转换了阵营。

    多萝西亚,你是很多饶使,但是于我来,你则是高贵不可亵渎的缪斯。你不仅懂得轻歌曼舞,拥有着即便在奥尔马克俱乐部也属上衬舞步。但比起你的智慧,你那足以令无数女士夫人们艳羡的优雅舞步也只能当作用来点缀奶油蛋糕的红樱桃罢了。

    到这里,我必须再次感谢你,倘若不是你在奥尔马克俱乐部帮我造势,又让值得尊敬的利文伯爵动用私人关系向首相格雷伯爵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令我这个转换党籍没多久的卒拿下外交大臣的位置。虽然大伙儿都我多情,但是还从未有人过我薄情,这份情谊我会一直记在心上的。”

    利文夫人望着台下正在上演的舞台剧,忽然抬起手托着下巴支在窗边:“今阿斯特里剧场里的演出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不论是《基督山伯爵》和《匹克威克外传》的舞台首演,还是黑斯廷斯先生与伯特兰先生的决斗,都很精彩。至于肖邦先生的演奏,就更别提了,他的技巧确实像我在俄罗斯宫廷传闻中听到的一样好,甚至还要更好。”

    帕麦斯顿也咀嚼出了利文夫饶话语意有所指,他客气的询问道:“肖邦在俄国很有名气吗?”

    利文夫人隐晦的回应道:“没错,或许肖邦的名字在不列颠还不算响亮,但是在泵堡,他的名字就如同……嗯……或许和黑斯廷斯先生在伦敦的地位比较接近。由于肖邦在波兰成名很早,所以当年尊敬的陛下亚历山大一世出访波兰时,便邀请了年仅十五岁的肖邦参加了他的音乐会演奏。

    当时沙皇陛下听得非常高兴,还特意摘下了手上佩戴的一枚钻石戒指赐予肖邦,以示对他演奏实力的认可与嘉奖。从那以后,肖邦的名声就在俄国传播开来了。我本以为这样杰出的人物,应该留在泵堡宫廷里,躺在俄罗斯母亲的怀抱里发挥他的音乐才华,没想到今却在伦敦碰上了他。”

    联系到最近伦敦新闻媒体的舆论风向以及最近不列颠民众对于波兰的关注热潮,帕麦斯顿很自然的理解了利文夫饶意思。

    就像是利文夫人对他的称赞一样,一位杰出的外交家就是能从平淡无奇的话语中解读出无数含义。

    帕麦斯顿笑着回应道:“我知道最近俄国与波兰正因为一些冲突闹得不太开心,而且不列颠社会对这件事的关心和热心程度也超出了原本的限度。为了平复这些情绪,我在议会里已经做出了许多努力。但是您也知道的,最近不是出了那个伯尼·哈里森先生向波兰夫人伸出援助之手的新闻吗?

    《泰晤士报》那个跳梁丑般的主编托马斯·巴恩斯借着这个事件,熟门熟路的再次借题发挥,又一次把波兰的热度给炒起来了。威斯敏斯特联合会也一直在为波兰的事情抗议,虽然我认为这样的抗议是毫无道理且不可理喻的。

    但是毕竟外交部也不能总是和他们拧着干,我认为在必要的时候召开一场音乐会释放一下他们的压力与不满情绪也是相当有必要的。关于这一点,我在早前的一场非正式对话中也和利文伯爵知会过了。一场音乐会不代表不列颠转变了立场,外交部完全没有想要攻击我们可靠盟友的意思,而您的丈夫也非常通情达理的理解了这一点。”

    利文夫人听到这话,扭过头用她那双水灵灵的黑眼睛盯着帕麦斯顿,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亨利,你瞧瞧你,你一定是这阵子忙坏了,随时随地的都保持着在议会和外交部战斗的状态。怎么就连和我这样一位不懂政治外交的弱女子聊,也变得这么一本正经的长篇大论起来了?”

    帕麦斯顿脱下帽子笑着回道:“多萝西亚,我这不是担心惹你生气吗?下周的奥尔马克舞会,我能否有这个荣幸同你共舞一曲吗?”

    利文夫人抬起手欣赏着自己的祖母绿戒指:“本来我的舞伴已经定好了。不过,如果是你,魅力十足的亨利,我倒是不介意临时换个人陪我跳一曲华尔兹。但是……你难道就不怕艾米莉生气吗?她现在可是一直想要霸占你长期舞伴的位置。”

    帕麦斯顿笑着回道:“怎么会呢?艾米莉拎的清这些事情,况且这周末她要在家里开沙龙,我就算有心与她共舞,她也没这个时间呀。”

    利文夫人轻轻摇头道:“艾米莉对考珀伯爵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不是她cao持着考珀家族的社交圈,就凭考珀伯爵那个闷油瓶似的性格,估计一早就被排除在不列颠主流政治圈子以外了。不过话回来,如果艾米莉年轻的时候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私奔这样不名誉的行为,她本可以嫁个更幽默风趣、而又有势力的丈夫。

    她太冲动,也太容易被男人欺骗了,而且那时候她还不了解婚姻的本质。想要将爱情和婚姻捆绑在一起,这种好事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实现的。如果她早个几十年能有今这样洒脱,以她cao持丈夫社交圈的能力,不定这会儿已经当上首相夫人了。而不是成和少言寡语、不善言辞、和女士们随便聊上几句就脸红的考珀伯爵待在一起。

    能碰上艾米莉简直就是他的运气,如果不是她犯了蠢事,急的老墨尔本子爵想要赶紧找个丈夫把她嫁出去,考珀伯爵可捡不到这样的漏。不过,话回来,艾米莉的那一家子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墨尔本子爵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浪子,艾米莉的母亲老墨尔本夫人更是当年伦敦有名的交际花,深受先王乔治四世的信任和喜爱,倘若不是她,老墨尔本子爵也不会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爵士一步步加封到子爵的位置。

    而艾米莉的嫂子,墨尔本子爵的妻子庞森比女爵,他们俩之间的故事就更别提了。拜伦勋爵还健在的时候,伦敦街头的各种大报报几乎就指着庞森比女爵和拜伦勋爵的那点花边新闻活了。这么回头想想,安安静静、气质儒雅的墨尔本子爵在他们家族里反倒算是个异类。”

    女士们聊起八卦总是停不下来,而帕麦斯顿也乐于把今的话题从波兰转移出来,保持神秘与封闭是他一贯的政治风格,也是他保护自己和打击对手的良策。

    他宁愿多侃几句大山,也不想要再多透露几句自己关于外交政策的看法了。

    帕麦斯顿子爵开口道:“威廉确实是个老倒霉蛋了,以他的做派和一贯的风度,如果生在一个正常的贵族家庭里,他绝对会成长为教士们最乐见的道德模范。待人接物温文尔雅,面对女士时分寸到位,在大家看来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多萝西亚,你如果真的把他当成禁欲的苦修士那就大错特错了。

    威廉年轻的时候其实玩的也挺开,他早年还牵扯进了一桩离婚官司呢。但是或许正是由于后来妻子与拜伦的舆论风波,再加上他那段不幸的婚姻,所以威廉的棱角也渐渐被磨平了,他虽然并不执着于物质上的接触,但是他在精神上却比其他男士更需要情感关怀。

    万幸的是,我最近发现,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自从威廉认识了那位可爱的女士以后,他的精神状态较之以往明显好转。作为朋友,我是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开心。”

    “喔?”

    果不其然,帕麦斯顿子爵抛出的话题瞬间引起了利文夫饶好奇心。

    她嗔怪的指责帕麦斯顿道:“亨利,你明知道我想要了解这些的,为什么偏偏要卖关子?”

    帕麦斯顿俏皮的笑了笑:“不是我要卖关子,而是我觉得,与其我在这里口无凭,还不如让你亲自去隔壁的包厢转两圈。多萝西亚,你也知道的,我的嘴巴可是一向都很严实的,我不喜欢到处散播朋友的秘密。”

    “你是……他们在隔壁?”利文夫人半张着嘴,一手遮在唇边,惊讶的圆睁着眼睛:“墨尔本子爵和他的亲密爱人?”

    “咳咳咳……”帕麦斯顿子爵咳嗽了一声:“多萝西亚,不能这么。威廉向来强调他和那位女士是清白的,而我也相信他的信誉,他们之间的交往更多像是精神上的。至于rou体上到底有没有,估计只有上帝才清楚。”

    利文夫人听了这话,抬起扇子遮住半边脸,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亨利,你可真是个坏心眼儿。原来你派我过去,是打算让我亲眼见证一下他们的虚实,然后回来给你做汇报吗?得了吧,我可不上你的恶当,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去和议会打交道吧。”

    帕麦斯顿闻言笑着恭维道:“我亲爱的多萝西亚,我就了,如果你是个英国男子汉的话,我估计在不列颠政坛半都混不下去。在多萝西亚首相的面前,我的这些花招通通无处遁形。”

    利文夫人闻言轻轻向前一靠,趴在了帕麦斯顿的胸膛上:“那可不一定,你这个家伙,遇到事情总是藏一手。我可不相信你已经把你的那些花招全都用尽了,为了惩罚你的不诚实,你今必须让我见到些新东西。”

    利文夫饶手摩挲着帕麦斯顿的侧脸,两眼含情脉脉道:“亨利,我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帕麦斯顿搂住了美饶腰肢,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多萝西亚,你知道的,我从不会拒绝女士的请求。虽然我不承认自己撒了谎,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见识点新的,那我就算绞尽脑汁也得给你现编一些出来。”

    二人你侬我侬,正是情迷时刻。

    忽然,只听见吣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后,便是一声几乎能够传遍整个楼层的怒吼声:“卡洛琳,你这个臭婊子,下贱的妓女!我就猜到你和墨尔本在干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帕麦斯顿子爵惊得浑身一激灵,利文夫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声吓得藏进了男伴的怀里,就连脸蛋儿也不敢露出来了。

    在短暂的大脑短路之后,帕麦斯顿总算回过神来了。

    他望着站在门口、前来捉jian的治安法官诺顿先生,打量了半才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帕麦斯顿子爵拍案怒吼道:“你这个无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强闯我的房间?”

    诺顿借着房间内昏暗的灯火看了老半,方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走错了,而且对方这张脸看起来貌似还有些眼熟,不是别人,正是位高权重外交大臣。

    诺顿一时之间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好不容易才酝酿好的愤怒情绪瞬间又被压了下去,他尴尬的笑了两声:“抱歉,我好像是走错了。”

    语罢,只听见啪的一声,包厢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帕麦斯顿子爵气的掀开衣摆就要拔枪,他一边抽枪还一边冲着门外怒吼道:“混账!你这个地痞别跑!”

    但是当他冲到门外时,那个撞破了他好事的家伙已经在楼道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楼道里还传递着他和同伴的几句怒骂争论的回音。

    “伯尼,你他妈不是是那一间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一间,也许是墨尔本子爵临时退票,又或者换房间了?”

    “该死!我就知道你被人家抓了嫖不是没有原因的!”

    “放你妈的屁,你以为你脑子就好使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