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道字何解
张铁睁开双瞳看到少女的一刻，张铁的心中闪现了一丝微微的惊愕，他事前也想过这天渊阁的长安分部的阁主的模样，从老妪与太监甚至都想到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竟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 “这女子，看起来难道是功参造化的老妖怪幻化出的分身不成？” 张铁面露古怪，也是毫不客气，神识凝线，向少女真身探去。 少女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嘴角微微上扬，张铁只觉得神识遇到了一股强大至极反震之力神识一颤，向后退去。 “哼哼，想探出本小姐的虚实，一个刚刚踏入断凡的武者，不够资格！” 妙龄少女如此想到，不过下一刻，她神色一变，灵台三寸嗡嗡鸣叫，似在告急，整个人凛然一惊！ 一股比刚才强横倍余的神识之力带着一股野蛮之意，从张铁天灵处鱼贯而出，化作了成百条细线，带着浓烈的攻伐之意，瞬间突破了她布下的神识屏障，将她的修为看了个通透！ 妙龄女子满面通红，张铁的神识在她的曼妙身上似乎刻意停留了数瞬，就在她将要发火皱眉之际，才堪堪移开了神识。 “骨龄二十五，断凡初期，资质不错！” 张铁得知了结论，对于他而言，一个二十五岁才到达断凡境界的女子，资质也只能用不错形容！ 妙龄女子咬着银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铁，她心中岂能不明白，刚才的作为是张铁为了报复自己向前对他的试探，更是为了让她明白张铁的实力，在她之上！ 这才是以后谈判的本钱！ 不知不觉，她对张铁已是忌惮极深，她修为虽初入断凡，但是曾经食用过天地灵果，神识之力远胜同阶，可是今天，却在一个气息还不如她的男子身上，踢到了铁板！ 不过这女子能够以红颜之身掌控整个长安黑道，自是城府极深，凶险狠辣，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只有一瞬，便瞬间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 她欠下身，盈盈一礼，开口说时，声音极为动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脆悦耳，只听她言道：“向前的试探道友不要放在心上，那是天渊阁的规矩，或者可以这样以为，若是不是阁下修为高深，刚才这一闹我天渊阁下的黑市，便纵有千条命，也早就身死道消了。” 她话语动听，可是说出的话却是狠辣至极，不过张铁也是明白，在这长安黑市哪里有什么人情可言，于是他面无表情，一步踏出，扩过了一丈距离，来到了大道的尽头，天渊阁主殿之上。 踏上云端大道一刻，一种时空传送的感觉出现，他身兼时间、空间两大本源道则，心里自可以遥遥感应，这传送的距离不远不近，约是数十里，没有离开长安的范围。 一旁的女子却是笑嘻嘻的，一副不喑世事的样子，传送过程中，她突然开口道： “大哥哥，你不是大唐人吧！” 张铁摸了摸鼻子，此时他已经易容，展现在他人面容另有模样，他心念一转，面无表情，开口道： “你说呢？” 女子一滞，自然没有回答，随后眼中闪现玩味之色，笑了两声，也是没有再继续说话。 就在此时，传送的路程到了终点，张铁的身形一晃，右手背起，一团黑色的诡异的光芒乍现，他神识一动，覆盖了周围的数百丈，向四周包括粉衣少女的方位暗暗戒备。 这是一个装饰精致，颇有道韵的一处小宅，屋内青竹做的桌椅，清雅云丽，墙面地板由大理石制成，光滑华贵，小屋正北方有一扇竹叶制成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满园的青竹，远处则可以眺望到长安有名淡淡大青山，云雾缭绕，云淡风轻，宅院清风习习，使人精神一震，心旷神怡。 而在小屋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字，上面只有一个字！ 道！ 张铁面容古怪，这道字虽然和眼前的布置景象相得益彰，可是和天渊阁的所涉行当格格不入。 混黑的人，也有道吗？ 看到张铁看到这幅字上的“道“字之后露出的古怪表情，粉衣女子罕见的露出一股夹杂着无奈与激动之间的表情，她心中思量，几番犹豫，还是脱口而出。 “道友如何看待这幅字？” 这一刻，她面色肃然，竟是收起了所有的古灵精怪与诡异多变，眼中竟似有泪光闪动，就像这幅字掀起了一段秘辛，讲述了一段陈年往事，让她沉浸悲伤，不可自拔。 张铁抬头，看了粉衣少女一眼，随后目光回转，看向了那副道字。 平心而论，这幅字和场合却是不配，但是从这股字上，张铁似是能感觉到一种精神，那是一种桀骜不驯，似是欲挣脱一切禁锢，走到顶峰的毅力与担当！ 他看着字，一股男儿的胸中好奇冲云霄，不禁开口赞道： “好字！秉自身，历今世，相信自己只要锲而不舍，总会登上天巅，不服道，不敬天！？ 粉衣女子原本忧伤的表情猛地一变，她抬头，眼中光芒闪动，似是第一次真正看向张铁，只见得他、张铁目光炯炯，嘴角微微凛然，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张铁对于写出此字的前辈之人，竟是怀有一分敬仰之情！ 女子看向张铁，神色逐渐从震惊逐渐变化，她的面容逐渐柔和，眼中更是温暖，显出点点知音之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言道： “你想要什么，说吧！” 张铁抬头，看向了眼前这个露出真容，带着几分疲惫的女子，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此字，是令尊所写吧！” 粉衣女子神色一变，双目突然看向张铁，眼中杀机闪现，凌然喝道：“你怎么会知道！” 张铁面色如常，继续开口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幅字，应该是令尊临死前，所留于世间的唯一遗物吧！” 粉衣女子惊愕，她心中明白，第一个话问出，也许是张铁有备而来对她有所图，但是第二句话涉及教中隐秘，知道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张铁虽然易容，可是真实面容，又如何能够逃过她法眼？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此前的少年，洞察力极其高，心机极其深邃，或者说他竟在短短的数个瞬间内，他从字间，读懂了自己十三年才读懂的话！ 那字里除了桀骜之外，更有一种凛然赴死的豪气！ 粉衣少女扶住椅子的手一晃，整个人就两眼一昏，险些倒了下去，张铁手臂轻扬，化作了一股柔和之力，阻止了她的倒下。 可是即使如此，女子的发簪却被椅子滑落，她如云的秀发披散开来，化作千万条青丝，此时的她如风暴中的暴雨梨花，少了几分古灵精怪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张铁看向女子，开口道：“阁下……” 谁知女子却突然回头，对着张铁凄苦一笑，言道：“我不喜欢听阁下这个冷冰冰的词语，我叫嫣然，你叫我然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