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我要当爸爸了
刘玉卿在救护车上，她满含担忧的看着女儿。 此时的顾小婉因为肚子疼痛，小脸变得异常苍白，她的秀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刘玉卿一边紧紧攥着闺女的手，一边问旁边的医生。 “医生，能不能快一点啊。” “大姐，我们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过五分钟就到医院了啊，您别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啊，这不是你闺女！ 刘玉卿的眼泪簌簌直落。 她从来不敢想象如果闺女出意外的话，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度过。 独生家庭的悲哀就是孩子出现意外状况，父母容易陷入自我封闭，精神濒临崩溃。 刚刚她给顾先明打电话，打了很久那边都无人接听，最后打沉丽娟同样没打通，她只好拨通陆洋的电话。 【鉴于大环境如此， 顾小婉察觉到刘玉卿的眼泪，强忍着疼痛，安慰道：“妈，你别担心啊，也许是宝宝要提前跟我们见面了。” 刘玉卿微微点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随后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顾先明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听，里面传来老顾的声音。 刘玉卿听到老公的声音，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哽咽的说：“老..老顾，不好了，闺女摔..摔了一跤，她肚子疼，我们在救护车上...” 电话那头的顾先明正在开会，还是秘书把手机给他的。 “什么？怎么回事？” 刘玉卿现在非常担忧闺女的安危，甚至担心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顾先明沉声道：“别慌，你别慌，先冷静，慢慢说一下怎么回事？” 他跟旁边的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急匆匆的走出会议室。 电话里的刘玉卿说道：“早上我拖完地，你也知道闺女在家里喜欢光着脚丫，她在卫生间滑到了，然后说肚子疼，还见红了，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后来告诉了陆洋，让秀兰打120，我现在去医院的路上，担心闺女出事……” 顾先明从刘玉卿语无伦次的话里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他飞快的跑出办公楼，一直跑向停车场，然后从司机手里抢过钥匙，坐进车里，连安全带都没有系上，驾驶着汽车驶出机关大院。 老顾心里同样慌乱，顾小婉可以说是他的命啊！ 如果闺女出点意外，他的下半生靠什么活？ 好端端的干嘛去拖地啊，现在月份大了，真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他百感交集，甚至联想到最坏的打算。 孩子可以往后放放，闺女一定要没事！ 一定要没事！ 这辈子就一个闺女，倾注了毕生心血，平时捧在手心都怕闺女摔了。 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缓缓亮起！ 顾先明驾驶着汽车瞬间就冲过去！ … 有交警在路口例行巡逻，看到闯红灯并且超速的汽车后不由分说追上去。 顾先明一边开车，一边找到医院院长的电话，然后用最快速度说明了顾小婉的情况。 医院的院长听说顾先明的女儿出意外了，立马表示马上召集专家去门口迎接。 顾先明以前不想搞这么大的阵势，可惜现在为了女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顾心急如焚，将轿车油门快踩到底了！ 这时，后面响起警笛声，顾先明从倒车镜看到连续两辆警用摩托车追过来。 他渐渐冷静下来，不由放慢车速。 交警骑着摩托车来到顾先明的旁边，看到那辆悬挂着明o的车牌后就意识到对方身份不简单。 他们先是敬礼，询问顾先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开罚单了。 顾先明放下车窗，把工作证递给交警，急促的说：“我是顾先明，马上开道带我去人民医院，我有急事！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 交警看到顾先明的证件吓了一跳，立马挥手敬礼，然后开到前面开道！ 这是顾先明第一次用自己身份行使特权！ 一切都是为了女儿！ ...... 陆洋那边，他也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连续闯了数个红灯。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显来到。 他心里祈祷着顾小婉没事，祈祷着宝宝没事，那样就万事大吉。 现在是上班的早高峰，陆洋有些烦躁的不停的按着喇叭，看准时机迅速穿过车流。 如此疯狂的一幕，吓得其他的司机纷纷踩刹车，他们刚要降下车窗骂陆洋的时候，结果陆洋的车已经跑远了。 沉丽娟想给陆建军打电话，结果发现没带手机，她只好用陆洋的手机打给陆建军。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陆建军的声音。 沉丽娟也顾不得说别的了，她说道：“老陆，你抓紧来一趟医院，小婉可能要生了。” 陆建军愣了一下。 这么快？ 比预产期提前半个月的时间啊。 不过随后他就被高兴所替代，这意味着孙女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他们见面了。 陆建军表示马上赶到医院，儿媳妇临产这么重要的时刻，作为家属的肯定不能缺席的。 陆洋的眼角在跳动，他在电话里听刘玉卿说的是摔了一跤肚子疼才住院。 不知道小婉的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从后视镜看到老妈那紧张期待的眼神后，他决定还是不隐瞒了，要不然信息不对称容易发生误会。 “妈，有件事还是提前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 “刚刚刘玉卿给我打电话，她说小婉不小心摔了一跤，因为肚子疼，他们叫了救护车。” “你说什么？” 沉丽娟脸色大变，旋即流露出担心，催着让陆洋开车快一点，恨不得现在就赶到顾小婉身边。 … 二十分钟后，陆洋和顾先明几乎是同步赶到人民医院。 他们也看到前面那辆停在急诊口的救护车。 陆洋眼尖，看到穿着针织衫的刘玉卿，看到了一群医护人员都围在救护车旁边。 那一刻，他感觉心脏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连呼吸都不敢。 因为他真的怕，怕顾小婉出事。 顾先明跟陆洋是一样的心理，甚至他都不敢上前，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 这一刻的顾先明仿佛衰老了好几岁。 陆洋直到听见沉丽娟催他，逐渐反应过来，把车开到救护车旁边刹停，然后从车里下来。 他在人***错的缝隙里见到了躺着的顾小婉。 而顾小婉同样看见了满脸焦急的陆洋，她对着陆洋露出如释重负的浅笑。 陆洋挤过人群，握住顾小婉的手：“小婉，小婉，你怎么样？” 顾小婉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陆洋现在大闹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顾小婉的摇头是什么意思。 有医生挤开陆洋：“家属请让一让，让一让，现在病人情况危急，我们马上要手术！” 陆洋压下内心的恐慌，扭头问医生：“小婉怎么样？需要做什么手术？” 有一位中年妇女医生看陆洋好像跟顾小婉关系比较亲密，解释说道：“初步考虑是临产的症状，病人出现摔跤腹部疼和流血症状，现在看情况已经无法等到预产期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先做下检查，尽快手术，家属跟我去签字。” 医生和护士把顾小婉抬到病床上，然后推着进入门诊楼，陆洋和刘玉卿还有沉丽娟跟在门口。 来到检查室，护士把陆洋和刘玉卿还有沉丽娟都关在了门外。 人民医院的院长早就注意到顾先明的车，他得到下属的初步诊断后，急忙过去汇报情况。 顾先明强忍着镇定从车里走下来，那一刻，他眼睑泛红，应该是在车里哭过。 刘玉卿的情况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沉丽娟扶着她，怕是要摔倒了。 众人一番手忙脚乱，刘玉卿签完字，顾小婉也被推进手术室。 家属们在医院的走廊外面汇合了。 刘玉卿看到顾先明后再也绷不住，放声哭出来了。 沉丽娟听到刘玉卿的哭声，眼泪跟着簌簌直落，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似乎在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陆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手术室的灯牌，刚才顾小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很虚弱了。 不断的有医生和护士来回进出。 每当有护士进出的时候，刘玉卿都会忍不住拉着对方询问顾小婉的最新情况。 护士知道病人身份比较尊贵，她耐着心思汇报情况，也许很快就要生产，让他们做好迎接宝宝的准备。 顾先明站在走廊外，连续做好几次深呼吸，即便如此也压制不住紧张的心情。 … 闺女要生了啊！ 我要当外公了！ 此刻顾先明的心情比任何人还要紧张，他压抑不住的揪心和忧虑。 从父亲变成外公，那是一种突然性的升华。 他首先担心闺女的安危问题，其次才是对外孙女的期盼。 刘玉卿同样如此，哪怕现在医疗技术飞速发展，可是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不亚于鬼门关走一圈。 要知道女儿如此受罪，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让闺女要这个孩子。 刘玉卿的心里还有自责，自责早上为什么要拖地，难道不能等闺女睡着后再拖地啊。 沉丽娟和陆洋站在对面。 在顾小婉出来之前，他们四个人谁也没有心情说话。 对于陆洋，刘玉卿和顾先明都是有不满的，连婚礼都没有准备，结婚证也没有，甚至订婚仪式也没有，孩子就出生了？ 这意味着顾小婉要以单亲mama的身份来带这个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陆建军编辑了一条短信。 因为他害怕老陆过来后，直接就问孩子出生了吗？ 那样的话，说不定刘玉卿和顾先明心里会更加的不开心，在他们眼里，顾小婉肯定是最重要的，可是在婆家眼里，儿媳妇和孙女是同样的重要。 不一会儿，风尘仆仆的陆建军也赶过来了。 沉丽娟看到老陆后急忙迎了上去。 陆建军看到沉丽娟泛红的眼睛，又看到刘玉卿不时的用纸巾擦鼻子，再想到陆洋刚才的短信，他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顾先明看到陆建军也来了，微微点头跟陆建军打过招呼。 陆建军知道这个时候情况紧急，他问顾先明：“情况怎么样？” 顾先明：“进去了，情况暂时还不知道。” 也许是顾先明女儿来医院生产的消息传出去了，医院的领导班子陆陆续续都过来了，有三名副院长，科室主任，院办主任等等。 一时间走廊里围满了不少人。 顾先明不得不打起精神跟对方客气的寒暄着。 他顺便也把陆建军引荐给这些人。 当医院的领导层得知陆建军就是坚果科技的董事长后，恍然大悟。 他们终于明白了，那就是顾先明和陆建军联姻了，而顾小婉的孩子就是陆建军的孙子。 随后他们想到陆建军背后的那个人，人人网的创始人陆洋！ 果然，他们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陆洋，这个时候的陆洋没有半点新闻采访的样子。 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穿着黑色卫衣和运动裤，脚上是一双不合时宜的拖鞋，说明出来的时候很匆忙。 手术室的房门不时的被护士打开，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出来。 刘玉卿吓得不敢去问，害怕有不好的结果。 沉丽娟同样心惊rou跳。 陆洋问：“护士，小婉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名护士和蔼道：“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请放心，李主任和新生儿的专家都在里面，目前一切都很顺利。” 听说顾小婉状态还算顺利，所有人提着的心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没有亲眼看到顾小婉，他们还是不放心。 刘玉卿顺着门缝往里面观看，尤其是那些冷冰冰的器械和手术台，她就心里害怕。 陆洋频频的去看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上午十点钟。 顾小婉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 度日如年，说的就是这个时候吧。 每一次护士的进出，他们都会围过来询问情况。 护士们因为知道顾先明的身份，她们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解释。 属于秋日的阳光从医院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铺在了干净的走廊上面。 顾先明也终于送走了医院的领导班子。 现在顾小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不想引起太多人的。 随着医院领导班子的离开，走廊里终于恢复安静下来。 这里是位于六楼的***手术室和病房，比起二楼那噪杂的手术室，显得要安静很多。 忽然，陆洋听到手术室里面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哇...哇...哇... 哭声仿佛利剑刺入他的心脏，使得心脏不可抑制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