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宿舍走廊
面前的僵尸脸上的烂疮从头皮一直延伸到鼻梁，露出已经泛黄的头骨，身上的衣服有曾经被撕扯的痕迹，曼妙身材暴露在魏扬的视线下。 正是十六十七岁的少女，即便是尸体也饱含着生前的稚嫩，胸前的一对山峰自然的挺立没有一丝下垂的倾向，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幽绿的网状血管痕。她的身材太纤细了好像往前挪的双腿不是那么有力气支撑起身体。 但是她速度非常快。 魏扬只是看了一眼，清楚了这些个僵尸的分布，便迅速转身朝走廊另一头跑去，与僵尸们拉远距离，同样他也迅速留意到二楼走廊的窗户安上了防盗窗，自己选的这条路几乎是死路。 ‘不，还有机会。’ 屋内的两个人几近疯狂地用他们能够抓到的一切东西疯狂的击打那只卡在门缝里的僵尸脑袋，而对方也从未放弃本能的挣扎，想的并不是缩头回去，而是竭尽全力想要从门缝中钻进来。 那门外扭动的身躯仅仅是一个猛抖，门内的牛明哲就像是触电一样缩退了一步，眼前张着嘴的僵尸像是野兽一般往前猛咬落空，冷汗瞬间从身上的毛孔中淌出来， “ctmd！” 僵尸势头非常猛，伸着舌头张着牙要来咬旁边抵住门的同桌，它的身子还在门外，一只手已经伸进来了。 “你坚持住！”牛明哲红了眼，抄起旁边床头上的枕头就盖住那僵尸的面门，那被蒙住脸的僵尸只知道一味的撕咬，刚伸进来的手也被同样拼命的同桌抵住卡死在了门缝。 显然看不见僵尸恐怖的牙齿和脸让两个人疯狂的人冷静了下来，牛明哲和同桌的手脚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却从来没停过动作。当枕头皮被僵尸咬烂，里面白花花的羽绒崩了出来，像是雪一样满地都是。牛明哲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死死的掐在枕头上，整个蒙住僵尸脑袋的感觉。 冰冷的恐惧必然伴随着浓烈的杀心，何况对方还是一只没有丝毫感情的僵尸。 学校宿舍的板凳配备的是老式的木板凳，上面刷的漆早已因为时间流逝而消磨殆尽，露出木材被压缩过的条状纹理。比起僵尸的脑袋来说甚至不知道谁更硬。此刻的牛明哲已经腾出了右手，他的身体倾斜着压在枕头上，手已经抓住了板凳的木头腿。 同桌只感觉到僵尸挣扎的动作突然更加猛烈，像一只泥鳅一样趴在了地上滚动，转头看见牛明哲近似疯狂一样的阴沉表情。牛明哲抓着板凳一下一下的砸在枕头上，枕头里面包裹着的僵尸脑袋像是冰箱里面化开的冻rou一般向外流淌着血水，随着牛明哲的击打僵尸的手脚逐渐软了下去。 直到手再也抓不稳满是黏滑血迹的板凳腿，板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咚的一下立刻淹没在了门外僵尸们的吼叫声音，牛明哲的心脏似乎暂停了一下，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燥热地往外分泌汗水，血管里的血却像冰一般冷。 僵尸再也没了动静。 牛明哲跪坐在地上，往后瘫倒被同桌扶起，尽管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这摊rou是一只无比危险的僵尸，杀掉它却让牛明哲体会到了杀生的滋味。 “你什么情况，你被咬了？”同桌不停地摇着一蹶不振的牛明哲，看见了那个已经被染绿的枕头套，不知道是该为解除危险而惊喜还是为牛明哲的精神而担忧。 “砰！” 这声清脆的声音就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墙外传播而来。 牛明哲并没有继续低迷，他被这声音吵的清醒过来，瞪着疑惑的双眼紧盯卡着僵尸的门，他们焦急的想要得知魏扬的情况。 女生寝室走廊里的魏扬，在牛明哲他们对付卡在门中僵尸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对付这些僵尸的武器。 眼睛里面能够清楚的看到向自己扑过来的僵尸，一定要躲过僵尸的扑击，魏扬十分清楚这些僵尸的攻击方法，一旦接近目标他们就会全身的力气扑向猎物，而且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至对方于死地，只要咬下来一块rou就可以让他们满足。 脑海里面闪过血腥残忍的画面，是魏扬不愿意再面对的回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拥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即便自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是这寝室的走廊实在是太过于狭小不利于躲避。另一边走廊里的房间也爬出了僵尸，它们寻找着来自人的气味。 是汗水，魏扬身上分泌的汗水带着成年男性的味道，这种新鲜的汗液对于僵尸们来说就像是刚出锅的猪蹄一样诱人。 这些僵尸完全没有情绪控制的能力。虽然它们无法分泌口水，魏扬也可以感受到它们对自己身体的‘馋’。 “到了！” 魏扬的脚步停在了女生寝室的厕所门口，里面放着的碎裂的长条宽镜反射出他沉静而略带疲惫的脸。厕所里面的污血甚至已经蔓延到了门外，里面到处都是吃剩下的残肢与毛发，破碎的衣物与到处乱飞的苍蝇。 显然灾难来临时，很少有女生能够逃离宿舍，她们更多死在了楼里成为食物。 魏扬的目标是厕所外面的消防水管。 用胳膊肘砸开存放消防水管的玻璃柜，取出里面缠绕成环形的消防水管。由于学校的基础设施已经瘫痪，水管里流不出一滴水，但是对于魏扬来说这截水管已经够用。 消防水管前头带着钢制的管状水龙头，在魏扬手里甩着就像一个大号的链锤一样。 眼前扑过来的僵尸被地上的垃圾绊倒，像野兽一样的朝魏扬爬过来，魏扬将消防水管套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用右手拎着水管头甩出，两只手能够同时使出力气。 消防水管上的钢圈水龙头砸在僵尸的头上，留下一个杯子大小的缺口，黄绿色的汁液从里面流出来，那只僵尸趴在地上颤抖了几下就没了动静。魏扬急于将消防水管拽回到手里，用来击杀另一只已经摸近的僵尸。 那道门却被推开，里面探出牛明哲与同桌的头来。 “快进去！外面危险！”魏扬紧张的瞪着双眼，朝着走廊的另一头喊着。 映入牛明哲眼帘的是几只回头的僵尸和已经浑身是鲜绿色血液的魏扬。 牛明哲的脆弱神经再难以崩的住，已经躲起来逃避了几天几夜的他早就把自己的死法全部想了一边，经历了饥饿与恐惧之后的他已经麻木了些许知觉，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愿意死的窝窝囊囊。 无数玻璃碎片晶莹剔透散落一地，在昏暗的雨天阴沉的光亮中显示不出倒影。牛明哲的脸色就好像刚刚要成熟的枣，严重营养不良的青枯中带着血管充血的红。 同桌的手已经不再发抖了，虽然他依然躲在牛明哲的身后。 牛明哲的手里攥着带血的板凳，用力的砸向最近的那只女僵尸，女僵尸看似瘦小可速度飞快，它的行动在受到牛明哲一击后丝毫没有受阻。 看着眼前头颅被自己砸开一个小豁口，不断冒血的僵尸依然能够行动，牛明哲不禁从嘴角蹦出一句脏话，咒骂这只僵尸的坚硬脑袋。 僵尸的大腿与小腿呈一百二十度弯曲，像弹簧一样朝着牛明哲猛扑过来，牛明哲见躲闪不急只能挥舞手中板凳。 只听“哐”一声，一个黑影撞在僵尸的肚子上，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假如这僵尸有像人那样的意识的话他一定会迷惑。 这简直是不要命的冲撞。 走廊另一头的魏扬几乎是要骂了出来，但是他根本抽不出来空闲，用力甩出手中的消防水管，水管受力套住一只僵尸的脖颈。接着魏扬用力的拖拽水管，想要用它勒断僵尸的颈椎，但是他有些低估了这只僵尸的韧性，即便被勒的眼球快要从眼眶之中吐出来，它脆弱的脖颈依然连接着头颅与身体，发出咯咯的响声同时不断的向外挤出黑色的浓膏。 消防水管一段缠绕在了那只僵尸的脖子上，另一端在魏扬的手里面端持。前面的三只僵尸太过靠近，魏扬不得不进入女厕所中，连续的消耗体力让他不得不大口的呼吸来维持快要炸掉的肺，而厕所里弥漫的rou体腐烂味与排泄物腐烂味不停的侵扰他的感知。 更令人崩溃的是他完全无法得知牛明哲二人的消息。 此刻的走廊中。 僵尸坐在墙角，似乎丧失了力气，墙上到处是绿色的汁液和碎rou，牛明哲的双脚呈八字展开，将板凳高高举过头顶，疯狂地对着那僵尸的脑袋击打。不远处一只被吃的只剩下半具身体的僵尸慢慢地朝着这里爬行着。 同桌蹲在一旁，刚刚就是他用身体去撞那只扑过来的僵尸，看着眼前已经砸红了眼的牛明哲，他似乎有些害怕，仿佛自己即将和牛明哲一样陷入疯狂。 直到手中的板凳散了架，零件散落了一地，牛明哲才停下动作，将手里握着的半截板凳腿放下，看着走廊里向着自己爬过来的僵尸一脸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