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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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光,也没能照亮那人的梦魇,过去的某段记忆,像一群野兽,争先恐后地撕咬着梦中人。 梦中一片漆黑,安意什么也看不见,她摸索着缩到墙角,她想呼救,想出去,但周围仿佛是一片真空,喊就去的话消失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 “救命……” “当我……出去……” “救……” 周围并不是安静无声的,安意可以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 她的头发紧,一阵阵的绞痛,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根一根挑断着她的神经,连接着心脏疼的发抖,疼的窒息…… “小东西,赶紧死,别挡老娘的路……你死了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本不该活……” 是谁? 谁在说话? 安意在意识弥留之际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听的断断续续,也不知道是谁,甚至分不清是是幻觉还是现实。 “安意,醒醒。” “安意,醒过来。” “谁……”,安意颤抖的厉害,紧闭着双眼,额角沁出一层冷汗。 她在半梦不醒的状态下,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在空中挥舞着,想扫开那些可怕的,不知来处的声音。 胳膊却只挥了一下,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随机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意,听话,把眼睛睁开。” 声音好熟悉,安意猛的睁开眼,看到了祁潇珩正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安意还没从梦中缓过来,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眼前还有梦境的残留。 她坐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期间,祁潇珩没有询问,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陪她坐着,不时地擦着安意流下来的冷汗。 “来,喝杯温水。” 祁潇珩帮安意握住杯子,扶着她无力的胳膊,送了两口水下去。 “新年快乐!” 祁潇珩摸了一下安意的头,送上了祝福。 “嗯?” 安意有些无措,除了何姨,已经好几年都没人给她送过祝福了。 “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祁潇珩说着,把安意的衣服递过来。 二人来到了城郊,那有一大片空地,周遭车辆稀少,有着城市少有的静谧感。 清晨的空气很凉,安意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清流直入脑中,刚才的黑暗无措,头疼窒息,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地方?”安意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家的地方。”祁潇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嗯,”安意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祁氏集团是这座城市里的顶级大佬,有片空地不足为奇。 “怎么不说话?”祁潇珩突然问了一句,回头看向安意,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安意闻声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眼神,没吭声。 “怎么?在家是夏天,在外是冬天?”不知什么时候,祁潇珩停了脚步,此刻正在安意面前。 所以,某个冬天一不留意,直接晃了一下身子,眼看着就要栽到对方怀里了,冬天强行扭转惯性,脚下一疼,跪到了地上。 自从祁潇珩发现她在家里和在外面完全两个性子之后,就对逗弄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诶,不必行如此大礼,这块地方的主人马上就是你了。” 祁潇珩说着赶紧蹲下查看安意的情况,还不忘冒一句调侃。 安意只注意到了前半句,,在祁潇珩蹲下的过程中,瞅准时机,一把把人拽到了身边,同样跪地。 祁潇珩惊奇地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就听到冬天冷冷地说一一句:“礼尚往来不介意吧?” 祁潇珩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然不介意,以后我们礼尚往来的事情还多着呢。” “???” “呵”,祁潇珩轻笑一声。 安意假装很淡定,其实内心已经把某人骂了一圈。 她左手撑地想站起来,可站到一半,突然想起刚才那人说的后半句话,一个没头没脑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冷不丁地打了哆嗦,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这时,罪魁祸首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个明明已经冒火却还是浑身透着冷气的小人儿。 安意被他瞅的难受,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再次站起来。 没成想,刚站起来,就被一只大手拽了一把,没站稳,顺着力源撞进了一个怀抱。 安意:“……” 安意要炸了。 安意使劲压着嗓音:“你……” “做我女朋友,好么?”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这不,意外不就先到了。 安意心跳的厉害,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沉默。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安意:“……” 安意仍旧低头没说话。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答应,她生怕伸出手,转身便把那人也拉进梦魇。 其实,这些日子下来,安意也看清了那高山霜雪下的春水柔光,她早就喜欢上了这个神明一般的人,从第一天报到就喜欢上了。
但是她害怕,这些年的变数太大了,她不想她喜欢的人痛苦,所以她只能压制自己哦欲望,远离他,看不到就好了,离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是老天却把他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欲望和愿望,到底该选哪一个呢? 安意沉默良久,忍着冲动,艰难地开了口:“不行……” 安意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人。 可随即脚下一空,被那人打横抱了起来。 安意倏忽睁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心跳得厉害,伴有不送察觉的不安与期待。 “看”祁潇珩扬了扬下巴,安意回头。 “嗖”的一声,一束烟花窜上高天,绽开绚烂的花案,之后一簇连着一簇,虽然是白天,但足够璀璨夺目,辉耀九天。 那一瞬间,和若干年前的某个夜晚隐隐重合。 安意久违的笑了一下,也仅仅是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让人觉着或许是视角的错觉。 但是祁潇珩注意到了,他好像早就料到安意的反应,也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安意摇了摇头,喃喃道:“烟花……易冷……” “但是白昼永存。”祁潇珩在她耳边低语着早就准备的反驳理由。 他要让安意的梦不再是黑夜,他要让他的女孩儿活在光明里,没有忧虑,没有恐惧。 安意低头,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砖头看着她喜欢的人。 安意的眼睛就像是施了魔法,不用说话,仅仅一个眼神,就好像可以装下整个红尘俗世里所有的情绪,无论是喜怒哀乐怨憎会,还是悲欢离合爱别离。 “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祁潇珩低头询问着臂弯上的娃娃。 安意的心猛地一阵绞痛,但她知道,那就这十年来销声匿迹的温暖造成的。 就像久不见天日的人,会不适应微光的照射。 安意点头。 她想赌一把,赌注为余生的梦魇。 赌赢了,她可以走出梦魇,活在光明里。 赌输了……大不了……就是梦中梦,魇中魇…… 至此,在这场用往后余生为代价的豪赌结束之前,她可以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可以抬头面对自己心爱的人。 祁潇珩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他可以在赌局开始之前就宣布结束,结果只能是一个:她爱她,不惜一切代价,不仅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