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有两面
我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一团黑,总觉没一男说的那么玄乎,我拍了拍身上,也没什么事。 高僧朝一男说了一句话,一男的表情很难为情,磨磨唧唧走到我旁边,伸手在我胸口掐了狠狠拧了一下。 “你大爷,疼。”我一把甩掉一男的手。 一男看着我问道,“真的疼吗?” 我听了这话,揉揉自己的胸口,还真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不疼,咋回事?” 随后高僧说了一大套,我只听到一男转达了一句,“心脏是人的命脉,你的命脉已经破损。” “命命脉破损,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出啥事吧。”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还不算严重,调理一下就会没事,但是禅僧说往生者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一男眼神呆萌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没说话,言多必失。 我不说话,不代表代表高僧不说话,“往生者已经很虚弱了,按照常理,往生者白天是不能出现的,他却在白天奔波了多次。” 我依旧不说话,我知道他是不是框我,不能人家看出点苗头就全盘托出了。我打量了一眼高僧,除了看起来有点本事外,我还没看见他有什么实际上的本事。 突然,我手脚被几个沙弥抓住,我挣不脱,紧接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拿着一个注射器向我靠近,只觉得一阵针扎的疼痛时候,我就没了知觉。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刚刚睁开眼睛,被一阵烛光扎眼的烛光刺到,耳边有诵经声。 我看了一下头顶这里是寺庙的室内,一间很大的屋子,还有一尊比我大了无数倍的神佛。类似中国的弥勒佛,一脸慈笑。 我坐起身,看了眼周围像是一个禁锢的牢笼,除了头顶是敞开的以外,我就像是禁锢在钵里的孙悟空。周围都是金属,很光滑,像一个金属的碗,我就在碗中央,我要想从这逃出去,比登天都难。 我耳边依旧传来一拨又一拨诵经的声音,这声音在碗里面,不断的放大,开始的时候不觉得,时间久了就觉得刺耳。 我朝外面不断的喊叫,外面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诵经声半点都没有停顿。 喊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搭理我,无奈,我坐在碗中间,身上除了一条内裤,再也没有价值的东西,一身光溜溜的,看着光滑的四周,等着来人垂帘我。 别说,我这一安静,诵经声没过多久就停止了,而我的厄运也袭来了,不知道是谁,在我头顶灌注了一桶水,直接劈头盖脸的打在脸上。 “谁他娘的这么没道德。”我仰着脖子骂道。 在我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又一桶水倾斜下来,灌了我满嘴。 我算是没了脾气,上面还不罢休,一桶一桶,连续不断的倒进来。直到沁过我腰部才停止。 我见倒水停止了,伸长脖子往外看,除了屋顶还有一尊大无数倍的佛之外,啥都看不着。 “马冬。”一男的声音传进这只碗里,无限扩大。 我摸摸耳朵,捏捏嗓子,“你们这是干啥,老子可以告你非法拘禁。”我一点不客气的喊着。 我没听到回答,两分钟之后,仿佛巨大物体撞击到了我所在的这只碗上,听到一阵踩踏的声音。 我看见了碗边出现一张黑黝黝的脸,如果不认识他,看着长相,绝对是淳朴善良。 “马冬,怎么样了?”一男别别扭扭的说道。 我仰着脖子瞅着一男,“呸,忽悠我,把我关在这破地方。” 一男一脸不解的表情,在我看来是装无辜,“这里我想进都进不来呢,你在这里接受神的洗礼,是荣耀。” “麻蛋,赶紧把我放出去,老子还有事。”我骂道, 一男收起了刚才的笑脸,换上了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马冬,你是不是做往生者的生意?” 我被一男的这句话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是做魂魄生意的人? “你的身体已经被往生者侵蚀了,而且现在的往生者也很虚弱,往生者并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已经被伤害了。”一男正经八百的解释。 我看着一男,眼神躲闪了一下,大伯是出现了问题,现在的情况还不了解,但是我怎么会出现问题,“哎,我出啥事了?” “往生者离不开他死去的地方,除非有人愿意带他离开,这个人应该是你吧。”一男问向我。 我一时语塞。一男拿出之前挂在我脖子上的通灵牌,晃了晃。“这个不是你的吗?一般人看不到往生者,也听不到往生者的声音,就不能达成这个协议,只有你能带往生者离开。” “你想怎么样?”我不在遮掩。 一男撅撅嘴,“我不想怎么样,禅僧可以帮你调理,送往生者去他该去的地方。”说道这里,话锋一转,“不过。” 我一听有条件,“不过什么?” “你给我五百万。”一男狮子大张口说道。 我看着一男,他娘的真是狠宰我,老子去哪给你弄五百万,有五百万,爷爷而已不至于来这破地方受苦。“五百万?你是想钱想疯了。” 一男没有料到我这么说话,“你不怕你朋友知道你们来这里的带着一只鬼吗?我听你的朋友说,胖子是有问题的,我想你们的目的不单纯。你们中国人不是很有钱吗,五百万越南盾都拿不出来?” 这下轮到我凌乱了,五百万越南盾?折合人民币一千五百块钱,为了一千五百块钱勒索,在中国都不够立案的。 “马冬,你想好了没有?”一男见我发愣,提醒我道。 我从嘲笑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没说话,这种人就是顺杆子往上爬,我要是现在答应他,之后要的会更多,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不过他说的应该不假,在寺庙这种地方很神圣,他不敢拿这种事欺骗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是有钱也要事后结清。”我说道。 一男眼珠子转了一圈,点点头,“没问题,你先把这个签了。”说着吊下里一个瓶子,里面有一张纸和一支笔。 我纳闷的打开瓶子,从里面拿出纸笔,好家伙,这孙子真下血本,歪歪扭扭的中国字一看就是他写的,五百万的后几个零下面还有笔墨,估计是数了好多遍。 我拿着这张纸,不禁皱眉,“我说你这个字写的也太难看了。” “是难看,你可以再写一份中文的。”一男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他娘的吃饱了撑的给你写这玩意,一千五不算多,但是在我眼里已经不少了。大致看了眼内容,没什么漏洞,在纸上签上大名,塞回瓶子里。一男忙不失的拉动绳子往上吊。 “这下放老子出来了吧。”对于这种人,我没必要客气。 一男仍旧摇头,又掉下来一个袋子,“现在你还不能出来,你的魂魄也不稳定,需要在里面呆一会。给胖子打电话,让他带上往生者过来,禅僧会超度他。”说完还故意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来,往生者恐怕呆不了几天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我从一男吊下来的袋子里找到了手机,人性化,把我的手机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应该是怕沾到水。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我打开手机的一瞬间,差点没拿稳,从我开机开始,震动都没有停止过。数不清的来电短信提醒,都属于一个人,牛胖。还有一条短信,‘马冬速回。’ 牛胖比我还抠门,他能豁的出去无疑就是大事,我马上给牛胖拨过去。 电话那头以最快的速度接听了电话,“马冬,你在哪呢?”语气焦急。 “我?我在寺院。” “马冬,好像出大事了,装你大伯的瓶子现在只有一摊水,拔凉拔凉的。”关键时刻牛胖还拽了一口词。 “水?我大伯呢?”我一下子慌了。 “能说话,但是我看不见他,他说没事,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事瞒着我,而且一直问你回来没有,还说时间不多了。”牛胖说道。 人在没有主见的时候,就是深渊也敢闯,“牛胖,带着我大伯来寺院,看看高僧有没有办法。”我朝电话里喊着。 牛胖顿了一下,“马冬。”还有没什么话要讲,取而代之的是,“好。”说完挂了电话。 我还没反应,我身边溅起水花,好在我眨眼快,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帘梯。那种用绳子将一根根木头排成的梯子。 “马冬,上来吧,你的尸毒应该去除的差不多了。”一男在上面没事人一样招呼我,好像之前和我要钱的不是他。 我要不是有正经事,我肯定好好搭理搭理这小子。 我在里面觉得是一只碗,出来才知道,是一口锅,类似于农村的一口大锅,锅台有阶梯,盘旋向下。下面则是成百个浦垫,每天聚集成百个僧人在这里诵经,也算浩荡了。 令人奇怪,整个大殿只有一尊佛,看起来像是弥勒佛却又不一样。 我还在观望,一男拍了拍我胸口,塞给我一身衣服,这身衣服是僧侣们穿的。“你先穿着吧,你的衣服都馊了。” 我刚穿完衣服,大殿门口传进来说话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多禅僧搬着桌子走进来,将地上的浦垫收起,一张张桌子排成一张巨大的桌子,每一张小桌上摆放着两盏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