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不是乐色
闻否极不敢起身，不能起身，依他的小暴脾气，本该掀翻椅子、揍扁许茫，可是，他刚有起身的动作，一股无形而又无可抗拒的力量就将他深深往椅子上按去。 他不是没奋起反抗过…… 只是反抗不了。 不用劲还好，他用的劲越大，那股力量就越大，如同面对了一座高山、一个超过想象的弹簧。 凭他现在的底蕴，根本无从揣摩这是多少级的力量。 这时他再没眼力见儿，也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人家已经给足他面子，没有给他当众难堪，没有对他进行任何有形的羞辱，没有杀他，没有废掉他。 他要再不识好歹，人家说不定马上翻脸，他立马就得跪下喊爷爷。 闻否极再也不敢闹什么妖蛾子，啥宗师风范，见鬼去吧！ 一时间噤若寒蝉，连连饮水，打定主意，不管许茫说什么，即使叫他吃粑粑，他也只管照做就完事了。 “好了，两位，我已跟皮球师父达成一致，三天前的赌注依然有效，那个……胡兄，你不是要打到滕重连续半个月磕头认错吗？” 许茫悠然一笑： “现在，你可以打他了！” 胡向东不知师父为啥没和许茫打起来，反而坐到一起喝茶……不是，喝矿泉水去了，气氛还比较和谐，真是奇哉怪也。 听许茫让他拾掇滕重，胡向东征询地看向师父。 闻否极连忙拼命点头。 胡向东痞帅的脸上露出充满恶趣味的笑，吹着口哨： “好兄弟，这可怪不得我了，你老板不帮你，我师父可向着我啊！你说你，破财免灾多好，也不至于马上挨顿毒打，我决定了，要撅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好兄弟，我的很大，你忍一忍哦……” 对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滕重多说一个字都嫌脏口，勾勾手指。 竟然敢挑衅我？ “狗东西，你死定了！” 胡向东不能忍，大吼冲上，上边一拳击脸，下边一脚踹腿。 这三天他一直泡在武馆，身法合击，更熟练了。 这三天对胡向东很长，对滕重来说却太短，除非是神仙帮忙，否则滕重怎么也不可能脱胎换骨。 确实如此，滕重仍然是懵的，让过了下边，上边没让过，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血出来了。 胡向东一击奏效，精神大振，更快的攻击。 不得不说，隔级如隔山，5级对于0级的碾压是全方位的，昨天后半夜，许茫一直在对滕重进行条件反射训练，培养他的闪躲意识，效果不能说收效甚微，只能说是白忙活一场。 滕重从小家庭幸福，吃穿不愁，严重缺乏街头斗殴的经验，一到打架就是懵的，连闪躲意识都不具备。 不过他能得许茫看重，自有其过人之处。 当初他几乎被李良打死，也不求饶不道歉，有能耐你就打死我，想让我认错是不可能的，自有一股桀骜。 滕重噼里啪啦挨了一顿拳脚，虽然到处挂彩，身体剧痛，但居然没有倒下。 在运动中被击中，本来就比傻站着当活靶子受到的伤害要轻得多。 更重要的是…… 在许茫的评估中，经过一夜特训的滕重，现在至少是准1级。 这给了滕重强大的信念，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坚持这么久，原来我没那么弱…… 渐渐地，他的畏战之心却越来越少，越打越是悍勇，那股桀骜之气又涌上了脑门…… 又挨了两拳，滕重看准时机纵身一跃，缠住了胡向东。 胡向东有点慌，一肘后击，滕重左手一抓，扯住了他手臂。胡向东又是一记膝顶，却被滕重双腿尽全力绞住。 胡向东全力挣开，使劲一脚将滕重踢飞，然而滕重借力回跃，倏地又缠住了他。 两人快速拆招，结果无一例外，无论胡向东如何变招，滕重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用意想不到的技巧缠住他。 滕重的双手、双脚，都仿佛变成了蛇、变成了蚕丝，虽然偶尔会被挣开，然后挨上一记狠的…… 然而，胡向东这个5级是注了水的，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都占全了的他，其实并不具有5级的巅峰力量，充其量只是一个4级的武者而已。 三天前他踹了滕重那么久，也没把滕重踹到卧床不起，就足见他的真实水准。 今天同样也是如此，尽管他看上去大占上风，实则并没让滕重失去战斗力，反而激发了滕重的血性，发誓要跟他不死不休。 滕重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全力锁住胡向东，胡向东挣脱一分，他便紧上一分，刚挣脱，随即发狠缠住。 锁紧！ 渐渐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居然成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这就是许茫昨晚花5000多块租来一辆大货车，对滕重进行的突击培训： 金蛇缠沾手！ 这两天他一直思考滕重如何才能取胜，滕重毫无武道基础，许茫又不是系统，也不会灌顶大法，绝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培养出一个超5级高手。 只能退而求其次，但求一个不败。 要做到这点，首先要确保滕重第一个照面不被放倒。 所以许茫重点训练了他的闪躲意识，很多人不会打架，就是不懂躲避，看到人家打过来时意识一片空白，滕重之前也是如此。 其次，许茫要让滕重能抗住第一波揍，不至于放大招之前就输。 这个没办法培训，只能靠他自己的血勇，好在胡向东也没强到离谱。 最后就是捆住胡向东的手脚。 许茫记起看过的一部叫《破坏之王》的电影，里面何金银对付断水流大师兄用了一套王牌防守绝技。 许茫买回二手笔记本后，专门下了这部电影，这两天反复了不下二十次。最终，凭借50级的底蕴和见识，成功将这门功法再现了出来！ 功法的名字，自然还是用了金蛇缠沾手！ 这套功法一定要用货车训练大法才能练成，滕重现在远远没有练成，只能说入门而已。但就算刚入门，对付胡向东这个伪5级、半瓶子醋，也完全足够了。 胡向东都快哭了，满身的劲都用不上，他明明没败，却一招也发不出去。 “你这个乐色，乐色！你等着，敢松开我就要弄死你！” 滕重现在就想废了他，奈何他也只能勉强维持锁住，再空出一根指头都不可能。 “我不是乐色！姓胡的，你特么勾引二嫂，江湖不容，你才是卑鄙无耻，下流乐色！”滕重狂吼。 “哼，偶像，你常说的嘛，杀人放火金腰带……” “胡说八道，老子最乐色的时候也没有你乐色！” ……“好了，看样子两位都奈何不了对方，皮球师父，依我之见，就算他们平局怎么样？”许茫笑吟吟问道。 闻否极拼命点头。 “那好吧，滕重，你可以放开胡兄了，两位打成平手，恭喜恭喜！胡兄，你既然没胜，那么赌约就一笔勾销！” “那个滕重啊，从现在起，你谁也不用跪，堂堂正正做人，谁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回去！” “是，许哥！谢谢许哥！” 滕重松开胡向东。 后者缓过一口气，大声抱怨道： “师父，我今天必须弄死滕重，你让我弄死他，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他……” 闻否极：“小胡啊，江湖上呢，最重要的是言而有信……” “狗屁的言而有信！师父，你为什么不弄死姓许的？你是不是心软了？弟子知道你那点嗜好……你是不是看上了这姓许的？他哪点比我帅？” 胡否极脸色由黑转青，他都不敢看许茫脸色啥样…… 有顷，老闻忽然暴起，一个高抬腿重重劈下。 喀嚓两声！ 胡向东软绵绵栽倒在地，两条腿已然…… 断了。 “哼，胡向东，你背叛兄弟、引诱二嫂、强抢民房，惹是生非，坑蒙拐骗，从现在起，我将你逐出师门，从此你我再无关系！” …… 爝火公司运营起来了。 滕重发动自己的人脉，在圈内疯狂推介、宣传，各种邮件、电话、传真联系那些初创公司，销售天才的天赋全开，很快就敲定了第一笔投资。 有个在家啃老了好几年的年轻人，打算做一部动画电影，名字叫《锁魔》。四处找投资未果，滕重看了片花以及他以前的短作品后，觉得这个项目不错，表明了投资意向。 这天滕重正跟着许茫在外面练拳，年轻人的电话过来，表示愿意接受投资，但这么大的事希望和爝火见面详谈。 许茫一想，反正也在外面，不如一起过去瞧瞧。要是在家里，谁能让他屁股离开沙发算他输。 涂鸦茶楼。 杨扶归已经到好一会儿了。 他长得很平凡，面上有种怯生生的气质，但说实话比两年前的许茫还是要好不少。 没戴眼镜…… 难以想象，在家看了近十年的动画片和动漫书籍，居然还没近视。 身为资深宅男加啃男族的他，这好几年基本不出门，一直窝在家里，头发都是刚在十元店新剪的。 服务员来问过两次，问他要不要续茶水，他都婉拒了。 倒不是没钱，几杯茶水的钱还是有的，而是紧张，在心里演练一会儿见到爝火老总的说辞。 服务员内心是鄙视的，态度是良好的，省城服务行业的素质是不一样。 正在出神的时候，猛听耳边有人问： “请问是杨扶归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