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爷的人排队去
这麻辣烫几乎是在一日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因为现在能这样当零食的小吃很少，所以才会让大家都来抢购。 但是这每日每人的限量，兀自让很多人不满，但是没办法，人家就卖这么一点，不管你出多少钱。而且郡主都不好说话…… 所以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这摊子前是一早就排起了长队。 以至于江红月睡眼朦胧地到摊前的时候，都给吓了一跳。 简直超出预料。 咦？这个丫鬟不是在太尉府那个吗？ 哎呀，郡主的丫鬟排得好前面…… 等一下，郡主怎么还在丫鬟前面呢？！ 江红月伸了个懒腰，等了一会儿，李小八才将煮好的材料端来，一一放入那怪异的灶台里。 这麻辣烫的汤底，还是江红月熬了许久的筒骨汤。 “人好多呀……”“这才四更天吧？” 这条街上的行人还很少，醉翁楼前确实一堆人排着队。 这让那些刚刚开门的酒楼的人很是不爽。 “那红娘子是金曲娘子，可是没想到她能发明出这样的小吃。”杨楼阳台上，一个中年人说道。 一个一看上去就狡诈jian猾的人捋着他的八字胡道：“管家，关键在于那调味料。创意倒是简单就能模仿得来，那调味料正不正宗，和不和大众口味，才是最重要的。” “员外，你说多少钱能买来那麻辣烫的调味料？”杨管家恭敬问道。 杨员外呵呵一笑：“调味料倒是其次，能发明出这种小吃的人，本身可就是人才。” “员外，你是说……”杨管家眼珠骨溜溜地转着。 “呵呵。”杨员外神秘兮兮地一笑，走进了房内。 醉翁楼前的麻辣烫摊，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郡主捧着她那一份麻辣烫，正在和江红月多要几口汤。 “让开，让开！”忽然，一人牛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给我来二百串的！”那人拍了一锭金子在桌上，豪言道。 江红月对这人的印象很坏，她皱眉道：“抱歉，排队去。” “哈？排队？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王爷的人！这整个安岚国，放眼望去，也就一个王爷能留在京城，可见王爷有多得势……”那人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江红月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摊前的长队里的人一一细数：“这个是郡主，那个是郡主的丫鬟，后面那个是我家东主，太尉的丫鬟，然后那个是……呃？大官人和林晏怎么来了？” 只见大官人笑眯眯地望着江红月，也是很耐心地排着队。 这时候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队伍已经见不到尾了。 王爷的人看见大官人愣了愣，讪讪道：“这……可是这队伍这么长，就算我现在再去排，恐怕也买不到了。” “那就请你明天再早点来吧。”江红月淡淡道。 “就不能通融通融？”王爷的人摆出一脸谄笑。 “你王爷的人通融一下，我郡主的人通融一下，他皇帝的人通融一下，百姓如何吃得到？”江红月道。 王爷的人望了一眼大官人，叹了口气，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离开了。 “好！不畏权贵！”“不愧是金曲娘子！” 江红月嘴角抽搐。 这和金曲娘子又有何干？ “看你挺幸苦的，没有想多招点人？” 终于轮到了大官人，可是他却没有着急买麻辣烫，而是和江红月聊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累，那就动作快点儿，你多在这站一秒，我就多累一分。”江红月有气无力道。 大官人愣了愣，随后豪爽地大笑两声，这才开始买。 林晏就排在大官人身后，他买到后并没有着急吃串，而是先喝了一口汤，立刻称赞道：“虽然这筒骨汤是常见的煮法，但是火候能掌握得如此好，可见厨艺和经验。配上这调料，非但没有掩盖住筒骨汤本身的鲜味，又没有混合变成苦涩，而是恰到好处，鲜香麻辣，加上这创意，倒也是一绝。” 江红月笑道：“林晏公子，想来也是爱厨之人。”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以厨谋生罢了。”林晏抱拳道。 “原来是同行。”江红月道。 “还要恭喜红娘子你拿下金曲娘子的称号。” “不提也罢。” 这金曲娘子她倒是没想要，她想要的是一千贯赏钱。而且这金曲娘子的名声似乎要盖住她厨师的身份，这让她有些苦恼。 她可是一直以厨师的身份引以为傲的——即便古代厨师身份低下。 终于卖完今天的份，休息了一会儿，就听见李掌柜欢乐的笑声。 “李掌柜，什么事这么开心？”江红月好奇道。 “江姑娘，绝了！这两天除去本钱我们就赚了五十贯了，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醉翁楼，可谓是天价呀！”李掌柜大笑道。 “区区五十贯罢了。”江红月倒是不太在意。 李掌柜问道：“对了，江姑娘，为何我们不多卖一些，从而多赚一些？” “李掌柜，我们的眼光要长远，正因为我们卖的少，有些人吃不到，才会来排队试试运气，而有些人吃到了，可是量少，吃不够，我们才能多卖几天。”江红月道，“不过我要开始筹备新的东西了，这麻辣烫估计卖了一周，销量就会开始下滑。” 李掌柜若有所思地点头。 “师父，你何时教我厨艺？”李小八这时才凑了过来。 江红月笑道：“马上就好。不过，你先拿五百贯去买美酒，我要两个超级大的水缸。还有，你可知道这苋菜汁？” “苋菜汁？苋菜我倒是知道，腌咸菜一般就用这个，可是这苋菜汁……”李小八犹豫道。 “就是腌完咸菜后剩下的汁水。”江红月接道。 李小八皱眉道：“那些臭水？师父，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江红月笑道：“我让你用一文钱收购那些臭水，你可买得到？” “当然，他们都来不及扔呢，有钱赚还不飞快来？”李小八道。 “那好，除了美酒和大水缸之外，我要你去找人把臭水卖给我们。”江红月道。 李小八犹豫道：“可是师父你收购那些臭水有何用？” 江红月欠扁地一笑：“秘密！” “……” 第二天，麻辣烫依旧火爆。卖完之后，江红月来到厨房，看着两个超级大水缸频频点头。 她在一个缸里倒满美酒，然后……把鱼给扔了进去。 “江姑娘，你、你这是干嘛？”李小八惊讶道。 江红月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苋菜汁收集到了吗？” “多的是呢！”李小八道。 “我得把关把关。”江红月说。 江红月挑这苋菜汁也是奇怪，专门挑那些腌的时间久的，越臭她越喜欢，反而是那些臭味不浓的她不要。 不一会儿，苋菜汁也装了差不多大半缸。 江红月又把豆豉、香菇、竹笋等东西炖好后一股脑倒进了那缸臭水里，这让李小八越来越不能理解，却又不敢问。 随后，江红月的又一个动作让李小八实在是忍不住了—— 江红月把剩余的美酒统统倒入了臭水里！ “江姑娘！这可是上好的美酒啊！”李小八连忙阻拦道。 谁会把上好的美酒给倒进一缸臭水里？这世上除了江红月恐怕再无第二人。李小八又看了看在另一缸美酒里摇摇晃晃地游着的活鱼们，用酒养鱼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你不懂，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保证让你吃到不一样的美味。”江红月信誓旦旦道。 李小八一听能吃到美味的，于是也不再言语了。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这一缸臭水还能生出怎样的美味…… 江红月急急忙忙地来到了一家豆腐作坊。 “吴大哥，我订制的豆腐，能做出来吗？”江红月问道。 吴大哥抹了一把汗水，憨厚地笑道：“放心吧姑娘，已经做出来不少，就差风干了。过两天我就能给你送去。” 江红月点头道：“好，真是麻烦吴大哥了，到时候工钱一定多！” 吴大哥道：“姑娘你给的订金就已经超过了原本的价了，这另一半我看就……” 江红月笑道：“吴大哥你就放心吧，这钱是少不了你的，你有本事所以才能赚到，这钱绝对值得。” …… “嘿！红娘子！” 江红月还没跨进醉翁楼的门，就看见郡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江红月好奇道。 郡主喘了几口气，道：“红娘子，我想听你唱首曲子。” 江红月摇头道：“对不起了郡主，我只是一个厨子，那金曲娘子只不过是个意外，实话说了吧，我就是奔着那赏钱去的，名声让给别人也无妨。” 她真的很不爽歌姬的名声盖过她厨师的名声—— 虽然这两个在古代都不被看好…… “我也猜到你是奔着赏钱去的。”郡主抚了抚鬓上红花，“但是听闻你唱的比较出奇，真是好奇。”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 江红月盯着郡主的脸看了半天，这才说道：“郡主，你莫不是和那千月姬是好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