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明天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郑墨一定会希望,今天自己没有回来过,还依然在为那个他们曾定下的未来努力打拼着,她依旧是那个自己以为的,值得自己努力付出的她。可惜,这个世界是没有如果的,时间和过往,就像穿过林间的风,无论你怎么努力,都留不住那片刻的柔和,无论你怎么忘记,但你知道它来过,却不曾停留。... 北方的冬夜,有些冷。但这并不妨碍一个温暖的人给他心里值得一切美好的宝贝带去温暖。这样寒冷的冬夜,郑墨手里捧着一束散发着清香的香水百合,守在楼口边的角落里,身后是沉重的拉杆箱,脸庞上挂着些许疲惫,尽管这张脸并不如时下那些粉嫩小鲜rou帅气,但却棱角分明,有些别样的坚韧和刚毅。不帅气,却很耐看,尤其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总会让人欲罢不能的去看,仿佛里面有辽阔的海洋、深广的星空般。 虽然现在仅仅是晚上七点多,但隆冬时节的冷依旧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郑墨依旧不停的跺着脚,走动着,抖动着以驱赶冬夜的寒冷。也许是加班了吧!郑墨看看手腕上那块并不值钱的手表上,那已经指向八点半的分针,心里默默想着。虽然很冷,不过看到手上这块有些掉漆的,几百块钱的山寨手表,想到那个送自己手表的美丽女人,郑墨的心就暖了起来,她是值得自己为她等候。 就在郑墨心里回想着曾经的美好这会,远远的,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郑墨的视野里,女子虽不算极美,但五官精致,眉目清秀,一身恰到好处的职业装将女子的身材勾勒得极为纤长,却并不闲得过于细弱,可算得有s面,有b面的十足美女。 郑墨看着远远走来的美丽女子,一时竟有些痴痴的不想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有那么一刻,他都忘记了冬日的寒冷。就在女子越走越近,郑墨捧着手中的百合花准备送出手中的惊喜时。 “雯雯,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真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撞入郑墨的视线。 “哼!我现在不想理你,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有的玩笑是不能乱开的。”叫雯雯的女子傲娇的说道,虽然语气有些冷,但却一点不让人觉得厌恶,反而给人一种撒娇的感觉。 “张琦?”疆在原地的郑墨有些木然的念叨着曾经好兄弟的名字,有些震撼,更多的确实不知所措,他想要走出来,打断即将发生的一切,却发现全部的力量仿佛被抽空,无法挪动一步,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仿佛这个寒冷的冬天冻结了自己的身体般,僵硬缓慢的前行。 “雯雯,我就是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张琦在郑墨震惊的目光中,伸手将傲娇的雯雯搂进怀里,在雯雯象征性的挣扎下解释了一句,又在郑墨猝不及防下给了雯雯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然后雯雯象征性的挣扎也没有了,变成了用力的拥抱,忘我的深吻。 仿佛过了足足一个纪元,至少在这个寒冷彻骨的冬夜里,郑墨仿佛经历了一个纪元的等待,热吻的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然后有说有笑的向着郑墨曾经的家走去。那个自己拼死拼活才买下的八十平的所谓婚房。郑墨僵硬的站在远处,望着渐渐隐没在楼道口的两个身影,他们真的很相爱吧!仿佛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甚至经过自己身前也未曾看到自己,虽然自己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但……郑墨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依旧无法抑制不停抖动,甚至有些抽搐的身体,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怎么也无法压抑的愤怒。任谁遇到这种,曾经最好的兄弟爬了自己家红杏的墙,都会无法控制自己那份出离的恨与痛吧!虽然郑墨很想冲上去,扯着两个人问清到底是怎么了,但这并没有任何意义,虽然痛得无法忍受,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疼痛,不过郑墨依旧忍着冲上去质问甚至暴打两个人的冲动,没意义。 就这么站在寒冷的冬夜里,此刻寒冷的风让郑墨逐渐失去理智的心渐渐冷却,也许并非冷却,而是冰封。足足过了十分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郑墨,才缓慢而坚定的,迈着僵硬的步子拖着拉杆箱向着小区外走去。有些萧瑟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越发寒冷的冬夜里。只有地上的脚印,拉杆箱留下的两道长长的印记,和地上那束依旧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香水百合,才仿佛见证着他曾回来过。 也许,最是遥远的距离,并非你在天涯我在海角,而是近在咫尺,你我却远隔天涯。我见不到你眼底的笑意,你亦见不到我心里的喜悦。 “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小区外一处小酒馆里,郑墨坐在桌子前,将对面两个相邻的酒杯倒满酒,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眼里却满是泪水。 “别光顾着喝酒,吃菜!这些菜可都是你们最爱吃的!”满桌的酒菜,郑墨给自己倒满第二杯酒,看着对面的两个空位置,仿佛是看着昔日的恋人和兄弟。 “其实也不错,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的,明天我就走了,这一顿咱们就当散伙饭了。”郑墨倒满第三杯酒,一饮而尽。仿佛是在诀别从前的自己,亦或是诀别曾经的人生,三杯酒下肚,郑墨起身就走,不再有丝毫留恋。 “萱萱,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这会方便出来吗?好,我在咱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等你,你大概要等我一会,我要回家取点东西,嗯,好的,见面说。”走出酒馆的郑墨拿出电话,打给了自己儿时的玩伴小哥们儿,如果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背叛自己,也只有她不会。 拖着沉重的拉杆箱,郑墨再次来到自己家楼下,将拉杆箱放在楼梯口,郑墨踏着有些僵硬,但异常坚定的步伐向着曾经家的方向走去,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过往如烟火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岁月如酒,让人沉醉沦陷,岁月如歌,让人屏息以待!但岁月并非如酒般热烈,亦不如歌样缠绵悱恻。那些曾让自己,让她感动的美好一瞬,也许其实感动的只有自己,她从不曾走过心。也许她只会走肾吧,呵呵!郑墨自嘲的想着,步子依旧坚定的向着那曾经的家门走去,即使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痛快要窒息,依旧一步不停,一步不退的继续向前。
没有退路可言,亦不能幸免,那只能勇敢的选择直面真相的残忍,只能揭开那块血淋淋的伤疤,只有把伤疤里的异物清理干净才不会被感染溃烂,只有将心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才会让心不受伤,少受伤。 尽管郑墨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直面自己熟悉无比的家门时,依旧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痛!那种女友出墙,朋友背离的痛,哪怕只有一样都会让一个重情义的人感觉无比难受,何况是兄弟爬了自己的墙。 家住三楼的郑墨,足足用了十分钟才走到家门前,但他并未掏出钥匙开门,而是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那扇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直在门外站了十分钟,郑墨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无其事的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尽管他很希望自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或者干脆就当自己只是很平常的出差归来,但他做不到,郑墨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甚至用左手努力去控制右手,却依旧无法让自己顺利的插上钥匙,将门锁打开。直到站立良久,深呼吸十来次,身体的抖动感才勉强消去。 “我厉害还是郑墨厉害?” “啊……你坏死了。” …… “怕什么,反正你们快结婚了,到时候生下来让郑墨养不是挺好的。” “嗯……” ……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卧室里传出女人兴奋的呼喊,让人不忍直视的对话,以及让郑墨恨不得冲进去掐死两个人的对话内容。你们特喵搞破鞋就搞破鞋吧!特喵绿就绿了吧,还特喵要生个孩子让我养,还真是刷新了无耻的新高度。 郑墨双目赤红的盯着卧室的方向,抄起酒柜上的红酒瓶,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个自己熟悉无比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