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战前动员
清晨，阳光照进303宿舍，路明非呆坐在书桌前，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跳动。 他打开校园新闻网首页，头条新闻，“《恺撒，你还能更情圣一点么？》” “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价值数万美金的烟花祝贺女友陈墨瞳生日……昨夜有人在山谷中燃放了特制烟花，并且显示‘NoNo，HappyBirthday！’的字样， 而昨天恰好是‘红发巫女’陈墨瞳的20岁生日。而就是在这些灿烂的烟花中，恺撒手持双枪在英灵殿和侵入校园的陌生人恶战，枪击龙王诺顿。 虽然他这种拉风的事情做得太多，多到让人麻木了，不过我们校园新闻网的兄弟们还是不得不说，恺撒你又一次情圣了，你情圣得让我们不好意思不把你放头条！” 新闻配图是黑色的天幕下，巨大的烟花绽开而后坠落，如同燃烧着的黄金粉末。而被烟花照亮的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瀑布，从山顶飞坠。 路明非看着这消息倒也没有想什么，就好像这是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对了，昨天我们吃了人家恺撒的，你又收了新生联谊会主席奇兰的媚眼和楚子航的鼓励。你对于要加入哪家帮会……啊不，社团，有想法了么？”芬格尔在上铺问。 “不知道，对了，吴鸣你打算去哪个社团呀？”路明非把头转向路明语的方向说道。 路明语这时也将电脑关了，看向他说道， “我吗？无所谓。” 随后向后依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好吧，我就随便选吧。” 随即他将两个社团分别写在了两张字条之上，将两张字条扔在桌上，之后随机选了一张， “学生会？好吧，也算是有一个不算太熟的熟人。” “决定好了，我决定加入学生会社团组织部！我正在给恺撒兄写信。”路明非头也不抬。 芬格尔傻眼了几秒钟，“天呐！你长脑子了么？你有一点点政治斗争的智慧么？我说你觊觎人家女朋友，还参加人家的社团，恺撒想整你可有的是办法哦。” “我只是觉得师姐罩我也不错而已，”路明非耸耸肩，“你若是英明神武的恺撒兄，你犯得着跟我这样的为难么？”路明非点击屏幕的发送键，“好！大功告成！上山落草的投名状寄出！” 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 芬格尔过去开门，门口站着西装笔挺的学生会干部帕西诺。他把一只信封递给凑过来的路明非。 “你的学生会身份卡，欢迎你的加入。”帕西诺伸出手来，“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这是什么效率？”路明非脸上肌rou抽动，也只能把手伸出去，“我……我刚刚才把投名状……我是说邮件寄出去。” “社团组织部部长陈墨瞳说，她相信你会选择加入学生会，所以你的卡片已经提前印好了，一早我们就在楼下等着，刚才陈墨瞳来电话确认你申请加入学生会的邮件寄到，我们就立刻上来了。” 帕西诺彬彬有礼地说，紧握路明非的手，让路明非感觉自己是刚刚入党，受到党组织的热烈欢迎。 “作为学生会的新成员，恺撒邀请你参加在安珀馆的会议。哦，对了，还有吴鸣先生您，这是校长特意安排的。”帕西诺说。 路明语听到对方说这是校长安排的，倒也想知道校长想要干什么，便也跟着前往了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大家此时已经开始讨论了，路明非和路明语倒也没打破这种气氛，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聆听他们所说的内容。 可凯撒却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各位停一下，接下来欢迎我们学院唯二的S级。” 大家听到凯撒所说的，纷纷转头看向刚刚才赶到的路明非和路明语两人， 路明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连告白也是在路明语的推波助澜之下才完成的，一下子就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路明语只是在凯撒称呼自己为S级的时候有一些感到意外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好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向大家介绍这次的计划。” 接着，凯撒就开始介绍起了这次任务的主要内容，路明非就坐在那里听着，可听着听着他就想起了那时开枪前看到的那张脸。 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就好像自己参加了这次的任务就会失去什么对于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 路明语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也大概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只能摇了摇头，命运就是这样，他想要一个悲剧那一切的美好都会成为悲剧的衬托。 “抱歉，我并不想参加这次的任务。” 路明非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站起来，打断凯撒说出了这句话， “不想？你知道这是一份多么难得的荣誉吗？” 凯撒听到他所说的厉声质问道，路明非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之间就有一些后悔，也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原本你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吗？昨夜的战斗结束以后，校长和我开了一个会。 昨夜的事故，是一个初代种苏醒了。龙类的苏醒还会加速，我们将在2010年2月，在长江执行一项屠龙任务，代号‘青铜’。 原本这是执行部的工作，但是执行部的人员分布在世界各地，一部分还要留守学校。 人手不足，所以这一次的行动由曼施坦因教授带队，学生会派遣部分实习人员，我推荐了你。” 凯撒的语气当中带上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路明非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的直接，一种羞愧的感觉压过了那种虚幻的恐惧。 “但是总得征求一下意见吧？比如在中国，老师虽然已经想好要我去顶缸了，还是会对我说，路明非同学，有个光荣艰巨的任务组织上准备交给你，你愿意接受么？” “那好，”恺撒抬起头，“路明非同学，有个光荣艰巨的任务组织上准备交给你，你愿意接受么？” 路明非见他真的这样问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受吧，另一位一年级学生已经接受了，你能否不要浪费时间？” 路明非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路明语，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确实是平静地接受了。”一个人从旁边走出。 她其实根本不用说“平静地”三个字，她那副完全没波动的声音本就说明她很平静，超平静，平静得好像有人跟她说要上个洗手间。 零穿着校服，静静地站在路明非身边。路明非第一次看见她穿校服的样子，那身订制的校服论尺码大概只能归类算是儿童号，穿在她身上显得她像个乖巧的沙皇公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路明非愣了。 “我也是学生会成员，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零反问。 “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是摆明了说‘我谁都不甩’么？怎么会参加社团活动？” “不，我非常热衷于社团活动的，喜欢和大家在一起。”零说。 “路明非，你到底为什么来？”恺撒转过身来，冰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煞气。 路明非一愣。 “那你发现这个学院所有学生都有龙族血统，可又是以屠龙为目标的，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要冒险，而且是冒生或死的险，你为什么不走？离开这里办个退学手续就行，执行部有的是办法消除你的记忆，回到中国他们还会给你编好在美国的经历，你还是可以过以前的日子。”恺撒直视路明非的双眼，“这些有人跟你说过的吧？” “说过的。”路明非低头下挠挠耳朵。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退学？”恺撒问。 整间屋子十几个人，没有人说话，静得能够听清每个人的呼吸声。恺撒发问的时候环视四周，似乎不仅仅在问路明非，也问所有人。 这个时候，恺撒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领袖。 路明语见着会被开成了这副样子，以及路明非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对着凯撒的方向问道。 “那么，凯撒我想问你，你为了什么来到了这里？你的理由是什么？” “你是为了背负你那家族赋予你的荣誉还是真正的为了屠龙？” 凯撒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大家会出现在这里都做好了屠龙的准备，但你们来到这所学院真的最初的目的就是屠龙吗？”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厅都变得无比的安静， “所以，各位是否需要为自己最初的想法而退学呢？我想说的只有这些，哦，还有凯撒，作为一位绅士请注意好你的言辞。” 就在这时路明非的背后传来冷冷的笑声，他猛地转身回头，试图从人群中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 只见诺诺躲在一个魁梧的学生会干部身后，正试图把零的头发盘起来…… “你在干什么？”恺撒顺着路明非的目光看见了诺诺正在做的事，不由地皱眉。 “哦。”诺诺把零的头发放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总之，你已经知道一切了，现在你还是可以选择退学，如果放弃，就参加任务。选择退学，手续也会很方便。” 恺撒看着路明非，而后又看向不远处的路明语。 “全体注意，我们开始为期两个月的集训，之后我们将飞赴中国，开启对龙族的第一场决战，内部代号，‘青铜’！”恺撒举起手。 所有人跟随他举手，但是无人说话，这是一场沉默的宣誓。 宣誓完毕之后，大家拿好了东西之后就各自离开了，不过，倒是有不少目光投向了路明语。 回到了寝室，路明非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坐在自己的床上，独自发呆，而路明语则是被校长叫了过去。 “怎么了？一副萎了的样子。” 芬格尔抹了一把满是油污的嘴之后说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一些烦而已，不过，我说废柴师兄，你留级四年了，为什么还留在卡塞尔学院呢？” “作为一个废柴师兄，我一直致力于龙族基因和血缘的研究，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会……你觉得我离开这里能混饱肚子么？”芬格尔不知道从他那条邋遢的被子的哪个角落摸出一块华夫饼，塞进嘴里大嚼。 “可也许会挂掉诶。”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其实根本就不担心， “别担心，我想好了，我会通过远程支持你的！”芬格尔伸手下来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远程支持？” “我会一直挂在线上，你只要带着能连上网络就可以。这样以你的实力搭配我的智慧，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你这个说法好似，你看我们这碟土豆烧黄瓜，什么皇帝敢说不好吃？”路明非不自觉地吐槽道，“这次……他们省钱了。” “怎么说？”芬格尔一愣。 “我的医疗保险啊，最高保额是把我的遗体空运回中国……现在我很快就要自己飞回中国去，然后在那里挂掉，不是很省钱么？” “好像一头自己走向屠宰流水线的rou猪？”芬格尔低沉地说，“我也被你这种悲怆的情绪感染了……不过真的你要相信我的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还有我绝对是卡塞尔学院网络第一人，不瞒你说以我的实力现在还能以‘A’级权限访问学校的网络，只不过得冒点小风险。” 路明非沉默了一阵子，“芬格尔，有时候我觉得你蛮脱线的……” “不好这么说啦……”芬格尔插嘴。 “不过有时候又觉得你还真的对我蛮好的，”路明非仰头看着芬格尔那张乱蓬蓬的头发遮了一半的脸，“你花那么多时间理我是因为你太无聊了么？” “不好这么说啦……”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挠挠头，“你也可以说是无聊吧，留级四年了，连上什么课都不知道了，平时也不出宿舍，只上网更新新闻。我总也得跟什么人说说话吧？所以我对你就算仗义援手了！” “这也算孤独感的一种？” “怎么这问题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了……”芬格尔想了想，“大概算吧。” “你说人真的孤独会怎么样嘛？会死掉？”路明非说，“孤独不孤独的，不还是每天睡觉吃饭，有的玩就玩，没得玩发呆也能消磨时间。” “你现在忧郁的眼神就像哲学家，不过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忽然会关心‘孤独’这种宏大主题了？”芬格尔伸手摸路明非的额头，“发烧了？” “没。” “思春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别人都很奇怪，要去屠龙了，一个个都那么振奋的，我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屠龙跟我有啥关系？”路明非躺在枕头上看着上铺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