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赤字(上)
祭天仪式之后,白南作为总统的生活也慢慢拉开了帷幕。当初在担任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的时候,他的实际工作其实也并不算多,主要是出席一些有关国家安全战略和政策的会议,实际处理的问题相对较少。而真正地坐到总统位置上,真的是事无巨细,各方各面都跟他相关了。他所要处理的也不单纯是军事上的事务了,而更多是跟本国内政有关的。 军事上的情况还相对好说一点,大唐有比较完整的国防军事发展计划,不管是正规唐军的扩容和拉丁兵团、越南兵团等特设兵团的组建,都是按部就班进行的。装备发展方面也是这个样子。所以军事上反而是白南现在眼前的确定性最强的一方面,因为大唐的国防军事就是要做到世界最强,确保能够保护大唐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地区的利益。 内政上,大唐还是面临着诸多挑战的,首先一大挑战就是大唐潜在财政赤字问题。自1774年大唐共和国成立以来,大唐财政在绝大多数财年都是保持略有盈余甚至是巨额盈余的,按理讲巨额盈余在财政上也是不健康的表现,不过那时候因为大唐的国力有限,就算是想花这笔钱,也没有能力花出去,没有足够的劳动力执行大量的工程建设,也没有足够的生产产能方便政府进行的巨额采购等等。不过随着京城事变后,大唐每年都能稳定输入一百万人口进入本土,大唐先是开展了西海岸三州的大开发,随后又进行了东南三州的大开发,现在又开始搞中南部三州的开发,一座座城市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 显然单纯靠移民们自己去建设新城镇是不可能的,而且所有的新移民来到大唐之后,他们都会得到一系列的安居福利。每个移民都能够得到土地收益权,而且他们还会获得一定时期内免租金的住房,并在一段时间后能以低价买断自己的房屋。新城镇需要为移民们提供工作机会,大唐就必须建设一系列的工厂和其他服务性的机构,建造工厂和各种基础设施都需要大笔的投资。不同于另一位面的共和国,在改开时期可以利用外资,之后又能够利用大量的私人资本,政府需要付出的只是土地和经营政策上的便利。在这个位面中,大唐能够利用的资金,只有自己通过消费和外贸,以及国有企业的盈利来获得。 比起美国人移民和开发自己的国土的速度,大唐开发一个地区的速度简直令人惊叹,往往三两年时间内,一座完整的城市就会拔地而起,拥有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居民,堪比一个建成了上百年的欧洲城市。当然这里也产生了一大问题,就是大唐国内几乎处处都要花钱,官方的赚钱能力很强,花钱速度也是惊人的。 即便财政收入平均每年以至少百分之十的速度递增着,但显然财政支出的增长速度更快,尤其是在北美中部地区和墨西哥入手后,对这些地区的开发显然会让大唐背上更沉重的担子。 自然同样也不能忽视,虽然大开发是一个吞金巨兽,但一个地区如果经过开发,很快它也能够产生大量的回报,只是相对短期的时间里,这个回报并不多。当然谁都可以看得到,一旦规模上来了,大唐的财政收入又会面临一个新的井喷式地增长。 不过就现在而言,大唐必须严格警惕着由于人口大量增长,国家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医疗教育等福利太过巨大,出现太大的财政赤字,影响国家的正常发展。 内阁会议上,新一届的内阁成员正在就这个问题畅所欲言。新一届的央行行长田骏针对潜在财政赤字问题发表见解道:“我国面对的财政问题,我认为可以从货币政策上得到一定的缓解。首先随着我国的经济发展,原本的金本位的顶层设计,已经越发不符合我国的经济现状。实际上金本位是我们现在可以保持的一种货币体制,我们的贵金属生产力实际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实际情况,我们保持的唐元和黄金一比一克的兑换,也越来越束缚我们本身发展了。英国人通过工矿业的进步,已经逐渐在黄金采掘上降低了成本,他们在印度的金矿,开始产生大量的黄金,而英国人通过黄金兑换我们的唐元外汇,再用于购买我们的各种商品,实际上已经大赚便宜,我们实际上与英国人进行的黄金-唐元的交易,是我们在保持亏损的。因为我们实际上手里也握有大量的黄金,我们用自己定下的一个虚高价格,换出我们的唐元,即便是看上去用纸换来了黄金,但我们才是亏损的一方。金融学界现在关于改换金本位为信用货币体制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我们政府中也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讨论,放开我们跟黄金的固定比例挂钩,让黄金成为一项自由交易的商品,而以我们强大的国力为我们的唐元价值背书。”
田骏又顿了顿,说道:“而且信用货币的可cao纵性会相较金本位货币大幅度提高,我们可以使用更加灵活的货币政策来适应我们的经济形势,也会产生诸多的好处。首先,由于我们是世界上首创使用信用货币的国家,而其他国家不管对信用货币有什么样的疑虑,只要他们想要从我们手中买东西,必须使用唐元。而实际他们的货币却是以金银本位为主的贵金属货币,我们之前已经通过打压银价而在西班牙身上割走了一块rou。如今我们通过唐元与金银货币的脱钩,又可以顺便再收割一波其他国家的利益。” 已经成为财政部长的林有德,思维上还是贸易的,他立即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出口商品的实际价值会被大幅度提高,严重影响了我国出口贸易,甚至可能重创我们的出口,从而缩减我们的盈利,更加导致我们的财政紧张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