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鞋

    袁失组织了一伙人来到许家小院打扑克。

    许笑便要倒霉催的喂鸡，没办法，他妈去码头买东西，许父在打牌，他到好啊，成了唯一的劳动力。

    他洒了一把米粒，坐在屋檐下看鸡们争着啄食。不得不承认啊，这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

    嗯？许笑眼神一滞，“袁失，你。。你。。”袁失闻言，正抬头时，嗅到了一丝酸臭味，他的表情啊，登时就像那鞋上那一坨鸡屎一样黑。

    不过袁失毕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不会要求许父把鸡给他然后碎尸万段。他抬头朝不远处的许笑说:“你家的鸡惹祸了。”许笑嘴角翘了翘，忍着笑意说:“大学哥真对不住，要不——”他在脑海里打个转又说，“我替你洗鞋？”

    这场闹剧顶多算个小插曲，是不会打扰牌友们的兴致的，袁失又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打牌去了。

    晚上时候，许笑拿着那双带着鸡屎的帆布鞋时双手微微颤抖。他有点小后悔当时没让他爸担责任……呃，但他不是不厚道之辈，那鸡是他爸的，也是他的，洗就洗吧，谁还没碰过鸡屎，您说是不是？

    在这样一个如水的夜晚，没有风的夜晚，月光明明地打在他身上，仔细一瞧，许笑表情狰狞，整个世界只有刷子和水的交响乐。

    “笑笑！快进来睡觉！”

    “好哦！马上就来。”

    许笑一向没什么方向感，当年高中他选的也是文，这可被人耻笑了好久。不过么，找个路应该还不成问题……吧？

    袁失住的地方离他家说远不远，说近么到也不近。有两条路，一条是小路，那要穿过他家的田，一条小巷——也只是几个屋子的间隙罢了，一片小树林，在爬上小坡，到了大路上，迎面就是袁失的家了。另一条是大路，这可简单得多，直走再拐几个弯就到了。

    不管怎么说，许笑兜兜转转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在门口张望了一会，许笑探头看到了袁失的jiejie袁芳，她两条粗麻花辫，印花麻布衫。“咦，笑笑啊，进来坐吧。”

    许笑勉强扯了个微笑，说:“我给袁失送鞋，一个人在家么？”

    袁芳接过鞋，笑着说是啊。

    “那就麻烦告诉袁失我把鞋还给他了。”他刚将脚跨出大门，便看到手插在口袋里哼着小曲悠悠走来的袁失。

    看到许笑，袁失挑了挑眉，“哟。”许笑眨眨眼，又亮出他那不擅长的笑，“袁失……”

    “进来聊会，”袁失说道。

    “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