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就差几米

    侯府东院里，两名女子正在比剑；其中一名是昨日那位世子妃，名叫云伊。云伊的父亲是姜保天麾下的将军，名叫云飞。俗话说：虎父无犬女，云伊自幼便习得一身高强的武艺。

    云伊体态轻盈，身材高挑，对对方发来的攻击，皆轻松闪避，又时而挥剑进攻，剑锋绵软无力，好似在戏耍对方。

    相比之下，云伊的对手就显得格外笨拙，宛如一只狗熊扑食，毫无章法，这位女子是姜保天长女，名叫：姜晚。姜晚虽武功低微，却长着一张绝世容颜，在容貌上力压云伊。

    总之，两名女子各有千秋。

    十几米开外站着数十名丫鬟、仆人和侍卫。

    每当二人剑锋相撞，丫鬟们便欢呼：“大小姐好厉害！”

    丫鬟身后的侍卫们则是笑而不语。他们深知，姜晚远远不是云伊的对手。

    与侍卫相隔几米，站着二人。其中一位相貌堂堂，谦谦公子模样的正是姜澜。站在姜澜左侧持剑的男子名叫：许渊，是姜澜的好友兼贴身护卫。

    姜澜面带笑意，许渊则是面无表情。

    比剑的二人走了几十招，姜晚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姜晚收剑道：“二嫂，我是不是比昨天进益了？”

    “是。”云伊笑道：“我比你年长几岁，武功自然比你高些。”

    “嫂子是闯过江湖的，哪是我能比的啊。”姜晚小跑到云伊身边：“二哥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去闯江湖啊？”

    “这事你要自己去问他。”

    姜晚撒娇道：“嫂嫂帮我吹吹枕边风呗。”

    这时两名丫鬟走上前来，二人将剑分别递给了她们。

    “你哪里学的词，你二哥听到又要训你了。”云伊道。

    姜澜跟许渊走了过来。

    姜晚见状来到姜澜身旁，转身对云伊道：“看来我跟二哥一样，不是练武的材料。”

    姜澜笑了笑，没有言语。

    许渊道：“你哥可是名满京都的大才子。”

    许渊只是一个侍卫，竟敢这样说姜晚。且不说许渊并无官职，就时当朝一品大员见了姜晚都要客客气气的。

    姜晚听后皱起了眉头，跨步来到丫鬟面前，夺过剑向许渊刺去。

    许渊一侧身躲开攻击，一跃跳出几米远。

    “好，我不是你的对手。”姜晚转身看向侍卫们：“那你们来跟我比试比试。”

    说完，向侍卫冲了过去。

    丫鬟和仆人被吓得匆忙逃到了一旁。

    侍卫们见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跑！”紧接着四散开来，逃的不见踪影。

    侍卫那么怕姜晚，原是因为三年前姜晚与一名侍卫切磋，一时失手砍伤了侍卫。侍卫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武功尽失了。

    后来侍卫都道大小姐下手没轻没重，万万不可与之比武。新来的侍卫刚进府就会被告知此事。

    姜晚扑了个空后，又把剑指向丫鬟们，丫鬟们立马整整齐齐的挪了个地方。

    姜晚把剑扔到地上，满脸沮丧的蹲了下去。

    这一幕被姜澜看在眼里，忙喊来许渊，并给许渊使了个眼色。

    许渊明白用意，来到姜晚身旁，道：“大小姐，属下言语不当，绝无冒犯之意。”

    姜晚扭头看了一眼许渊，道：“你不够真诚。”

    许渊拱手弯腰，又重复了刚才了那句话。

    姜晚慢慢站起身，盯着许渊手中的剑，道：“你手喔那么紧干什么？你难道想杀了我不成？”

    许渊回头看了一眼姜澜，转回头松了松手指，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和言语。

    “拿来吧你，哈哈...”姜晚夺过许渊手中的剑，笑着跑开了。“你的剑借我使两天！”

    许渊原地愣了一下，转身来到姜澜面前，道：“世子，这可如何是好？”

    姜澜笑道：“谁让你先惹她的，就让她使两天吧。”

    “可...”许渊欲言又止。

    姜澜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姜晚毛手毛脚的给他玩坏了，毕竟那是许渊家祖传的宝剑。

    许渊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姜晚耍着自己剑，心里都在滴血。这把剑自打铸成，就没被那么菜的人碰过，许渊更是把它当成至友。

    云伊姜澜二人相视一笑，看向耍剑的姜晚。

    看着笨手笨脚的姜晚，姜澜想起师父总对他说的那些话：姜澜，在这乱世，武功和学识缺一不可，若是手中无剑，只能任人宰割。

    从姜澜放弃习武的那一刻，这句话便一直在他心中游荡。

    又想他父亲姜保天，为国征战一生，拜将封侯，待北境平复，回到楚、吴二国封地，却也与那帝王无二。然而母亲却死于战乱，哥哥更是被刺身亡。

    姜澜初拜师时，跟随学了两年剑术，后年纪稍大了些，便折断木剑，发誓再不学武功，不然现在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

    丫鬟们站在姜澜等人对面，忽见一名侍卫缓缓向姜澜靠近。这人正是叶蛮。

    叶蛮慢慢加快脚步，嘴里嘟囔着：“狗男女，去死吧！”

    说完加快步伐，打了个嗝，抽刀向姜澜砍去。叶蛮想给姜澜来个出其不意，杀了他之后逃跑的计划也在脑海中过了十几遍。

    丫鬟们顿时傻了眼，放声尖叫。

    叶蛮快要靠近姜澜时，云伊忙护住了姜澜，还未动手，叶蛮就被飞来许渊一脚踢飞了出去。

    姜晚反应慢了半拍，弄清楚状况后才拿剑冲叶蛮冲了过去。

    大家皆是一脸震惊，唯独被刺杀的姜澜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

    说回叶蛮。

    叶蛮离开丫鬟后，在院子里迷了路。摸索着来到东院，却被丫鬟们的欢呼声吓跑了。

    在府内东转西转，看见厨房升起了炊烟，一夜未进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

    叶蛮走进厨房，看见七八个妇人正做饭。

    妇人一见叶蛮，便把叶蛮一顿臭骂：“滚出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快出去....”

    叶蛮本想抢一点过来，但实在下不去手，只好苦苦央求妇人，妇人便给了他几块rou和两个馒头。

    吃东西期间，叶蛮问清楚了去往东院的路。

    临走时叶蛮向妇人要了一碗热汤，刚进嘴就被烫的滋哇乱叫。引得一旁妇人们捧腹大笑。

    叶蛮出了厨房，见游廊里走着一个小姑娘，约莫有十二三岁，后面紧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丫鬟。

    “要是刺杀这个就轻松了，嘿嘿。”

    叶蛮绕过她们，按妇人给出的路线来到了东院门前，刚一探头，就见十几名侍卫向自己扑了过来。

    “靠！”

    叶蛮不知何事，撒腿就跑。听见脚步声渐弱，才敢回头看。

    “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要真打起来，我一刀一个不在话下。”

    叶蛮笑了笑，又返回东院子门前。

    这次没有任何动静，悄悄走了进去。刚走没多远就听见房后姜澜等人在说话。顺着房子绕去，见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姜等人。此时许渊正在给姜晚道歉。

    那么多人里，只有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明显武功高强，另一个稍文弱点的自然就是姜澜。

    叶蛮慢慢抽出刀看了一眼，确认刀没有损坏。

    “都说姜澜阴险狡诈，这回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叶蛮慢慢朝姜澜靠近，想趁他不备，给他来上一刀。

    不料被丫鬟看到了。

    叶蛮见情况不妙，便加快了脚步...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

    叶蛮被踹出去撞到墙上，刀了离了手。这一脚他看到了，但是一心想杀姜澜，没及时反应过来。

    “ＭD，打不过！”

    叶蛮蹭的站起身，窜上房顶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