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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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妇人正在睡觉，忽听有人打门，门外不是别人，正是那穆德，身边还跟着几个家丁，家丁肩上挑着几个红箱子，箱子上还系着红花。 妇人匆忙下楼，开门见是穆德，惊慌之余又心有余悸，庆幸妖妖已经走了。 “穆公子，您怎么来了？”妇人声音略微颤抖。 “岳母大人，孩儿此来是提亲的。”穆德笑道：“本想明日来的，但刚几个时辰没看见你女儿，孩儿实在心急如焚，寝食难安。说来可笑，孩儿到现在还不知道您女儿的名字，实在唐突了。不如今日就把婚事给定了吧？” “穆公子，”妇人笑道：“不满您说，那姑娘不是我的孩子，她吃包子没给钱，才留下来帮忙的。现在她低了债，已经离开了。” “岳母大人说笑了，您若是不愿意只管告诉我，我难道还能强抢不成。”穆德说着走进屋里，“既然你不同意，我要亲自去问问你女儿。” 妇人想阻拦，被几个随从拦住。 “她真的走了，穆公子若是不信，只管去街坊四邻打听，若说我真有这个女儿，就是打着骂着也一定把她送去穆府。能嫁入穆府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妇人笑道。 穆德停住脚步，道：“说的也是，看那姑娘貌若天仙，倒不像你闺女。”说完，对随从说：“你们俩去问问。” 妇人松了口气，但穆德怎么会就此罢休。 穆德又道：“夫人，就算她不是你女儿，为何在短短几个时辰你就将她送走？” 妇人回道：“她自己要走，我也不好强留她。” “呵，”穆德冷笑一声，“想来夫人也不是恋财之人，若是促成我俩的好事，我难道会亏待你不成？” “穆公子，怪我眼拙，未能看出穆公子心思，请穆公子莫要怪罪。”妇人道。 穆德看出妇人是有意保护妖妖，道：“此女子可遇不可求，就是找遍整个笛林乃至浅安，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妇人听穆德是铁了心了，为了打消穆德的念头，便编了一个谎话。 “那姑娘说他是随来笛林探亲的，不料父母在笛林城外被妖物杀害，她才慌不择路进了城。如今她身无分文，又不知亲戚家住何处，想必已经出城回去京都了。” “胡说！”穆德喝道：“你这老妇谎话连篇，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去的了京都？” 说着，穆德动身在房间搜了起来，随从也忙跟上。 来到妖妖所在的房间，见房间里床铺整洁，定是经过细心打理的，可见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穆德气愤下楼，道：“岳母大人，你为何要骗孩儿？若她不是你女儿，你怎会如此待她？今日你若将她交出来也就罢了，若是不交，有你好果子吃。” 妇人见穆德面目狰狞，吓的匆忙下跪。 “穆公子，那姑娘虽然欠我的银子，可我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才想对她好些，难不成这还成了罪过？” 此时去邻居家问话的随从回来了。 “少爷，这老妇所言不假，邻居都是这两天才见了这姑娘。她只有一个儿子，前几年去参军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穆德听了更是气愤，一脚将妇人踹倒，道： “她一定还没有走远，你们赶紧沿路去找，她身穿一身白衣很好辨认。若是找不见，你们都去死吧！” 说完便出了门，并派两个人守住包子铺。 穆德回到家中又加派了几十人，并派人去守住了城门。 妇人一面担心妖妖的安危，一面望着这间空了几年的屋子，心里皆是心酸，步履蹒跚回到屋中床边坐，唇还未启，双眼早已如洪水决堤。 ... 穆德派人找了两天，终没见妖妖身影，只寻的白衣女子出城的消息。穆德还不死心，快马加鞭来到包子铺。 见看守的二人，喊道：“那老不死的在哪？！那女子可曾回来过？” 穆德显然明知故问，若是见了那女子，这两随从早屁颠屁颠回去领赏了。 随从忙道：“在房里，没有见那女子身影。” 穆德打不进门，喊：“老不死的，给老子滚出来！” 妇人听穆德来了，便只得出门面对如此恶霸。短短一天，妇人头上又添了许多白丝。 穆德见妇人缓缓出了门，三两步来到妇人跟前，道：“老东西，快告诉我那女子在哪！” 妇人道：“公子何必如此？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我虽与那姑娘只相识几日，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如何能做这羊入虎口之事？”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废话，快告诉我她在哪，不然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啪”一巴掌扇在妇人脸上，妇人闻声倒地。 “你也就欺负我这老婆子，若是我丈夫儿子都在，岂能不取了你的狗命！”妇人面不改色，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恨未能见儿子一眼。 穆德听后更加丧心病狂，拉着妇人衣服将妇人拖下楼来，妇人只是强忍着疼痛，却一声不吭。 穆德看着遍体鳞伤的妇人，笑道：“老东西，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女子嫁给我有何不好？我是不亏待她的，倒是你也能享尽荣华，岂不光彩？” “呸！”妇人吐了一口血，“你这猪狗不如的杂种，穆家先祖也曾有恩与笛林，怎会养出你这败类！” “哈哈，真是可笑，”穆德笑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骂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拿刀来！” 随从将刀递给穆德，穆德抽刀砍在妇人跌破的胳膊。 妇人放声大叫。 “带我去找那女子，包你荣华富贵！”穆德喊道。 妇人缓了缓，道：“杂种，我儿子会为我报仇的。” 穆德又一刀一刀砍在妇人身上，最终妇人一命呜呼了。 “罢了！”穆德扔下刀，道：“你们现在就出城去追，一定要抓她回来！啊！” “是！”随从道：“公子，这妇人尸体怎么办？” “不管她！” “咱们走！” 说完，一众人扬长而去。 ... 午夜时分。 笛林城外。 妖妖独自漫步林中，想起妇人，便想去看她一眼。 “不知婆婆有没有想我？” “我去看看她？” “可是，她一定还在睡觉。” “那就等她醒来，像那几日一样。” 说完，妖妖一跃飞向空中，不一会，一个白色身影划过夜空，又落到那间能看到包子铺的屋顶上。 与往常不同，这次妖妖有些焦急，有一点期待，又有些许担忧。 “悄悄溜进去，会不会吓到婆婆？” 妖妖一跃，来到门前，一股熟悉的气味从门缝中飘出。 “怎么会？” 婆婆推开门，血腥味更加浓烈，妖妖嗅到危险的气息，城外河中巨剑腾空而起，往妖妖处飞来，停留在屋顶上方。 “婆婆？” 黑色巨剑闻声而动，将屋顶划出一个洞，又将落下瓦片一一扫净，一束银光照在妇人尸体上。 妖妖同样身泛银光，来到妇人身旁，将妇人抱起，妇人冰冷的身体又蒙上一沉霜花，妖妖想以此帮妇人疗伤。 “婆婆，对不起，妖妖不该不辞而别。” 妖妖松开妇人，将她抱起来到卧房，轻轻放在床上，俯下身子将脸依偎在妇人怀中。 “婆婆永远不会原谅妖妖了。” 妖妖回想近日发生的事，能杀的妇人的只有衙门的官兵。 “对，官兵。” “妖妖这就去给婆婆报仇。” 说完，妖妖一跃而出，直奔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