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给？
夜晚，群星闪耀，商业区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迎来了两个矮小身影。 黑泽穿着一身普通布衣，满头白色晶莹的短发在月光下很是耀眼，已经不怎么畏惧外出的他正细心打量着生活了七年的商业街。 陌生，又熟悉。 七年前跟洛月华和亚丝菲娜首次来这里时，见到的一幕幕景象逐渐清晰浮现于脑海之中，与偶尔在药剂店内听到、闻到的东西相结合，重组出白天这里的情景。 水果摊飘出来的淡淡香味、铁匠铺传出来的金属敲击声、裁缝店密集的吵闹声、烧烤摊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刺鼻香料味、rou铺的浓郁腥味…… 一切的一切开始都是美好的，可随着回忆越来越广，让人感觉很糟糕的东西还是会出现。 “心理阴影有点大啊……” 不知道是不是七年前那条小鱼的锅，到现在黑泽还是对rou腥味很敏感，大晚上rou铺都关门了也依旧能闻到那股子没处理好的味道。 游玩了七天的美丽心情被毁大半，很难受。 “洛月华……成为我第一个记仇的对象吧！！！” 在心中狠狠记了一笔，这账迟早得算，至于那条小鱼都被黑泽自己给吃了，已经算是报了仇。 慢悠悠朝前面走着，小屁孩黑泽一到商业街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完全没发现旁边某同龄小女孩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鄙视啊。 感情某条无辜的小鱼没鱼权是吧…… 整条商业街上，现在只有药剂店还亮着灯光，其它商店都关上了门和灯，街道因为天上的群星和月亮才不显得漆黑，只是稍微有点清凉和昏暗。 黑泽也没想到自己会玩得这么晚，果然小孩的天性就是玩，偶尔这么放纵一下感觉也很不错。 “我到了，以后再见吧。” 他道完别就向着药剂店走去，只留下小女孩孤零零一个带路工具人，看起来很是无情。 后方，小女孩淡淡地盯着黑泽离去的背影，对此没有表现出什么神情，没一会儿就默默融入街道周围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店内，一缕白光高挂在屋顶之上，让狭小的房间异常明亮，阿法兰正在调配一瓶不知名药剂。 “回来了，还想不想吃烤鱼？” “rou吃多了容易发腻，以后我改吃素。” “哦……那我祝你多坚持几年。对了，这几天用了多少钱？有几笔交易用了金币？” “啊~~没用。睡觉去了，明天我想研究新药剂，老是背背背也太无聊了！” 把白色小布袋留在桌上，黑泽就走进自己的卧室倒头秒睡。 一星期时间都在游玩压根没睡觉，对陌生小女孩也不是那么放心，虽然对方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一眼就能看出不凡。 黑白纱裙、小白鞋子、黑白轻纱手套、彩色瞳孔、白发、超然淡漠的眼神…… 想无视都不可能。 当然，这是黑泽眼中小女孩的外表，至于其他人眼中是不是也这个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小镇中的居民们见到小女孩的时候可没有特别反应，看他俩的眼神就跟看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嬉戏打闹一样。 混合着调笑、打趣、羡慕、祝福、回忆、遗憾...等等一系列相当复杂又难言的情绪。 很正常，又很不正常。 而且，黑泽也没那么粗神经，随便就完全信任一位陌生人，更何况明显就是为了接近他才出现的一个陌生家伙。 店内光芒逐渐暗淡，阿法兰收起调配完成的未知药剂，打开白色小布袋后拿出那十枚金币。 清点了一下确实没少，金币上面的痕迹显示黑泽根本就没怎么碰过，最后接触的时间都在七天之前。 也就是说这七天内他没有遇到需要消费的事件，而能让他畅玩七天又不缺食物的地方，在托拉克小镇四周，只有北方的彩色森林能够满足。 小镇南方和西方是一处极深的断崖，东方是刺骨骨的石头堆，都不足以让黑泽玩到近乎忘记时间，而在托拉克小镇中消费自然也是不可能避免的。 在这里谁会放过能够狠狠‘剥削’一下他阿法兰药剂师的机会啊？ 那不可能的！ 哪怕只是他的学生…… “抹除了我的印记，还亲自出来陪黑泽游玩……善意？还是恶意呢？” 黑泽作为他认定的传承者，为了毛小子以后惹着谁不被立刻打死，留下一道印记当然就是最佳的保护符，顺带还能随时掌握黑泽的位置方便监督成长。 但是，他留在黑泽身上的独有印记被直接抹除了，早在七天前就被抹除了，并且以后也无法再在黑泽身上留下追踪印记，背景护身符什么的相当于被永远废除。 这种蛮横霸道的态度，意义不明的行为，让阿法兰从头到尾都没有轻举妄动，他也知道对方是谁，因此不会毫无脑子地去自讨苦吃。 思考了一下没得出结果也就不再纠结，目前信息严重不足妄下定论可不是他的风格，况且这事也不适合他去深究。 “算了……小鬼自己未来的事，还是他自己头疼去吧。不过……” 转头向黑泽的卧室望去，咧嘴一笑。 “你后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清晨，凉爽的空气进入口鼻，昏昏睡意逐渐散去。 人醒，太阳出。 “阿法兰老头！你别这么黑好不？！区区一瓶活血药剂你竟然卖我五银币？抢钱呐！！！” “贝克老头！你爱买不买！！不买只怕你那老腰撑不过今晚！！！” “你……你！” “你什么你？说了五银币就是五银币，我从不降价也从不涨价。” 没一会儿，‘贵客’只能一脸憋屈地扔下五枚银币，随后一把抢过那瓶淡红色的药剂。 这是黑泽每天都能听到的‘闹钟’，一天早晨要是没有这种‘闹钟’可能会很不适应。 天天都有人来买药剂，也天天都有顾客骂阿法兰心黑，来这店里一天不吵吵心里就不舒服，特别不舒服！ “老师，贝克镇长，早啊。” 朦朦胧胧起床，再在吵闹中五秒内清醒过来，然后走向厨房吃早餐，顺便跟外边的人打招呼问好。 “早，黑泽。你以后可别学阿法兰这个心黑的老家伙，赚黑心钱找不到女伴的！” 老贝克是托拉克小镇的镇长，当了多少年镇长这点黑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他全名叫贝克·杰尔斯。 在小镇的公告牌上贴有基本资料，昨天黑泽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过，也顺便记了下来。 小镇中，或者说商业街中的居民，他这么多年来也算认识了不少，可叫什么、全名是什么、卖什么的，基本不怎么清楚。 这还需要他们都来药剂店买过药剂，不然黑泽还是会一无所知。 “这个……阿法兰老师教什么，我才学什么。” 对老贝克说的气话，他只能这么回答，总不能不理会吧。 “唉……多乖巧一个孩子啊，可惜跟错了老师。” 老贝克一脸遗憾，那心酸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假。 “赶紧走你的，别在这耽误我教学生。” 阿法兰一边撵人一边对黑泽说：“快点吃完，玩够了接下来就正式进入教学，争取在你成年前出师。” 成年年龄是十六岁，时间还算早，黑泽有点想不明白阿法兰在急什么。 “干嘛这么急？” 品尝一口阿法兰每天早餐煮的清粥，忽然，味蕾跟久旱逢甘雨似的，瞬间给大脑带来了相当强烈的享受感…… 望着那一砂锅弥漫清香的稀粥，黑泽决定今早就改吃素，不过为了记住教训偶尔也需要rou食来完成营养均衡。 “你不是嫌早恋耽误学业吗？那就在你成年之前学完好了。” 听到这个回答，黑泽有点惊奇了。 “老师，你竟然会同意这种事？我可不敢确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小子，你害怕自己死于那种未知的风险吗？” 老贝克被赶走后，阿法兰一脸微笑地看着稀粥被黑泽短时间内一扫而空，只不过他那颇为诡异的微笑和话语还是让后者有点怂。 “稍微有点……可是重点在于我和她的硬实力差太远了。” “简单，变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