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的一天
长达三米左右的猎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处的脊椎直接碎裂已经完全瘫痪，死了但又没死得太彻底，血管气管都没破。 “力道控制得不错，就是药汁稍微有点用力过猛……” 首次把材料学用于实际，出了点小意外也能勉强接受，只怪嗜血狼群对气味实在太敏感了，更怪黑泽太强，对自己实力的预测还不是那么稳定。 预测不稳定也就没办法做到精准控制，还得继续努力才行，药汁的话倒是用不着稀释浓度，少用点就可以。 由于没有试剂管这种专用的药水储存器，黑泽只能就地取材现采现用，空间手镯里还留有一百多石罐的‘千年散’。 之前准备太多了，现在需要减少数量，但这些东西可不能随地扔。 他拽着狼后颈离开，先弄到冒险者身份再说。 …… 【嗜血狼】 种族：暴食罪属·魔兽 阶位：一阶四境 种族天赋：血腥感触，窥红，吞空（暴食因子·沉寂状态）。 备注：很有潜力的一种魔兽，可惜还是太过于依赖血脉纯度。 …… 跟预想中的不同这种狼竟然还不算弱，血腥嗅觉自不用多说狼群就是在这上面遭的殃，窥红天赋大概是观察猎物的血液流动。 应该老远就能看到的那种，在特殊环境中能够稍微弥补一下嗅觉无效时的缺陷，可惜黑泽的血液是一层伪装，就算不伪装过程和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吞空……那再多逮几只看看。” 暴食种族天赋黑泽很感兴趣，决定研究研究。 不久之后，这座魔兽森林里顿时熊哭狼嚎了起来，每一个品种的魔兽都有两只倒霉蛋遭殃，林林总总算起来至少得有四五十只被打趴。 还有不少藏得比较隐蔽的品种他找不到，不过目前这些样品倒也够用。 森林中的某个角落，原本满是林木杂植的地方突兀变成了一片空旷地，空地中趴着躺着一大堆魔兽，身上不是带着大片肿伤就是彻底没了动静。 黑泽正坐在树枝丫上做总结，鉴定结果在意料之中。 暴食因子是一种任何魔兽都拥有的潜在天赋，至少也是绝大部分魔兽都拥有，而这片森林的每一只魔兽都有暴食因子，也都是‘吞空’天赋。 “嗯……这样的话，大概率是很恐怖的成长类天赋。” 黑泽思考着，果断把‘吞空’定义为成长天赋。 对魔兽们而言，没什么是比快速成长更有诱惑的天赋了，它们只需要追寻着血脉的指引一路向前就行，不需要动太多脑子。 因此，把‘吞空’首先假定成最适合魔兽种族的天赋类型，就能进行很顺利也很自然的后继判断。 顺着这个思路，‘吞空’天赋的觉醒机制也很好推测。 要么是随机觉醒，要么成长到某个阶位，再或者也需要有与【暴食】相关的因素，去刺激魔兽们血脉内的暴食因子。 都是些很普遍的可能性，并不难猜。 跳下树枝丫，拽起那头狼，黑泽离开了这里。 花费半天时间横扫魔兽森林无敌手，着实心情愉悦，他目前只需要这头狼充数，空地中那些倒霉蛋放生即可。 视野回到空地，一众魔兽依旧匍匐在地不敢动弹，黑泽离开才不过一分钟，那股子气味还非常浓烈。 在这股气味没有消散太多前它们也不敢离开原地，好在附近有很多食物，蹲个几年不用狩猎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估计那道自带‘香风’的人形魔兽，会在这片森林的食物链顶端站很长一段时间。 马斯罗小城，位于那片魔兽森林的东北部，小城的面积要比森林小一半左右。 那片森林最强的魔兽都在二阶以上，黑泽没往最危险的地方凑，因此说是打遍森林无敌手有点言过其实，但一阶区域无敌手还是没问题。 一个十六岁的小子拖着一头三米左右的狼，这画面其实是比较引人注目的，然而他身上的‘千年散’更给力，没人会不担心自己的脑子。 退居八百米也有点夸张，五百米还差不多，可想而知之前魔兽森林空地上那些倒霉蛋，究竟遭了多大的罪。 真可怜！ 回想着那些倒霉蛋，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刀的黑泽，现在心情很愉快。 不想引人注目那就把人都赶跑好了，省得反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还需要偷偷摸摸行动，多丢脸啊。 大方点，自己的伪装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随便浪不用客气！ 太过谨慎小心也不利于心态的健康成长，黑泽得随时调整心理，避免自己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自闭了。 思多必自扰，而且有时候思维太跳，就会显得他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很莫名其妙……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从兰陵主城传送到这里来之后，黑泽总有一种莫名的焦虑感，他的情绪一直隐隐有些烦躁。 在了无人际的街道上，一位少年正拉着一头巨大魔兽向冒险者协会走来，那气场、那风姿！ 无敌！ 吓得路人都跑得无影无踪，吓得野猫野狗都瑟瑟发抖，吓得空气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突然，只听他一声大喝： “人呢！都哪儿去？！！” 冒险者协会刚刚门还开着，这才多久啊人都消失了门也关了，街上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冒险者协会呢？工作人员呢？就这心理素质，还当冒险者？都回家养猪去吧！” 黑泽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嘲讽，仇恨这东西拉得非常稳，鼻子上的百草香突然格外可爱了起来。 “恶棍小子，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出来揍扁你！”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的怒吼声，听起来一点都不精神，还没阿法兰老师的一层功力。 “有本事你出来啊，快点出来啊！随随便便骂一位帅哥恶棍你真是太没素质了，你敢出来我就送你一份加质又加量的大礼！” 那道声音突然就没声了，只塞住鼻子防护效果还不会太明显，得百草香这种同样浑厚的‘佐料’来进行中和才行。 双重标准，一向是人之本性，骂了别人又不准别人骂自己，这是常规cao作，不为其他只为自己快乐罢了。 都是故意的！ 虽然感觉很别扭很别扭…… 冒险者协会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黑泽放下猎物上去轻轻敲了敲门，还算有礼貌。 “快点开门工作，你们协会区别对待客户就算了，还不开门我要打小报告的。” 口头威胁加物理威胁，他又从空间手镯中拿出一罐‘千年散’，打开一部分百草香盖子。 顿时，一股更加恐怖的毒气席卷而出，马斯罗城这条主干道算是暂时废了，黑泽鼻子里的那两撮加强版百草香都差点没挺住。 现在这一罐‘千年散’是融合版的成品，原本的一百多罐变成了五罐，都是备选的保命底牌。 今天正好试一试效果如何，这座城里应该有二阶或者三阶的超凡实验材料，不用白不用。 大不了等下给他们送两罐，这东西目前还没有解药，除了百草香这个中和素材。 “混小子！！！你想干什么？？？” 这一声怒吼才比较精神，刚才那一声肯定没吃饭。 人嘛，不逼一下是不会面对现实的，是不会勇敢面对困难的。 今天黑泽作为困难，就得让冒险者协会明白一个道理。 不要因为年龄就小看贵客！ 不要因为通常情况就敢随便嘲讽一位未来的强者！ 不要以为君子报仇都得准备十年！ 只是可怜了无辜的马斯罗小城，稍后还是补偿一下比较好。 “这位大叔，你们冒险者协会区别对待客户，信不信我去兰陵城打小报告？” “？” 被逼出来的大叔没捂鼻子，一脸衰样显然被熏得不轻。 这是一条真汉子！ 不过黑泽说的话他没怎么听懂，什么叫冒险者协会区别对待客户，如果是受不了毒气原因的关门他也可以硬认。 但这不管怎么想怎么看都是黑泽的问题，说是区别对待客户可就严重了点，顶多只是不欢迎瘟神。 “大叔，我是刚从兰陵主城传送过来的，如果记忆力好的话应该还有人记得我。” 听到这里，胡子拉碴的大叔算是明白了黑泽的意思。 “你这……” 不远处那头狼成了一个确定标准，自然而然被冒险者协会的员工们看在了眼中，可怜狼刚刚一直都处于被忽略的状态。 “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胡茬大叔憋了半天还是无奈地认了，总部的锅分部来背，没什么毛病至少说得过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棘手问题，说是倒大霉还是中大奖呢，这种事十年百年都难遇到。 很巧，现在他遇到了。 高达三米的嗜血狼，体内还留有一线生气，然而松松垮垮的脖子说明了问题所在。 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大屁孩，出身不凡战力强大，随身空间储物器也是一个很好的出身证明。 空间手镯都是比较昂贵的高档物品，虽然没有贵得特别离谱，可也不是每个小孩子都能拥有。 “大叔，我只要个冒险者身份，那头狼应该够了吧。另外，你觉得这东西效果强不强？” 黑泽敲了敲已经被封口的石头罐子，发出一阵当当响声，对面几个早就站了出来却一直紧紧捂着鼻子的员工，眉头狠狠颤抖了两下。 看样子效果很不错。 “尼勒斯，去给这位朋友注册一阶冒险者印章。”然后大叔看着黑泽手中的罐子，鼻子猛的一吸，“这罐药能对二阶的一些特定魔兽有很大效果，一阶以内基本都会有奇效。” 吸完之后，他的衰脸又稍微扭曲了几下，没多久就忍了下来。 “哦，就这样吗？” 当做一阶的底牌应该勉强足够，二阶一到就得被淘汰，还算可以吧。 “别不知足了，一阶和二阶差距还是很大的。”大叔看黑泽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就稍微提醒了一句，顺带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特米克·杰拉，这处冒险者协会的分会长。” “黑泽。” 黑泽也自我介绍。 “黑泽先生，你这罐药能不能卖给我一部分？我会付出足够的金币。” 特米克看着石罐，这种偏门的‘邪魔歪道’他很需要，市面上基本没有卖的。 那些贪婪的炼金药剂师只会死照着配方制作药剂，成功率低得让人发指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还非常高傲看不起‘土方子’，说这是什么邪魔歪道上不得台面。 所以市场上很难见到类似‘毒气’这种比较怪异的药剂，也得不到当地炼金协会的认可，卖不了买不到。 黑泽思考着，问道：“这一罐你准备出多少？” “十金币。” “？！” 这个价格可属实出乎他的意料，也太暴利了！ 药剂的市价普遍都很贵，比装备贵出很多很多，更何况黑泽这一罐药汁非常稀少罕见，有钱也难以买到。 可十金币还是有点离谱，四罐都勉强够买一件三阶的垃圾蓝装了。 “怎么？要是还不够我最多再加十枚，这已经是我一年的工钱。” 特米克看黑泽有点愣神以为他还不满意来着，作为冒险者协会分会长他一年也就那么点金币，马斯罗毕竟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他最多也就两三阶。 “额……不是，太多了，怎么这么贵？” “因为我很需要这东西，其次市面上的药剂价格都很高，普遍供应不求。你这种比较‘偏门’的药更是很难见到……” 不愧是冒险者协会的会长，就是实诚！ 黑泽在心中由衷地赞叹了一下特米克会长。 不过，在门口站了有一阵子，怎么那个办理印章的还没出来…… “等等，你们协会弄个印章要这么久啊？他不会掉粪坑里去了吧。” “……” 对哦，太想要石罐子心思都迟钝了，一阶印章只需要拿一枚出就行，哪还需要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 觉察到不对，特米克急忙转身向着门内喊了两声： “尼勒斯。尼勒斯！！！” 很好！ 人消失了。 黑泽之前可没少听说过，在某些小故事中那些得天独厚的人物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遭殃，听故事的人都习惯性把这种情况称作旋涡效应。 意思就是那些人物一个个都是旋涡，会让平静的水面瞬间波涛汹涌，原本潜伏着的危机会被旋涡不自觉间全部带动，一股脑爆发出来。 现在嘛，只能期待马斯罗小城足够坚挺吧，很有自知之明的黑泽很想知道，自己这个旋涡究竟有多大威力…… “特米克会长，不用叫了。他早就跑了，听不到的。” 特米克身后某个身材高大的员工站了出来，语气颇为傲慢。 身边两个卧底，哦不，有三个。 “特米克，我们可盯着你很久了，当个卧底还真不容易。” 又有一位卧底自曝身份，结实的臂膀向后摇了两圈，显然是做好了当场干架的准备。 “喂，大叔。你平时都这么马虎的吗？身边那么多‘好兄弟’，竟然都没发现？” 这时候黑泽突然对特米克调侃般地问了句，隐隐确定立场。 不管特米克是好人，还是那些卧底是好人，至少卧底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曝身份，就已经足够让黑泽把他们都列为敌人了。 这种情况下单打独斗不是明智之举，拉一个可能是三阶的好队友过来分担大部分压力，可是个很好的选择。 至于鉴定权限，留着吃灰吧！ 什么都提前知道会很无聊的，除非遇到那种毫无办法的局面，黑泽才会考虑使用鉴定权限破局。 “我怎么可能会去提防身边的兄弟呢……” 特米克有点懵逼般地细声回答，看他的样子是很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竟然会有卧底这个事实。 现在的局面有点不妙，刚刚黑泽到来时身上的气味就飘出去老远，炼金协会不知道都不可能。 而旁边这位冒险者协会的分会长特米克，目前看起来可不是那么靠谱，老实过头了…… “你倒是有义气！很好，等下我就不参与你们两协会之间的‘恩爱’了。” 马斯罗小城冒险者协会的员工一共就那么些，除去实力明显比较强的三个卧底，剩下的就不太够看。 老的老残的残还有人畜无害的妹子，现在就在旁边默默落泪，不敢相信相处了那么久的队友同事竟然是卧底。 黑泽反正是没兴趣看梨花带雨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抓紧时间做好战斗准备，或者跑路准备，一旦打起来大概率是瞬间去世的累赘。 没一会儿，周围就变得人影绰绰、排山倒海，根本没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这就是你们的老对手，炼金协会的实力吗？” 黑泽实在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就冒险者协会这几条烂虾，还能跟炼金协会斗？ 做梦都不带这么离谱啊！ 对面第一排的人影漂浮在半空，身上淡淡的魔力涌动着，庞大威压死死禁锢住了空间，传送阵直接报废。 地面上各个种族的强者都有，而且只从能量波动进行初步判断，也一定都很强。 扫一眼周围，人数粗略估计，至少一千打底！ “那不是炼金协会，炼金协会也没胆子这么做！我们虽然是老对手，可最终立场从始至终都在一起。” 特米克现在非常严肃，对面的战力远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抗衡的。 浮空就意味着五阶，五阶就意味着禁咒，禁咒就是生灵死兆。 “那他们是什么？” 这状况，没法玩啊！ 旋涡旋涡，也不带这么旋的，第一次来人都要给旋没了。 黑泽眼中一片问号一片权限不足，垃圾鉴定权限果然还是彻底吃灰的好。 “我们是，深海的眷顾！懒惰的使徒！！！啊~~~” 周边那位刚刚还一脸傲慢的卧底之一，突然就跪在地上朝着大太阳一脸兴奋，顺带还回答了黑泽的疑问。 他要是不自我介绍，别人还以为他是傲慢的使徒呢。 “那你刚才高傲什么？懒惰使徒不是应该懒得出门吗？” 既然是懒惰信徒那就应该得有懒惰的样子才对，懒惰使徒勤奋得全家都跑出来玩了，黑泽感觉相当奇怪。 “哼！你个邪教徒懂什么懒惰，懒惰那是神主才能持有的无上姿态！我等无比卑微的尘蚁，怎么能妄想那等神姿！！啊~~~~神主，快苏醒吧……” 这种程度的原罪信徒，大概率已经没救了，那神智痴狂的样子让众人心中很是不安。 “嗯……那你应该拜海洋，而不是对着太阳兴奋。” 黑泽忍不住纠正了一下‘深海的眷顾’，他脑子得多不清醒才会连信仰对象都拜错？ “……” 懵逼的懒惰信徒转过脸，看向黑泽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太阳，是众神的故乡，神主的神魂就在上面。可神主是深海的统领……应该拜深海，还是拜太阳？” “拜深海？拜故乡？” “拜深海？拜故乡？” “拜深海？拜故乡？” 突然…… “拜什么？拜什么？拜什么？拜什么！！啊！！！” “拜什么？！！” 咚！ 地面突兀间陷下去百米，黑泽早早就做好了意外防范可还是吃了大亏，实力差距太夸张了，这个卧底竟然强得让人看不懂。 那他之前还在这个破地方当什么卧底？ 百米深坑埋葬了数人只留下特米克和黑泽，那个刚刚还在纠结拜什么的懒惰信徒突然浮于半空现在变得异常冷静，圆柱深坑外几百米处的其他信徒也缓缓围了上来。 而某个粗胳膊的卧底也在刚才消失了…… “黑泽先生，感谢你为我指明神主的方向，可神主的复苏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能对不起你了，我每天会在神主之外为你祈祷的。” “特米克会长，你与神主很契合，我们会让你成为新的懒惰神使。愿神主的恩惠降临你身……” 他非常诚恳地向着特米克鞠了一躬，然后双手合在一起又给黑泽轻轻一拜。 “哦，我真是谢谢你的慷慨啊，记得给我多念叨一些小故事，不然整天都会很无聊。” 此等状况打是打不过的，跑也跑不了，黑泽只能认栽。 “我记住了，要是在复苏神主的途中有什么精彩的小故事，一定会第一时间祈祷给你，向神主起誓！” “……” 不能跟狂信徒计较什么，至少有的方面这些极端分子还是相当可信的，死后有人给自己祷告经常讲小故事也能缓解无聊不是。 “抱歉了，黑泽先生，连累你了。” 特米克从一脸衰样的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丝苦笑，这波他可是一口超级大锅盖下了整座马斯罗城。 杂乱的黑短发上一堆灰尘，胡茬脸彻底认命了，左右都没办法还是省点功夫最实在。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谁让我刚刚那么嚣张那么直白来着……” 事情突变的导火索就是黑泽自己，展露天赋没问题可刚刚显然展露过头了，加上特别时运不济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要是平凡点，说不定这些懒惰使徒还会再晚些年才冒出来呢，现在正好遇到黑泽这个天才潜力股，早点冒出来收网特米克顺带扼杀未来的一尊强者，血赚。 “……我不就是想要一个冒险者印章嘛，怎么就这么难呢？上面那位，有没有冒险者印章啊，给我个一阶的满足遗憾也好啊。” 冒险者协会的建筑已经化为飞灰，里面的东西八成也飞灰了，黑泽没指望那么多就是能拖一点时间存活那就努力拖。 他可不信世界意志是个瞎子，就算这里处于兰陵大陆的边缘地带，东边临近无尽之海可这么长时间也够那些顶级强者反应过来了吧。 高达六阶以上的原罪使徒在主大陆横行，黑泽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主大陆高阶位的强者都能随便对低阶的年轻代动手吗，那可真是够刺激。 当！ 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片落在了黑泽脑壳顶，拿在手上一看是一个灰色印章。 “黑泽先生，这里已经被我们的组合禁咒封锁了。实际上你不需要再cao心的，细细品味死亡的滋味你会深深迷上她！” “真的？只是可惜，我早就迷上了某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恐怕死亡得稍微往后靠一靠了。” “那还真是遗憾，不过我也理解你，神主在我心中就比死亡更加着迷……啊~~~太棒了~~~” 稍微兴奋了一下，那位原罪使徒暂时收敛痴汉象。 “再见……我卡隆的恩人。” 特米克被未知能量禁锢飘身而起，眨眼便消失不见。 一团缓缓旋转的沙暴在卡隆手中凝聚、放大…… 黄雾沙尘隔绝天与地，天空是一片倒悬的沙漠，地面唯一的净土只有三尺之遥，圆柱深坑不再是深坑，三尺之内就是天与地的界限。 人、植物、动物、石块……在无数黄沙的消磨下，瞬间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