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亲爹与非亲爹
蔚蓝岛，蔷薇庄园。 甜美的蔷薇花香依旧是那么沁心，这一处站点确实很得黑泽喜欢，各种配备高档又齐全简直是顶好的休息之地。 没有恶魔老管家伦卡伊之后，这处庄园的打理全是米莎罗娜在完成，那几个精灵族女仆偶尔也会帮忙打理庄园，不过还是米莎罗娜在主要负责这份工作。 黑泽把老管家放走她没有表达不满，既然黑泽不喜欢身边有不稳定因素，那就由她亲自来管理呗。 反正，给黑泽当保姆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工作…… 有千树花藤处理庄园的整体循环，管家的工作不会太繁杂，刚好足够她无聊的时候用于解闷。 “你好像又闲下来了。”米莎罗娜躺在长椅上享受清晨温暖的阳光，她这时候戴着墨镜身穿一件简单长裙，显然才刚起床。 黑泽还是那身常规的白衬衫白长裤，要是不换身份他这一套衣物没有更换的必要：“偶尔休息一下放松放松，是很不错的劳逸结合。” “没错。松弛有度才更有助于效率和质量。”米莎罗娜也赞同劳逸结合：“可你的小信徒，现在好像没有劳逸结合的机会。” “嗯？”同样在躺着嗮太阳的黑泽，转头疑惑地看向米莎罗娜，“我哪来的信徒？” 米莎罗娜神秘莫测地微微一笑：“穆兰林顿家的那个小姑娘啊，她不是跟你祈祷过吗？” 黑泽否认道：“如果祈祷一次就算信徒，那神明们不得乐疯？” “不管怎么说，那位小朋友好歹是你的首个祈祷者，你会放着任她死掉？”米莎罗娜拿起一杯果汁悠闲地喝起来。 黑泽也拿起一杯果汁开喝，他倒是不太在意舞夜的处境：“舞夜没那么容易死，莫利亚神父不比你弱吧。” “那可不一定……”米莎罗娜自信的表情非常明媚，“你猜猜柔水魔法系的上一任使用者，为什么会在六阶就死掉？” “……” 这话，让黑泽对莫利亚的固有印象，得稍微改一改了。 “别对除自己之外的人产生过度依赖，人族的成长垫满鲜血和尸骸，不经血海的支柱永远无法扛起天空。” 米莎罗娜对人族的成长过程有亲历经验，她看得很清晰：“结合总体局势，不到万不得已莫利亚不会出手，暗中角色得有暗中角色的行为准则。” 黑泽疑惑问道：“有必要限制得这么死板？” 米莎罗娜解释： “弱小一点肯定不会有问题，但他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出手的暗中角色。 我们的一举一动会隐隐牵连整个兰陵界，我们对整体局势的影响太大，因此由不得我们肆意现身。 为了现今局势的可控性，莫利亚会选择割舍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意外。柔水魔法系的上一任使用者不是首例，穆兰林顿家的小姑娘也不会有特殊待遇。” “所以。”黑泽还是有一点疑惑，“那他收养舞夜做什么？” 米莎罗娜很理解莫利亚的莫名行为： “他只是在扶持最开始的种子，给种子一个发芽的机会，一个长成支天之柱的机会。能不能安然成长起来、会不会死在嫩芽时期，那就不是莫利亚需要干涉的过程。 当然，如果时局允许，他偶尔也会在暗中保护一下嫩芽。” 黑泽总结说道：“立场高于一切，局势重过所有？” 米莎罗娜点头答道：“这是所有顶尖人物的共同想法。” 黑泽无奈道：“行吧，我尽量努力工作。” “从你出世算起，反正只有五十年。”米莎罗娜的悠闲姿态里，透露出一股nongnong咸鱼味，“随你怎么挥霍。” “？” 黑泽蹭一下就蹦起来，他面无表情扫向米莎罗娜充满笑容的脸皮：“你们耍诈……” 米莎罗娜无辜地说道：“你早有心理准备不是吗？多出十六年反而还会加重你的飘忽心理。” “不是十六年，是二十年！”黑泽对这个问题记得还算比较清楚。 “随便吧，总之全是已定的事实，你没有反驳的余地。”米莎罗娜喝完果汁，又接着续上一杯。 黑泽对现状拥有更高适应，要是平白多出二十年对他来说才不见得会是好事：“我现在不管这些。你跟我说舞夜的事，是打算让我去帮忙？” 米莎罗娜解释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趁她还没有死成余魂，去快点或许还能救。” 黑泽无奈道：“我实在不想纠结你们的目的，我本来就想找事情做也懒得跟你讨价还价。地点在哪，我现在就去。” 米莎罗娜很高兴黑泽能考虑感性倾向的选择，一直采取理智的态度终究缺少一份人情味： “地点在贺霍斯加战线附近，你可以去冒险者协会找菲索德斯接取相关委托，他会帮你补充一些信息。” …… 冒险者协会，菲索德斯的办公室。 黑泽的到来，希瑞表示高兴。 不过很可惜的是，菲索德斯的熔岩地窟还是那么硬邦邦，那种黑不溜秋的硬石沙发他真就不舍得更换。 坐在贼硌屁股的黑灼石沙发上，黑泽已经懒得吐槽这份独特偏好，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亡灵帝国境内有大变动，我想去稍微凑凑热闹。” 菲索德斯喝一口岩浆茶水，也不点破黑泽随意扯的幌子，他知道黑泽来这里的目的：“那件事跟我们冒险者协会也有些许牵连，作为一位父亲我很理解同事的感受。” 黑泽顿时好奇地问道：“谁？” 菲索德斯回答：“汉德森·穆兰林顿。” 黑泽了然：“蛮宏护城者？” 菲索德斯说道：“对。他用传奇英雄的身份发布了一份讨伐委托，虽然无法直指罪魁祸首但他至少得做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委托结束之后，他会失去英雄的身份和所有修为……” 黑泽用莫名目光盯向菲索德斯：“又是一个女儿奴？” “别看我，我不是。”菲索德斯完全不赞同黑泽的话，他要是女儿奴妮兰瑞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汉德森是六阶传奇英雄，他还是出自贵族势力的穆兰林顿家族人，舞夜·穆兰林顿就是他的亲血脉。你要是想参和进去，我个人非常支持！” 黑泽得纠正一下菲索德斯的话：“不是我想参和进去，而是我需要巨量光属性相关的资源，所以我才会接取这份委托。” “随你……”菲索德斯看向手中的那份委托，上边的奖励确实与光属性有关，“这是s级上位委托，你的等级貌似还不够。” 黑泽鄙视说道：“所以我以前才说，你们协会的规定简直是狗屎，除了限制年轻代发挥还能有什么鬼用？” 菲索德斯无奈回答：“这又不是我定的……何况像你这样的变态，兰陵界能有多少？” 黑泽无语道：“你礼貌一点，我是有点离谱可不是变态。你们协会的规定还得变通一下，不然我只能去你们总部讲道理。” “这种变通也是英雄预备才有的权限，你喜欢暗中行动我也没办法帮你搞这种特殊。”菲索德斯不是冒险者协会的最高层，协会的很多规定他不能自主破坏，“话说，以你的潜力，有没有当英雄的想法？” 黑泽拒绝道：“我不会加入任何势力，家族里带来的屁事已经够我烦心。” “也对。”菲索德斯只能表示遗憾，冒险者协会总部对邀请黑泽成为英雄的提议态度很模糊，没有明确表态也没有明确拒绝。 然而现在想来，冒险者协会或许没能力坐下眼前这尊大神，人家在超然贵族世家当中都是最顶尖的天骄。 区区冒险者协会，确实有点不够看…… 救人不能浪费时间，黑泽懒得再废话： “不管了，这份委托我要接，以后我接委托也不管你们的规矩限制。你们总部要是有意见，我会找机会去跟他们交流。” 菲索德斯把委托交给黑泽：“我马上传达你的话。” 接过那份六阶的委托之后，黑泽转头就瞬间消失，这个地窟办公室他熟得很。 没有等太久，菲索德斯立即拿出一个晶石开始联络总部。 “他接取了委托，以后他不会管协会规定的阶位限制。” 对方马上回话，效率极高。 “随他去，不用管。” …… 任务名称：讨伐亡灵军团 级别：s级 事件：贺霍斯加战线的亡灵军团越发猖獗，竟潜入圣国境内肆意搞小动作，这次一定要把它们毁灭干净。 判断：危险度极高，若没有足够强度的灵魂，身死风险会远超预期。 要求：毁灭整个六阶亡灵军团，或救回被亡灵军团掳走的所有生灵。 警告：高概率引出无法对抗之存在，请注意本委托概纳范畴。 奖励：荧光药液（传奇·中），五百亿金币。 委托人：汉德森·穆兰林顿 特殊提示：一，本委托实为私人发起，若接取者在意我的英雄身份，大可不必理会本委托。 二，本委托的发起原因只在私人，只在一个父亲做该做的事，英雄身份在委托之后自会卸去。 三，本委托的奖励为全额开放，荧光药液给功劳最大者，金币按结束时的战绩贡献比例全分，可以考虑包含功劳最大者。 四，若想了解荧光药液配方可与我亲自商议，我只需要给苦难的女儿一个交代，不以物易物不常规售卖。 世界意志已完成认证 …… 圣亡两国的交界，贺霍斯加山脉线，贺霍斯加雪峰。 茫茫一片是天涯，通天彻地的雪峰高不可攀，笔直如长枪锋锐似利剑，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另一边天空。 说这条山脉线是天然的墙壁，从物理事实上来说那都是一点没问题，排除最高的贺霍斯加雪峰，整条贺霍斯加山脉线亦是高得非常人所能贯穿。 要不是五阶强者会飞，他们都不一定有资格来这条战线凑热闹，贺霍斯加山脉线的基础海拔可以天然拒绝四阶超凡者，四阶以下的更没资格来探险。 贺霍斯加山脉能成为圣国的第一道封锁线，自然有属于它的独特之处，这是整个主大陆最高的一处险地，其中的贺霍斯加雪峰更是高不可攀的现实代名词。 要说，这么笔直、这么国墙的贺霍斯加山脉，为什么还没倒塌在地心引力之下，只能说这是一个世界奇迹。 天然杜绝四阶强者不是一句简单的比喻，虽然也不那么绝对可至少能凸显贺霍斯加山脉的危险，这里是主大陆中部可不是极寒的天北兽脉。 贺霍斯加山脉能凭借高度，天然拥有媲美天北兽脉的寒冷，也是一大奇事。 在最高峰上，寒冷度甚至能跟寒冻地层比一比，这就很值得所有人注意。 天北寒冻地层那鬼地方，连作为半个鬼的寒魂都非常嫌弃！ 慢慢行走在无边无际的苍茫白色当中，黑泽的身影融于天地之间非常契合，不稍微注意点还真发现不了一身白衣白裤白发的他。 就只有那双靴子比较醒目，还好他不会踩进雪里，不然这双鞋子相当于凭空消失。 踏雪无痕不是难事，至少对能够轻松踏水而行的黑泽来说，在松软的雪地上慢慢走路不留痕迹完全不是问题。 四阶强者若想从这里横穿到亡灵帝国境内，他们不准备一堆寒抗药剂做后备恐怕得埋骨于此地，满眼苍茫不见一块冰的雪景不是好环境。 天知道这层白雪之下究竟有多深，连黑泽都不想被埋下去，迷路会很伤寒冷倒是问题不大。 四阶超凡者会很畏惧这里的深刻寒意，迷路才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道死关，有没有考虑迷路的资格得先看他们能不能顺利抵御寒意。 贺霍斯加山脉经年积累的不融雪花，寒意可不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一片大雪景色，对黑泽来说倒是颇为难得，他就比较喜欢雪花。 嗯…… 没有威胁的寒意，他当然有闲心去观察路上的美景。 山脉线是一条线，不过这条线的宽度也非是个位数，山脉还是山脉这条线始终得遵守物理事实，该有的基础宽度它不会缺少。 黑泽想要穿过这条分割线也不会太过简单，这里毕竟是圣亡两国的对抗战线，太夸张的话会很麻烦。 现在的黑泽，是白君。 因此，他的这身白衣白裤白发，在随着前进而越发醒目。 金思能通过清水古界了解外界，黑泽的第二个身份需要一点掩饰，变得太快不是好主意。 这个家里蹲废材得缓缓迎接新的世界，可容不得她再持有‘未知世界恐惧症’，再怎么自闭也总得面对新生。 要是一直自闭下去，还不如直接去世，省得黑泽麻烦。 莫利亚的问题经由米莎罗娜解释之后，她算是大概释怀了不少。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能有个解释已然不错，想太多不是好事。 莫利亚总归只是一个养育者，他收养的人还都是幼年不幸，指望太多不现实。 能让本该夭折的孩子继续活下来，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和继续书写自己人生精彩的机会，已经尽到一个神父该有的职责。 孩子们总是需要长大总是需要面对灼照和风雨寒霜，一直待在摇篮里很不适合成长，不经风雨的嫩芽活不长久。 他只是一个时间当中的游人，不可能也绝对不能去仔细呵护每一株幼苗，能扶持一下将死的支柱种子已是一种入局干涉。 不是所有人都是古老神明，不是所有人都强大得可以跟头顶那家伙讨价还价，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棋局中翻云覆海畅享强大之权能。 限制始终都有，任何干涉都得考虑局势影响，棋盘就那么大点…… 作为棋局中的一个关键棋子，黑泽对那些下棋人的处境很有理解，莫利亚的行为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相反，他确实是一位慈祥的神父，仅仅只是一个神父。 他不是亲爹！ 由此，金思的遭遇和舞夜的遭遇，可能会相似性重叠。 要是黑泽不插手命运重叠的概率并不低，那份委托上的荧光药液八成是莫利亚的暗中指点，否则汉德森只有两成概率刚好拥有这份光属性资源。 想让黑泽介入其中，也是需要一份合适借口的，他更不是毫无顾虑的孤家寡人。 因为抵达三阶所以需要接委托获取光属性资源，这个至少有立场说得通，可以当做踏入亡灵帝国开杀的借口。 另外，那份故意用于恶心黑泽的‘嫉妒污染源’，也是他可以跟亡灵帝国作对的充足理由。 这事去蔚海城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不需要黑泽去故意煽风点火扩大影响，亡灵帝国的那些使徒级强者肯定能了解事件真实性，这就不需要黑泽多麻烦。 总之，这一波亡灵军团的讨伐委托，黑泽有充足理由去介入干涉，除了战斗力他不需要在行为上束手束脚。 跟亡灵帝国无脑作对，黑泽已经具有主动的理由优势，那些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玩意儿，无脑灭掉没有大碍。 何况那些嫉妒之鬼，本就是黑泽职责当中需要清理的一个对象，亡灵帝国已经没有充足理由能从立场角度苛责黑泽的敌对行为。 后备支撑如此充分，还不是黑泽的人族白君，根本不怕委托上警告的不可对抗之存在，会突然出现点破他的身份。 瞎搞，就使劲搞！ “金思，你来过这里吗？”黑泽看向周围的一片白茫茫，他的赶路速度说不上快，当然也说不上慢。 贺霍斯加山脉不比别处，走这里需要很小心，周围不可能没有危险。 黑泽没有携带式高阶传送装置，圣国的骑士牧师可以凭借高阶传送装置越过贺霍斯加山脉线，但是他不能。 他现在只是一个接取委托的白君，不再是克米尔尼家的大少，用白君的身份去找教廷借用高阶传送装置铁定很尴尬，修大概率会装作没看见可黑泽很讨厌尴尬。 还是隐蔽点好啊，圣国通往亡灵帝国的高阶传送阵普遍管控得很严，为了避免意外黑泽才会主动选择横穿贺霍斯加山脉。 接取委托的五六阶都会飞，很可惜黑泽只是个新晋的三阶，他不能起飞直接越过贺霍斯加雪峰。 这里也不是没有监察者，亡灵帝国也不缺五阶以上的超凡存在，贺霍斯加的飞行管控有多森严那自是不用多说。 圣言骑士那个层次的人物，这里起码有不下于两个，甚至三个…… 那些家伙暂且不管，黑泽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他们不会多管闲事，黑泽爱咋咋地只要不折腾圣国就行。 “来过一次，我是用飞的。”金思的神念能直接跟黑泽展开交流。 黑泽有点怀疑金思残魂的记忆力：“那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怎么走最近？距离贺霍斯加雪峰最近的亡灵帝国城池好像没有，又好像有不少。 委托上没有明确指明地点，这让我怎么定位详细方向？” 金思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没有神念当然找不到，早点请我帮忙你应该已经抵达目的地。” 黑泽本能地忽略掉了金思这个六阶灵魂体：“你现在只剩残魂，神念还能有多远感知力？我从不指望不靠谱的东西。” 金思顿时被气笑了：“你问一问又不会丢脸，就你这样摸索路线再走一年都越过不了这座山脉，雪峰还得耽搁你最少五年的时间。 你这家伙好像不急着去救人，哪有你这样赶路的？” 黑泽知道舞夜没那么容易死，超位神器又不是摆设舞夜又不是傻瓜，格拉默亲王那个级别的人物又不会亲自对舞夜出手。 不然呐，艾雅公主铁定得唠叨她那个老爹，希希也会跟艾雅站统一对抗战线。 太过高端的战力直接去抹杀舞夜，这就是莫利亚神父极好的干涉借口，亡灵帝国又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干这种极为吃力不讨好的事。 一个教廷的牧师，还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也就圣国的贵族会把舞夜往死里坑，亡灵军团只是一个被借用的刀子。 当然了，这里面的双权博弈不是黑泽需要了解的内情，他没兴趣理会皇权派的手段。 想把舞夜坑到亡灵帝国境内一点不困难，对那些高位存在来说移动一颗棋子的位置，手段简直不要太多。 然而理论设想终究是理论设想，有些变数黑泽也不得不注意，大局好算细节难控。 莫名其妙的事件现实不在少数，理由充分的行为不是那么多，太过执着于理论逻辑推测很容易误事。 舞夜因为一个莫名理由，而被引到亡灵帝国送死的概率也并不见得有多低，黑泽的赶路速度还得加快。 白君四阶的修为，可以稍微展现一些天骄特权，争取在两天之内横穿整个贺霍斯加，现在距离委托发布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 “接下来你指路，我拖沓的思维习惯可能会误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