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狂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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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源源不断的异型人，苏畅手握两把冰刀，喘着粗气，渐渐体力不支。 “呵！”苏畅横劈一刀，斩断前方的异型人；左手高举，冰盾形成，挡住左侧的攻击；右边又扑来黑影，苏畅将冰刺粉碎，无数小冰锥将异型人扎成刺猬；又是头顶一黑，三两只异型人从上空袭来，苏畅手掌一抬，冰刺拔地而起，全部穿透。尽管这样，苏畅还是被后方的异型人突袭到了脸上，她用冰刀格挡，但冰刀瞬间被一分为二。 异型人张开嘴，一支枪管若隐若现，苏畅惊得一身冷汗，举起冰盾，果真下一秒冰上出现了一颗弹孔。 “居然，在人体里安装了枪械吗。”苏畅透过冰盾，看到异型人嘴里冒着青烟，额头上淌下了一条汗迹。 她用冰刺贯穿了异型人大张的口腔，刚刚落回地面，却又看见一只披头散发的女性异型人，她挺着肚子，张牙舞爪，见到苏畅之后面部朝天，四脚朝地，硕大的肚皮就像要胀开一样，布满了黑色的血丝。 苏畅不禁吞了下口水。 “咔！”女异型人的肚皮裂了开来。苏畅望着肚子上黑漆漆的裂口，嘴唇干燥，惊恐地后退几步。忽然，从女异型人肚子中飞出一只异型婴儿，甚至肚脐处还连着脐带。 “呃！”苏畅黑着脸，身子僵硬，想躲身体却不听使唤。 异型婴儿瞬间将苏畅扑倒，灰黑色的嘴张开就咬。苏畅在手腕处包裹坚冰，挡住它的嗫击，另一手生成冰剑，举在半空的手却迟迟不肯挥下。 这可是刚出生的婴儿！如何下手？！ 然而在犹豫之时，手腕的冰已然承受不住异型婴儿的嗫击！ “乒！”寒冰在利齿之下四分五裂，苏畅的手臂刹那间溅出了鲜血。 “啊！！”苏畅尖叫一声，翻了个身，一脚将异型婴儿踹开，捂着伤口连连后退，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她不断向后蹭去，她想要逃，她不想再面对这些被惨无人道的实验改造的异型人。 然而，无数挺着大肚子的女异型人正缓缓向她爬来。 “李杰珂！连孕妇你都下得去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苏畅崩溃地大喊，泪水夺眶而出。 战场另一端，路依漫展开神之羽，和再次强化的李杰珂对峙着。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路依漫依旧难以置信。 “世人所迫罢了。”李杰珂答，“做的孰对孰错，交给后人评判就好了。” 路依漫捏紧拳头，一支羽毛射去。李杰珂几乎是原地消失般，只留下了一个残影，便瞬间突袭到了路依漫脸上。二者重拳相击，路依漫后退了几步，李杰珂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 “力量和速度全都加强了。”路依漫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缓过来神，李杰珂再一次袭来，路依漫勾拳打去，但他的闪躲速度太快，打了个空，紧随其后，李杰珂俯身一腿，将路依漫扫倒在地，抱着双拳就从头顶砸下。 “噗！”路依漫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片紫色粒子。 李杰珂回过头，看到路依漫站在不远处的位置安然无恙。 “哈，没想到这个帝器还能这么用啊。”路依漫慨叹末影之手的瞬移能力。 “吼啊啊啊！”李杰珂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撕开空气逼向面门。 “还来！？”路依漫双臂交叉，被打飞几米。李杰珂猛一蹬地，跃至上空，对着路依漫连环出拳，路依漫毫无防备，挡住了左拳挡不住右拳，顿时脸上出现了无数淤青，被打得头昏脑涨。 “咳啊！！”李杰珂重重地一脚踹在路依漫的肚子上，后者轰然坠地，砸出了一口人形大坑。 路依漫安静地躺在里面，纹丝不动了。李杰珂喘着粗气，走过去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可以诊断已经死亡了。 “原本想着把你们活捉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死掉了。”李杰珂不屑地转过身，“嘛，不过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的吗，那就把你做成实验材料吧！” 李杰珂刚要冲向苏畅，却忽然感觉背后生风，转过身防御，果真大脚开来，将李杰珂击退。 “什……你不是死了吗！我明明把了你的脉搏，已经停了啊！”李杰珂难以置信地说。 “装死，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啊。”路依漫笑道，“用羽毛切入动脉，阻断血液的流动，这样就没了脉搏。虽然这样会造成大出血，但身为医生我可以轻易地接好它。” “什么！？”李杰珂再次惊讶道。 “我原本担心在你面前这样的伎俩会不管用呢，没想到你也被骗了啊。‘脉搏虽然停了，可心脏可能还在跳动’，你当初教我如何分辨真死还是假死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路依漫说，“李杰珂，没想到弃医的这些年里，你的医术下降了这么多。” 李杰珂低下头，闭上眼，说：“没想到我传授的一点一滴你都牢牢记住，再加上你自身如此强大，我真不忍心再与你作战了啊。路依漫，我告诉你我做人体实验的真正目的吧。” 路依漫愿意听，更多的是为了恢复一下气力。 “我这辈子，最后悔做的就是医生，因为这是一件得不到回报的差事。我本以为能够医遍天下，但在行医的过程中，尽管我尽全力医治病人，但仍然会有无力回天之时。即使我再努力，医术再高明，一旦挽回不了人命时，我就会迎来病人家属无限的指责和谩骂！”李杰珂咬牙切齿，“我在夜里经常会做噩梦，梦到这些喋喋不休的人们在我耳边，说着‘黑心医生’，说着‘还命来’，说着‘不给钱就不治病是吧’这样的话，我经常会被惊醒。” 苏畅也静静地听着。这的确是事实，人们总是觉得治不好病就是医生的事。 “所以……行医是救不了人的，救得了人命，救不了人心。所有人都认为医生必须治好病人，没治好就是无能！他们从来没有把医生当过人，只是当成一个工具。”李杰珂抬起头，“所以，我必须完成这伟大的成就，在能让人永存的同时，让所有人都铭记我！崇拜我！仰慕我！让所有人都不再指责我、埋怨我！让我成为最伟大的医生！” “你错了。”路依漫平淡地说，令李杰珂冷不丁一颤。 “做医生的，从来就没有渴求过任何回报。我只知道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我们干的就是和死神争夺人命的差事，即使面对人们的冷嘲热讽我们依旧要奋力前行。”路依漫抬起头，“因为有无数的人需要我们，我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而不是，像你一样搞什么丧心病狂又自以为伟大的实验。” “你终究还是不理解我……这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原因。”李杰珂仰着头，闭上眼睛，“因此，我是绝不会让你带着我的实验情报回去的。” “我也一样，我绝不会让你继续这个实验。”路依漫说着，摘下末影之手，放进了收纳装置。 “这个帝器虽然很强，不仅可以控制物体，还能瞬间移动，但是戴着它没有办法进入最好的格斗状态，而且还相当消耗气力，这样下去，没等干掉他，我就力竭了。”路依漫心想，“用绝对的格斗术，与他分个胜负！” 率直医生和医学狂人的恶战…… 老师和徒弟之间的恩怨…… 终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