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破寨
; 土石墙的确不高，仅只有三、四丈高，换转来说，就是十来米高，与后世的三层楼房的高度差不多。.. 赵云手下军士，埋头冲近了土石墙之下，高高的云梯的一端，梯杆带着铁勾，只要勾紧墙头，上面的人要想推开也不容易。另外，勾索死士，亦解下了他们肩头扛着的绳索，绳索的一端，有着一个铁勾，只要把带着铁钩的一端扔上墙头，然后一拉，便会紧紧的勾着墙头墙跺边沿，他们便可以沿着勾索爬上墙头上去。 孙轻躲在土石墙上的一间墙楼内，用石头建造的墙楼，不用担心会被如雨的箭矢穿透伤及他。 发着呜呜尖啸的箭雨声似乎停了。孙轻侧耳听了好一会，这才敢偷偷的探头看看外面的情况。 他首先看到的是土石墙插满了弓矢，弓矢的密集程度，让他触目惊心，因为，他想推门走出墙楼，居然都难以找到下脚的地方。这要多少弓箭才可以造成这样的情境啊？ 他的心里在发毛，看着一个个被刺成一个刺猬一般的贼兵，一个个横七竖八的，满脸带着惊恐，死前可能都不相信他们会被乱箭刺体而亡。 山风刮来，掀起一阵让孙轻感到作呕的血腥腥嗅味。 他无情情的打了一个冷颤，抬头向土石墙下看去，看得他心里一沉，一队队的官兵，正疯狂的向土石墙扑来。 该死！官兵开始攻石墙了！ 孙轻正要大声喊叫军士站起来作战，这时，下面已经啪啪的搭上了云梯，及啪啪的飞上了无数带绳的飞勾。 孙轻一看便知道官兵正在攀爬石墙，急得他跳脚大叫道：“箭雨停了，箭雨停了！起来！都起来！没死的都起来，官兵攻击上来了！不想死的，还没死的，快起来把官兵击退！” 他一边叫着。一边拨出佩剑，冲到了土石墙上，把一根飞上来的飞勾击飞回去。 他飞快的跑到了一处墙跺，向下瞄了一眼。喝道：“官兵爬墙上来了，还不快起来作战？扔石头！扔檑木！” 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贼兵，听到二当家的喊叫，摇了摇还嗡嗡直响的头，迷迷糊糊的从藏身的墙跺脚边爬起来。 “啊啊……” 一些倒霉的贼兵，被勾索勾得一个正着，剧痛让他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砍断他们的勾索。把他们的云梯推离墙垛，摔死他们！”孙轻奔走着，不停的一脚一脚把没中箭的贼兵踢醒过来。 “快传令，命预备的军士到石墙上来支援！快！”孙轻现在恨不能自己多一张嘴，多一对手，不停的在叫喊着，并发出对抗官兵的命令。 他知道，万一土石墙被官兵拿下。他们就真的大祸临头了，一般的山贼，或可投降官兵。但是他孙轻，作为黑山贼的二当家，若落入官兵的手里，他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对于抵击官兵，还是挺买力的。这关乎到他身家性命的问题，不再是当初与刘易的大军打遭遇战，他可以一逃了之，他的根基。全在这黑山上，黑山被官府剿灭，那么他就会失去一切。 赵云在下面看到了在墙头上特别活跃的孙轻，知道他可能就是这里的山贼主将。 “箭来！”赵云向旁边的亲兵伸手。 在山坡当中攻击山贼石墙，赵云自然不能再骑马上来，来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他的弓箭，都由亲兵拿着。 赵云拉弓搭箭，瞄了瞄墙头上一剑劈下一个刚攀上墙头军士的孙轻。嗖的一箭射出。 赵云很少用弓箭，但并不代表他的箭术很差，尽管不及黄忠、甘宁、太史慈，但赵云的弓术，要被刘易的好多了。 一支长箭，哧的一声，发出一点微微的破空之声，像眨眼便拉近了与孙轻之间的距离，直接射到了孙轻的胸膛。 不过，孙轻毕竟也是刀头舔血多年的老山贼了，平时出生入死的经历太多，练就了一种对危险有如本能一般的灵敏嗅觉。 他刚刚将一个攀上墙头的官兵击得摔下石墙下去，猛然觉得汗毛倒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让他本能的身子一跌，直接坐倒在地。 叮！ 火石飞花，赵云射出的弓箭，在孙轻突然跌坐在墙垛内的时候，它竟然也跟着往下一压，如有灵性的对正了孙轻的胸膛。 可惜，墙垛救了孙轻，赵云的这支箭，蕴含着一股真气，竟然叮的一声，击穿了石墙的墙垛，冲出一股劲风把孙轻的头发冲散。 孙轻看着从墙跺穿透过来，那还在颤动着的雪亮箭头，他不由一阵头皮发寒，背脊一寒，冷汗直冒。这一箭，是谁发出的？劲力居然这么大，若被射中，这一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看着闪着寒光的箭头，孙轻居然失去了探头观察的勇气，真的有点怕一露头，便会被一箭击杀。 他拖着有点发软的双脚，慢慢的攀着墙跺站了起来，不过是躬着身，准备着逃走了。 对方有一种如此厉害的武将，他再留在这里指挥手下死守这土石墙，说不准被那武将瞄准机会，一箭结果了自己。 孙轻虽然知道黑山不容有失，也必要死守，可是，他知道，黑山不会有失，官兵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攻杀到山顶上去的。因为山上的山道，要比这里险要得多，官兵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可以把兵力全都集中来攻战，上山的山道，最多就是可两三人并排行走，许多地方，都是仅可以一人一人的通过。只要守着那些险要的地方，官兵就奈何不了黑山。如果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就不值了。 不过，赵云又岂容孙轻如愿？ 赵云见一击不中，跟着箭如连珠，一连发出了几箭。 这箭并不是攻击孙轻，而是钉在那石墙之上，仿如用弓箭射出了一条楼梯似的。 “高顺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斩杀了那个贼将！”赵云回头喊了一声，然后双脚踏地。身形便如一支箭一般飞出，一道白影，眨眼便到了石墙底下。 提着亮银枪的赵云，几乎没有停顿。踏着他射在石墙的弓箭，几个跳跃，便直接跳上了石墙之上。 孙轻这时，才正要溜向一个向内的级道，想逃离这个战场。 “贼将！哪里走？报上名来，赵云不杀无名之将！” 赵云扫了一眼四周，一眼便看到了孙轻的身影。 “赵云！” 孙轻惊得魂飞魄散。拨脚便要跳下石墙逃生。 不过，他才刚刚跳起到空中，身形都还没有落下，就只觉背后一痛，低头一看，却见到了带血的枪尖从自己的胸口刺出。 “啊……”孙轻惊骇得眼珠一凸，头一歪，“我孙轻不甘心……” “哼！原来是孙轻。竟然是黑山二当家，放心，不用多久。你的大当家就会下去陪你的。” 赵云一抖长枪，另一手呛的一声，长剑一挥，割下了孙轻的头颅，然后，那被钉刺在空中成了无头的孙轻尸身才跌落到了下面去。 赵云连多看一眼孙轻尸身的兴趣都欠逢，随手把滴血的头颅挂在腰间，然后一枪随手击去。轰的一声，一道墙垛轰隆的被赵云的杀气震蹋。 “你们二当家孙轻已经死！尔等贼兵，投降跪地者不杀！否则。杀无赦！” 赵云有如一尊天神，舞着长枪，向土石墙的贼兵杀去。 这时，攀爬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而山贼，原来还在作殊死抵抗。可听到赵云的喝叫，孙二当家居然被杀了，他们的胆气不禁全都一怯，拼死之心大减，不少贼兵在失神的时候，被官兵一刀斩杀。 回过神来的贼兵，看到赵云如像一个杀神一般，所过之处，尸首乱飞，根本就没人能阻碍得了他片刻，再看到攀上墙头来的官兵越来越多，眼看大势已去，不由纷纷的抛掉兵器，跪地投降。 “打开土石墙寨门，放官兵进来！”赵云跟着对控制了一段段石墙的官兵喊道。 “杀啊！” 土石墙的大门打开，高顺率着军士冲杀了进来，这么迸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土石墙的大局已定，赵云把这里的事宜交由下面的将领来处理，马上再率着冲杀进来军士，开展了纵深的攻击。 高顺亦同时与赵云分兵，一路推进。 但凡碰到了挡在前面的山道关口，能攻则攻，不能攻，马上转移，绕路过去，遇到无路可去的情况，便强攻一些不是太险要的地段。 黑山山脚这么大，贼兵虽有十万之多，可分散在各处留守着山道关口，守着一些山顶山寨，所以，兵力其实并不多。 就似守着前端的那土石墙，山贼的兵力，其实也不过是几千人马，而这几千人马，要守着一段长达两三里的土石墙，如此兵力就显得薄弱了。现在，赵云与高顺，还有潘凤等将，分别率着两三千的兵马，便可随便在山寨之内来回纵横，根本就没有贼兵与之相抗。 另外，袁绍与公孙瓒，他们一开始的进攻，虽然在一些细节上犯了点错误，折损了一点兵力，但还是顺利的攻破了山贼城寨，一同杀进了黑山脚下的山贼大营之内。 袁绍与公孙瓒，他们的兵力更多，一路肃清山贼更加的彻底，碰到有阻碍的地方，多的是兵力留下来牵制，慢慢的攻击，别的军士，则如之前的计划一样，进行纵深攻击。 整个黑山之下，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嚎声。 官兵分成一股股，当真的就如鬼子进村一样，把整个黑山山脚的地区都弄得鸡飞狗跳，官兵不管是贼兵或是贼兵家属，都会控制了起来。 烽火处处，在半山上看着山下情况的张燕，看得目瞪口呆，看着一个个山道关口落入官兵的手中，看着一个个山岭山头冒起大火，看着一队队官兵四处冲杀，看着一个个山贼被杀，张燕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滋味。 在他看来，黑山山寨经过自己多年的经营，早经营成铁桶一般。官兵绝对不可能轻易攻下黑山山脚大寨的。他的心里，亦有过无数次官兵攻击黑山山下大寨的想法，想象着官兵会如何攻击自己的山寨，不管官兵采用哪一种方法。都会在自己的黑山面前碰得一个头破血流。 一道道土石墙，一个个山道关口，一座座山顶山寨，这些，官兵每攻击一个，都必会损失惨重。他甚至相象，官兵在攻击他的山寨的时候。不要说怎么样，光是用滚石檑木，便可以彻底击败官兵，让官兵望寨兴叹，拿黑山无可奈何。 可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所谓的铁桶大寨，轻易便被官兵击破。这些。都是张燕没有想到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赵云等官兵，居然就只是用一些土办法。便破去了他的檑木、滚石大阵，他准备了多年的守寨办法，居然被官兵如此轻易的破了去。张燕不甘心啊，不甘心看着山下大寨只在官兵的一次攻击之下便沦落。 他看着官兵有如蚂蚁一般，四散攻击，他有一种无力感，这个时候，他甚至连下令下面山寨的贼兵退回山来的命令都没有下达，因为，现在激战当中。他在山下的十万黑山贼兵，已经被官兵分割成一块块，他们全陷入了官兵的包围当中，根本就不可能再撤回山上来了。 张燕的心里在滴血。那可是十万军马啊，居然在官兵的一天……不，半天的攻击之下。等于全军覆灭。 十万大军啊！这十万大军可不是黄龙所率的十万大军，这些可都是张燕实实在在的班底。在这一刻，张燕才猛然的醒悟到，现在，自己似乎就仅剩下二十万多万军队了。虽然，表面上，还有另外两山的二十万兵马，还有在黑山外围的二十万大军，可，那些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有，另两山上的军马，怕也指望不上，他们现在，可能亦不知道黑山山下大寨被官兵一次攻击轻易就击破的事，等他们来救援，怕是不太可能了。 再看目前的情况，另两山的二十万军马就算都开来支援，可，那二十万军马是否是占据了这黑山山脚大寨的官兵之敌也难说。 张燕发现，他现在似乎真真正正的成为被官兵所围困的孤军了。 被官兵围困，总不会是好事，张燕在山上虽不担心官兵还能够攻杀上来，可心底里还是有点不太安心。 他亦想到了，这个时候，他就算是想率领山上的军士下山去夺回山下大寨也不太可能。因为，下山的道路问题，他这半山上的十万大军难以一下子开下山去。人去少了，怕也不是官兵之敌。这种被困在山上，束手无策的情况，让张燕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真的想不明白，他还打算待官兵折损大量兵力之后出兵攻占幽、冀两州的，可现在还何会变成被官兵围困之局了呢？ 这一刻的张燕，还真的是愁肠百结，想不到可改变眼下败局的办法。 还好，半山的十万大军，大多都是留守着几处地方，不似山下的那么兵力分散。张燕的心里，不得不想着，要不要先撤一部份兵马到山上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半山山寨也被官兵攻占了，那么，这十万军马肯定又会折损，兵力若再减少，那他张燕就不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这年头，已经不似前几年了。前几年，世人对黄巾贼的认识并不多，一般的人，活不下去了，都有可能投到黑山来落草为寇。可现在，天下群雄并起，人人都在招兵买马，又人人都知道黑山军是贼军，所以，不管天下群雄他们以什么的名目招兵买马，但都不会是贼兵，没有人喜欢做贼兵。现在的黑山军，大多都是无路可走了才投到这里来的。现在，世上的无路可走的人，有了更多可投的地方，可投的人，必不可再投到黑山来。 也就是说，他张燕的军队，如果在他没有真正的据得一城一池，不能真正的成为一方诸侯，只能呆在这贫瘠的黑山上，他是不可能再增加太多的兵力了。眼下，前段时间，黑山军坐拥百万大军，这已经是在黑山可以发展的极限了。 现在仅剩下的二十万大军，就是张燕的根本了。 所以，张燕把心一横，决定把半山的军士撤到黑山山顶，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兵力。他相信，自己凭着黑山顶的天险，一定可抗击得了官兵，不可能让他们杀到黑山顶上来的。 张燕的心里有了决定，决定先将一半兵力撤回黑山顶，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眼看天色太晚，他估计官兵才刚刚攻占了黑山脚下的大营，还有不少山寨关口没有被攻下，官兵要完全肃清掌控山下的大寨，怕没有两三天难以做得到，张燕计划，就在这两三天之内，把半山的一半兵马调回黑山山顶上去再说。 可惜，张燕不知道，杨凤投了刘易，早让刘易知道他有把半山贼兵撤回山顶上的计划，所以，刘易又岂会让他有机会把半山的贼兵都撤到山上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