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地毯
秦昱笙迎了上去。。。 两人打了声招呼，宋嘉行询问了下阿姨的病情，秦昱笙简单的应了几句，大抵情况就是不怎么好。而后另一边，一组医疗人员组成的队伍推着病车而出。而病车上的‘女’人，则是林如思。 直接包了一个机舱，特别的隔离和保护。 三人瞧见林如思出来了，立刻就上前。 李博然这边接到了秦昱笙的电话，所以就带了人在这里等候着，等着到时候接应。 一行人赶紧出了甬道，往机场外边去。 林如思的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如此的形成而受损，只是依旧很虚弱。 从机场辗转到医院，李博然全面负责相关手续，在第一时间入住医院特别安排。等到忙完了，林如思躺在了a城的病房里，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彻底放了心，行程平安无事，一切都安好。 李博然道，“笙，‘挺’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你放心。” 宋嘉行亦是道，“这里有李博然，一定没有问题的，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两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秦昱笙憔悴了不少。 眼下的乌青，清楚可见的。 秦昱笙瞧了林如思一眼，她正平顺呼吸着，安然无恙。他收回视线，朝李博然道，“谢了。” 李博然一愣，爽朗应道，“客气什么。” 随即秦昱笙就和宋嘉行离去了。 到了停车场，宋嘉行道，“阿姨现在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两个国家，两个城市，这样的分别，总归是太遥远的距离。 秦昱笙漠漠点头，又是两个字，“谢了。” “这两个字我可不爱听，行了，回见。”宋嘉行径自上了车。 秦昱笙也上了车，他要赶去秦家。 只是拿出手机，再一次地按了拨打。 那个重复的号码。 然而那头的回复，却是一如刚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在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 恐怕是没电了。 她总是笨笨的，大概是忘记充电了。 秦昱笙这么想着。 然而开机时的那一则简讯，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安起来。 只是简单一句——秦昱笙，你一定要听话。 离开了医院的秦昱笙，先是赶去了秦家。 天‘色’已黑，正是晚餐的时间。 秦昱笙赶到的时候，众人正在餐厅里用餐，秦启威，戚芳，秦重孝，秦孝正，胡锦绣都在。 一家人全都齐了。 胡锦绣并不知道林如思在英国病危的事情，而她只知道秦昱笙出差去了，只是单纯地问道，“大哥这次去了好久，什么时候回来？” 秦重孝不出声，秦孝正凝眉。 戚芳垂眸。 唯有秦启威开口喝道，“这么没有规矩，吃饭说什么话！” 胡锦绣嘟哝道，“我已经吃好了。” 秦启威一瞧，她果然已经放下碗筷，“餐桌上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了？” 胡锦绣撇了撇嘴，不出声了。 却在此时，管家喊道，“老爷，秦少爷回来了。” 就在管家身后，秦昱笙不疾不徐走了进来，那道高大的身影闪现，秦启威力一瞧，果然是一件单薄的外套，里边就只是衬衣而已。他收回视线，沉声说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好说的。 管家在一旁沉默，只是微笑。 秦昱笙望着众人也不多言，“爷爷，我在书房等您。” 显然，秦昱笙是来谈事的。 戚芳问道，“昱笙，吃饭了没有？” 秦昱笙漠然，对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胡锦绣却一下起来，立刻疾步奔到他的身边，“大哥，你刚刚下飞机回来吧，那一定还没有吃饭。飞机餐的味道真是有够难吃的，还是先吃饭吧。爷爷也还在吃饭，你们吃好了再谈事情嘛。” 秦重孝也道，“大哥，先吃饭吧。” 秦孝正只是坐着，然而他的沉默，似乎代表了邀请。 戚芳立刻命人添了副碗筷。 众人这么一说，又被胡锦绣拉着，秦昱笙只得坐了下来。那个座椅，却还空着座位。 那是他的位置。 依照秦家孩子的长幼来安排，他是右边第一个。 胡锦绣也没有离席，坐到了戚芳身边的位置，满意地说道，“太好了，这下子都齐了。” 自秦启威的寿宴过后，秦昱笙总是有事未归，他们一家子还没有这么齐全过。 秦启威瞧着，果真是全都齐了。 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所以没有再斥责胡锦绣在用餐的时候说话。更甚至的，多添了一碗饭。 ********* 晚餐过后，一行人就转移到了大厅，而秦昱笙则是跟随着秦启威上了楼。 书房里，秦昱笙道，“爷爷，我把她接回国了。” 秦启威背着身，正在擦拭自己的烟斗，仔仔细细的，拿着手帕慢慢擦拭着。他并没有出声，似乎是在等待秦昱笙的下文。 秦昱笙道，“请您准许她回国。” 秦启威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让我准她回国，是需要条件的。” 秦昱笙垂眸，早就意识到他会有这样的话语。 就在两天之前，秦昱笙打了电话回a城回秦家。他一向鲜少会主动联系，这一次却是为了林如思的病情，秦启威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回来后再谈。于是，秦昱笙就下了决定，回来的同时将林如思也带了回来。 此刻，两人如此的对峙，条件即将开出。 秦昱笙默了下道，“您的条件是什么。” “第一个条件，你必须和那个叫简紫铜的‘女’孩子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来往。”秦启威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烟斗，徐徐说道。 秦昱笙却是迟疑了。 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往来。 秦昱笙眼眸一紧，薄‘唇’轻启，“这个条件，我办不到。” 秦启威似乎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而后退让了一步道，“那么在我没有同意认可之前，你不准和她结婚！” 结婚于否，似乎都是不重要的。 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会去在乎那一张薄薄的纸。 秦昱笙应道，“好。” “第二个条件，你这一辈子，就算是她死了以后，都要留在秦氏。”秦启威擦拭烟斗的动作汀，低声说道。 秦昱笙漠然，这个她指的却是林如思。 在许多年以前，两人就曾有过一次谈话。 彼时秦启威大病了一场，秦昱笙为他处理公司的事情。当时，秦启威曾经一心一意要将公司留给秦重孝接管。只是秦重孝还太过年轻，根本担当不了。而后他就让秦昱笙暂为顶替掌管，直到秦重孝够了资格，那么他就可以自由。 秦昱笙当时沉默，可是也代表默许。 而后的多年里，不管是在大学时期，又或者后来秦启威病愈，他赶赴英国留学，同时在英国接手公司，又在回国后就担任了副总一职，这一切全都在事先的计划之内，没有过偏差。 直到那日晚宴过后，他突然选择了退出。 “好。”秦昱笙依旧应声，没有迟疑。 “最后一个条件，你搬回秦家来住。”秦启威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秦昱笙却是诧异。 自从念了大学之后，他就已经搬出去住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没有改变过。不管是a城，又或者是英国，不是学校就是公司，不是公司就是酒店，哪怕是粉爵公寓，如果不是因为简紫铜，恐怕他都是不会去住的。 而如今，为什么要突然搬回秦家住？ 心里有些困‘惑’，秦昱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难道不是吗？ 秦启威眼神忽而一厉，擦拭烟斗的动作也变得匆忙起来，“家里的房子那么大，一直空着做什么？” “去公司不方便。”秦昱笙又道。 “你难道没有车？” “有点远。” 两人‘交’谈了几句，秦启威就没了耐心，冷声喝道，“你要是不答应，明天就让她回英国！” 秦昱笙也没有往下继续反驳，只是应道，“我知道了。” “出去！”秦启威闪烁的目光，这才落定。 秦昱笙沉默不言，退出了书房。 “大哥！你和爷爷谈完事情了吗？我想下军—旗，不过三缺一，你也来吧！”胡锦绣扭头瞧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秦昱笙，急忙喊道。 秦重孝同时望向秦昱笙，秦孝正则是低着头。 秦昱笙下了楼，望着胡锦绣道，“改天。” “噢，好吧，那大哥你路上小心。”胡锦绣想着，他一定是急着和简紫铜去碰面，于是也不留他。 秦昱笙朝秦重孝点了个头，视线扫过了仍旧低着头的秦孝正，而后视线落在了戚芳的脸上，亦是颌首道了声，“我先走了。” 戚芳淡淡微笑，“开车注意。” 秦昱笙走后，胡锦绣就拉着秦重孝道，“二哥，我们下棋吧，不然好无聊的！” “两个人下什么？”秦重孝笑道。 胡锦绣又去闹腾秦孝正，“三哥，我们三个下吧。” “不下。”秦孝正冷冷拒绝。 “为什么呀！” “三缺一，下什么下？” “哎，夏草姐他们都去送夏爷爷回去了，都不在，不然可以喊他们……”胡锦绣想了下，立刻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那这样吧，我让瑛洁过来好了！” “这么晚了，让她过来干吗？”秦孝正眉头都蹙起来了。 “什么呀，才刚刚七点过一点点呢！还早着呢！”胡锦绣发出抗议，而那头的电话已经通了，她立刻喊道，“瑛洁！是我呀！你有空没啊……” 聊了几句后，胡锦绣挂了电话，冲着秦孝正道，“哼，她现在就过来了！” “无聊！”秦孝正作势就要走。 胡锦绣又道，“瑛洁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是怕输不起，那就临阵逃脱吧！” 这句话一出，本来要离开的秦孝正，只得坐着不动了。 戚芳则是微笑，安静地离去，沏了茶送去书房。 书房里边，秦启威在完成那未完的书法。家和万事兴，只差那最后一个字，他握着‘毛’笔疾书而下。 戚芳端着参茶进去，“爸，喝杯茶吧。” 秦启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抬眸说道，“明天让人把他的房间好好打扫一下。” “谁的？”戚芳问道。 “他的。”秦启威皱眉道。 “爸，到底是谁的房间？”戚芳又是问道。 秦启威的眉头皱的更深，“还能有谁？谁不住在家里，就是那一个！” 原来是秦昱笙。 “好，我会让人收拾干净的，他什么时候搬回来？”戚芳有些些震惊，秦昱笙肯回来住？这还真是少见的，只是她却也是高兴的。 “就这两天。”秦启威含糊不清道，而后又是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声。” “爸，你说吧。” “那个‘女’人，她病危，回国了。”简洁的几个字，甚至是断句，秦启威凝眸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戚芳却是很平静。 很多年前，在突然得知噩耗的时候，只感到天崩地裂。而如今岁月变迁，许是年纪大了，也明白了落叶要归根的道理，这么多年来，他们难过了多少年，恐怕那人也是同样陷入了深渊里多少年。而那些爱恨情仇，却又似乎离得很遥远了。 应该够了吧。 也是该有一个了结。 戚芳淡淡说道，“昱笙那个孩子，这几年难为他了。” ************* 离开秦家的秦昱笙，再次拨了简紫铜的号码。 可是，仍然没有人接听。 他有些烦躁，只是加快了车速往简紫铜的公寓驶去。 想见到她。 立刻，现在，马上，那么的想。 等到了公寓大楼，秦昱笙立刻奔了上去，一口气冲上了六楼。他开始敲‘门’，可是没有人回应。 怎么会没有人？ 静悄悄的…… 秦昱笙下意识地就要找钥匙去开‘门’，可是他一向都没有带钥匙的习惯。那把钥匙呢？简紫铜公寓的钥匙呢？他低下头，就要去‘门’口的地毯下去找。可是，这么瞧下去，却让他惊住了。 哪里还有那块地毯？ 连影子都没有了！ 更别提那把钥匙，更是没有了！ 秦昱笙心中的惶恐更甚，没由来得聚集起来，他开始拍打公寓的‘门’，“简紫铜！你在里面是不是！简紫铜！你给我开‘门’！” 他这么喊了半天，却都没有人应声。 紧接着，楼下的住户被吵到了，示意让他不要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