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变天

    清晨，大泽乡后山。

    少年早早的爬上山，起早一点可以多砍一点柴，还可以找一些山货。

    小镇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让少年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总是觉得这些人看他们这个地方即有那种厌恶也有那种好似美味佳肴一样的眼神。

    在少年上山不久，明明是清晨太阳好像在摇晃，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小镇南边的龙王庙，被水淹没，北边的一座武圣庙神像崩塌，西边大山顶一座寺庙里有佛光普照，东边有一个老学究在叹气。

    刹那之间小镇所有人除了少部分人以外都如同石头一般，静止不动，只有少部分人可以行动自如。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四个人缓缓向小镇河边，南边一个高大男人，眼中有一对竖瞳，北边有一个身材魁梧，背负长刀的敦厚汉子，西边有一个老和尚，双眼平静，东边那个老学究也是随着三人的步伐来到河边。

    河边流水潺潺，几个人站在一起不说话，过了一会那个高大男人开口笑道：“在我看来，还不如打碎这个世道除去天地隐患，重新为天地立规矩，亚圣所作所为已经失败了，不如换一条路各位觉得呢？”

    背刀汉子蹲下身子洗了把脸，看着河水好半天才有下文：“看了这么多年确实没什么起色，不如换一条路，人心难测，做不到人人向善，那就给他们心里挖出一个坑在里面填满规矩，至于将来这些人如何去让这个坑修旧如新，那就是后代的事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看着远方：“贫僧倒觉得不如再看看，万物苍生皆有执念，这是人之常情，许多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有一些执念是可以让人与世道渐渐登高的，经常听人说人情世故，听着不是什么好话，可是有一些人情世故是可以牵动人心，再看看或许还有更好的法子。”

    说完三个人看着那个老学究，儒家当代第二代圣人亚圣孟子。

    老学究很沉默，他负手而立，过了一会才开口：“远古岁月，天地初开，天地生灵如同百花齐放，记得那个时候天地有远古神灵以人心中之执念控制人心，使得天地秩序崩溃，然后又有天魔异种祸害苍生，多少人族先贤以血rou之躯只为求那个一，有这个一才有了我们这个世道，如今我们说打碎就打碎，不是我儒家迂腐，只是我们也会有化为黄土的那一天，以后的世道还是在世人手里，我们不让他们自己去走出一条路，而是用我们觉得最好的方法去帮他们做选择，那个敢说一定对，那个可以一定对？”

    高大男人摇了摇头：“亚圣，须知远古时代我们不也是这般无人可以做决定，我们也只能选择我们认为正确的路，虽然是有些偏差，如果我们不做决定难不成让世人再走我们的老路，那意义何在？”

    汉子没有说话反驳两个人的言语多半是中立态度。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亚圣所言有理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补救这个世道，贫僧觉得再看看，不过不是看万物生灵，而是看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

    老学究笑容苦涩，此地已经看了三千年了。

    这个时候汉子忽然开口了，“说来说去，还不上为了应对将来，先贤们以血rou之躯为世人拼来这个世道，如今世道腐朽，我们可以管也可以再看看，不管你们读书人恕我直言做不好这些事情，不如快刀斩乱麻，不知为何我总是感觉天地有变不只是人心。”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间，此地山川升起，河流变宽，天地间仿佛有什么被打破一般，以前小镇只能看到远处的山，现在不一样了还有更多小镇州府，河流。

    “不管如何，我们先解决天下所有小世界的去向，为这些洞天中的凡人们谋一个人生平安，诸位所说之事，大可晚些商议如何？”老学究开口，其他三个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原地消失。

    而随着小镇浮出水面融入天地间，小镇所有人都恢复了自由，有的在洗脸，有的在磨刀，还有的刚吃早饭。

    山上少年摸了摸头，他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莫名忘了什么，但是不管了，挥动手中磨的锃光瓦亮的柴刀坎着面前枯死的大树。

    少年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家乡不简单，记得儿时爹娘还在的时候，家里经常有人来以物换物，黄金换家里的一些老物件那个时候少年就觉得好奇，家里的老物件莫说值钱，恐怕扔河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可能还会被骂几句，南边的龙王庙每年谷雨，小满还有立秋的时候，庙顶上的金龙龙须上都会结霜而且太阳一直照不到结霜之处，东边的那位孟先生总是呢喃一些话虽然都听不清楚，不过老学究每次说完话后，如果脸色平常就没有事，如果是愁眉不展多半会下雨。

    这两天经常遇见孟先生，前天孟先生问少年将来想做什么，黑脸少年会笑着回答老先生说：“要是能好好过日子就多认些字，给爹娘的墓碑刻字，别人的虽然都挺好但是感觉还是想自己来可惜自己不认字，或者学村头那个王老汉开个酒铺，躺着赚钱。”

    当时孟先生笑得很开心少年以为老先生是笑自己只想躺着赚钱便尴尬一笑低下头去，老先生当时好像看穿了少年的心思语气温和的说：“赵禹，你知道我为何会开怀大笑嘛，不是因为觉得你的想法好笑，只是我常常在想人性是善是恶，其实我的心一直告诉我人的本性还是善良的，但是很多事情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不过在你身上至少让我觉得人的本性还是善良的，知孝道，至于你后面说的躺着赚钱我觉得挺好的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的爱好不一定要高远淡泊，也可以是人间烟火，只要我们的做法没有害人害己又能让世道变好让我们觉得心安，那么躺着赚钱岂不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对吗？”

    少年虽然没读过书不过老先生说的道理他都可以听懂有一些可能听不懂不过少年记性好，等将来有钱了买些书好好认字再来懂。

    今天砍柴得早点下山，孟先生说今天晚上有事情需要告诉我们，少年每次想起那个老先生都会很心安，想到这里少年下刀的手更用力了，得多砍一点，入秋了木炭能卖个好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