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给你写首歌
黑乎乎的楼顶，寂静的可怕。李炎泽百无聊赖的坐在楼顶边缘台阶上，出神望着隐匿在夜色中的小门。 他喜欢黑暗，尤其是静谧的黑暗。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真切感觉到真实的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身份的差距，向来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追上，要么远离。空话谁都会说，实际踏出何其艰难。但总要试试，哪怕灰头土脸的收场。我们总要试试不是吗？谁愿意甘于平庸？谁愿意落于人下？都是几十年，凭什么别人可以高高在上？ “平凡不是借口！我连死都不怕，又何惧他人指点？”黑暗中李炎泽声音低沉却坚决。 “你们笑我愚昧也好！笑我狂妄也罢！笑我自不量力？我他吗也要向你们证明老，子可以的！老，子一定要成功，老，子一定会成功！” 小门推开，林允儿探出身子，明亮的小鹿眼犹若星辰闪了闪：“没打扰到你发疯吧？” 李炎泽瞠目结舌，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腹黑的小妖精！ “你不陪你的小姐妹吗？这深更半夜的你还跑上来干嘛？吹冷风？”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林允儿小鹿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身前，空气中还残留着呛鼻的烟味：“又抽烟了？呀，还抽了不少。” 扫了眼他身前一地的烟头：“吼的那么大声，雄心壮志？竟然连烟瘾都戒不掉？你的身体能支持的住你的理想吧？别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可笑了！” “林允儿，你说话太毒了吧？我们好歹算朋友，你就这么诅咒你的朋友？” “咦，生气了？可是，我说错了吗？”林允儿眨着无辜的小鹿眼，眼神清澈的盯着他。 似乎可以毫无阻碍的洞悉他，他的倔强，他的自卑，他的伪装，他的渴望...... 李炎泽很讨厌这种被人看透的眼神，就像隐匿在阴暗处的他，被一束亮的刺眼的聚光灯照在身上一样。 “你的骨子里其实是懦弱不堪吧！要不是，你怎么会三十岁都一事无成？我想，你以前一定生活在一个极为舒适的圈子吧！它消磨了你的意志，也让你恐惧出来后的世界。你说吸烟能抵消痛苦，抵消压力，它又何尝不是再腐蚀你。你说你不甘平庸是吧？你现在三十年，抛去懵懂无知二十年，你还有十年可以奋斗，你这十年做了什么？如果你真的奋斗了，十年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有个结果了！可是我看到的是你狼狈的来到了半岛......” 林允儿的话犹若一柄手术刀，冰冷地割开他用无数谎言借口缝合的伤口。 血淋淋的真相，他一直不敢直视的真相！ 李炎泽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了出来，透过烟雾去看林允儿真的美的不像话，也陌生的不像话。 他自嘲道：“活了三十年，还真没人这么看清过我。连我自己感觉都没这么清楚的看清自己。如果你是要讥讽我，那么你成功了。说实话，我挺感激你的。不是你我真的可能会一直口嗨下去。” “我没有讥讽你的意思，只是帮你看清你自己而已。你已经荒废了十年，所以你看上天派我来叫醒你了。感动吧？叫醒你的可是伟大的林允儿！” “你臭美自恋的样子，还真的挺吸引人的。谢谢，谢谢你伟大林允儿同，志。” 林允儿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深红的美甲很是夺目。 “你干嘛？让我看你的美甲吗？”李炎泽疑惑看着她。 林允儿抿嘴，浅笑，食指和中指勾起，重重在他的脑门弹了个脑瓜崩。 李炎泽摸了下发痛脑门，透过手指仰视着她。 林允儿纯净的小鹿眼俯视着他。直到看到他眼神里慌乱，她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家。孝珠欧尼说了，今晚不想看见你，” 看着林允儿潇洒的转身离去，李炎泽不甘地喊道：“喂，我比你好歹大两岁不叫ｏｐｐａ就算了，干嘛做出一副摸宠物狗的举动。” “别侮辱了宠物狗！”林允儿推开门，转头坏笑着说了一句，说完，一溜烟跑了。 梧桐街道，月色正好，花香四溢，依旧的静谧安逸。 李炎泽看着熟悉的街景，内心却有种恍如隔年的感觉。 “林允儿你怎么又开到这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你要你的小姐妹拼酒去吗？” 林允儿推开车门，下了车，伸了伸懒腰，闭眼，深深吸了口带着花香的空气。 “喂，林大小姐，你闹啥呢？都快半夜两点了......”李炎泽跟着下车，对着有点发病的林允儿喊道。 影影瞳瞳的梧桐树影下，林允儿蹙眉，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阴森的街道深处。 偌大的梧桐街道，渺小的她在夜色中显得清寂。远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这一刻那么刺眼。李炎泽站在原地望去，半分热闹，半分隔世般遥远。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她，只是心境已如南北。强迫自己收敛内心的黯然，步伐坚定的向她追去，一切还来得及，她还未走远。 “你不害怕？这里怎么看都是电影里恶人行凶的地方！”李炎泽气喘吁吁地追到林允儿问。 林允儿莞尔一笑，柔软的小手轻轻拉起他的手，似要走到黑暗的尽头。 她的眼神里没有旖旎，没有暧昧，纯净的让人生不起一丝遐想。 “谢谢你真当我是朋友！”李炎泽心中释然，有这么个善解人意，开朗随和的朋友挺好！ “林大小姐，你不说话，我还是要再问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真的这里环境怪吓人的，要不你唱首歌吧？” 半天不说话的林允儿，终于开口：“我不唱你写给那些女生的歌。”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李炎泽终于明白那会她为什么会闹脾气。 李炎泽干咳一声，侧身看了眼足可倾城的小脸，试探地问：“要不我现在给你写首？” “现在？你有这里厉害吗？”小鹿眼眨巴眨巴，明显一副不信他的样子。 “试试呗，反正你别笑我就行。”李炎泽吸了口气，思绪已经飞速在运转。 “好，不管你唱出什么我都不笑你。”林允儿斩钉截铁地说道。 走在梧桐树的街道上 心情实在有点彷徨 看着身边这位姑娘 心情属实有点紧张 咿呀喂咿呀嘿 林允儿听到这扑哧笑出声来：“好奇怪的调，是你们国家的俚语小调吗？” “出尔反尔，说好的不笑呢？女人啊……“李炎泽牙咬得咯咯作响：“林允儿刚刚你自己说的，都忘记了？” “崔松哈密达，我不笑了，你继续。”林允儿捂着小嘴，一脸nongnong的笑意。 见他半天没开口，不由皱眉：“你不会就这么两句没了吧？” 眼看她生气的嘟起来嘴，李炎泽急忙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可爱迷人的小女人在这，我灵感犹如泉涌。” 欢快轻佻声音再起在他口中响起。 沙漠的果果它最甜 就像姑娘羞红脸 平平的身材小鹿眼 怎么看都非常养眼 咿呀喂咿呀嘿 “呀！谁是平平的身材？”林允儿甩开他的手，气乎乎瞪着他。 李炎泽老脸一红，灵机一动：“你，你听错了。我唱的是美美的身材，小鹿眼......” “李炎泽xi你就是故意的！”林允儿生气地推了他一下，闷闷不乐的走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 李炎泽追到她身旁，哭笑不得地道：“这就生气了？就是朋友间的善意玩笑，别这么认真好吧。” “哼！”林允儿转头，明显不想理他。 “那我还继续吗？”李炎泽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干嘛不继续？不是给我写的歌吗？我总要听完整吧！”林允儿回过头蛮横地说道。 “好，好，只要林大小姐不生气就好！”李炎泽再次开口唱道。 长椅凳上这个小娘 长的真的非常漂亮 我想要个联系方法 可惜兜里实在紧张 咿呀喂咿呀嘿 林允儿听到这虽然还冷着脸，脸上的笑意却隐隐可见。 李炎泽心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欢快轻佻的歌声，带着真挚的情感，再次响起。 花花的世界美美的你 愿你永远不会老去 如果花会凋去我会一直守候在这里 长长的街道小小的你 漫天的繁星不如你 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离 陪着你老去是我最大的诚意 ...... 轻快的歌声渐渐变的温情。沙哑的音声，气息的不顺畅，都掩盖不了歌声里的柔情。 林允儿怔怔看着他，仅仅相处两天而已，他对她真的有这么深的感情吗？是代入其他女生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歌声让她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