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回 邪毒太深难唤醒
白禹开收起手中的剑,看着眼前一大群人跪着磕头,哀求他放过神之子。 这些人先前是发疯发狂想要杀他,现在因谢乱被俘而磕头求饶,外强中干,荒谬无比。 一名老妇哀求道:“天神大人,请不要杀了神之子,没有他我们没办法净化灵魂。” 一个女子哭道:“不与他合体,来世我们如何享受荣华富贵?” 一个壮汉道:“没了神之子,我们将无家可归,只能向野狗一样流浪。” 一个四岁小姑娘道:“你别杀他,没有神之子,我们都会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闹一大片。 白禹开看着他们,心中同情和可怜之余,又觉得无比愤怒。这愤怒既有对谢乱这样的jian邪恶人,也有对他们这些软弱无智的人。 白禹开抱起跪在地上的四岁小姑娘,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暂时我不杀他。”这些人这才面露喜色,缓缓站起来。 随后,白禹开又对岳红杉道:“给他疗疗伤,可别伤重而死了。”岳红杉急忙放下谢乱,手掌按在他的肩头,给他疗伤止血。 白禹开原本是向让谢乱当众说出实情,令这些被他蒙蔽的人醒悟,然后再杀了他。可目前的情形有些混乱,无论是他还是谢乱说出实情,都无法令这些脑子里已经形成固有认识的人醒悟。于是他打算用新的办法。 片刻后,谢乱身上的外伤渐渐痊愈,他心知白禹开与岳红杉二人修为高深,不是他能招惹的,急忙起身道:“多谢两位饶命之恩。” 白禹开看着他,道:“告诉他们,我是神之父,是心体神的父亲,是特地前来赐福于你们的。” 谢乱对着众人道:“这位公子是心体神的父亲,此来是给大家赐福的。”众人一愣,呆呆看着白禹开。 白禹开对他道:“乖孙子,好好听话,否则我会降下雷霆之怒,将你扒皮抽骨。” 谢乱吓得瑟瑟发抖,道:“孙儿不敢。” 此时,白禹开怀抱的那个小女孩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神之子的爷爷,我和你合体能净化灵魂吗?” 白禹开一惊,心中如芒刺穿过,如此幼小可爱的孩子,竟然被灌输了这等荒谬的思想,当真是禽兽行为。他心中顿时火起,一脚踢翻了谢乱,踩在他的头上,道:“伤害幼儿之事,禽兽都做不出来。” 此时,一直在正堂之内看热闹的段雾灵和侍红走了出来。段雾灵问道:“什么是合体?” 白禹开难以回答,将小女孩交给她抱着,自己则对众人道:“大家无需再为净化灵魂、来生享福等事烦忧,我会给你们赐下圣水,只要喝下圣水便能升华灵魂,不受任何鬼神限制,你们也无需再为任何神灵奉献。” 众人大喜,又见谢乱在点头,他们再无一丝怀疑,全部欢呼跳跃起来。 李小二坐在正堂内吃着点心,看着外面的热闹,暗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喜欢当英雄,惹了蔓禺光明会不算,还将整个左家庄给端了。”他不想惹事,躲在屋内不出去。 可白禹开似乎并未遗忘他,冲他喊道:“李小二,你过来照顾这位神之子,他现在身体有恙,不要让他随意离开。” 李小二十分无奈,走过去捡起一把刀,挽住谢乱的胳膊。此时的谢乱十分虚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所以李小二才敢靠近。 白禹开正要准备用茶水当“圣水”给他们赐福,忽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即一大群人冲了进来,站在正院门口,与白禹开他们正面相对。 这些人不是别人,而是苏停历和李羽奎率领的蔓禺光明会枯木堂的人。 白禹开没想到这些人还敢追来,对着李羽奎道:“我已经放过了你们,你们竟然还敢追来。” 李羽奎沉默不语,倒是苏停历高声骂道:“你这个无耻贼子,搅了我们蔓禺光明会一个鸡飞狗跳不算,还来招惹左家庄,你可真是够厉害。” 此时,李羽奎和苏停历带来的只有五六十的亲信,远比在集市混战时的人少太多了。这也是他们此刻只敢对峙,不敢冲上来的原因。 白禹开看向苏停历,道:“就凭你也想来过问我的事,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吧?” 边上的岳红杉道:“再让我动一次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的本领在集市的时候就展现过,苏停历等人不敢妄动。 苏停历对着谢乱等庄内之人喊道:“这几人是官府的jian细,非但与我们蔓禺光明会为敌,还来与你们作对。我们两家并肩围攻,一定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他高声喊了一个慷慨激昂,但谢乱等庄内之人全部无动于衷,呆呆站着,木木看着。 谢乱乘机想向白禹开献媚,试图换来他饶自己一命,他对着苏停历等人骂道:“你们胡说什么,这位公子是我们心体神之父。岂容你们这些腌臜在此污蔑。” 苏停历大吃一惊,转身看向白禹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惊叹道:“我们刚从集市分别,连一顿饭的工夫都不到,你竟然拿下了左家庄。” 白禹开看着他们,心中觉得可笑,他们先前因为传教与左家庄势不两立,现在又试图和左家庄夹攻自己,可真是机关算尽、荒唐可笑。 岳红杉指着苏停历道:“如果不想死,我劝你们尽快离开。和我们作对,非但不智,而且会致命。” 苏停历愣住了,论人数他们是劣势,论本领他们加起来都不是一个岳红杉的对手,论计谋又不知道该用哪一条。可现在就这么铩羽而归,又太伤自己面子。苏停历进退不得,就这么愣在原地。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既尴尬又有趣。 白禹开本不愿和这些人结怨,他一心只想维护公平天理。他对着李羽奎道:“李大哥,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希望你们不要步步紧逼,这里毕竟是平王的属地,一旦暴露你们可就全完了。” 李羽奎点点头,对着苏停历道:“苏长老,我们现在双方打起来,只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苏停历点头道:“不错,不能做无谓的战斗。”他并非是听进去了李羽奎的话,而是目前形势不利,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撤退罢了。 可苏停历正要率人撤出去,忽听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嘈杂声,一大群人冲进左家庄,将他们堵在了正院之内。这些人人数众多,黑压压一大片,全部拿着锄头铁锤等各式工具,身穿粗布麻衣,都是普通劳动人民,粗略估计人数超过一千人。 白禹开还以为这些人是苏停历的人,正要头疼,忽见苏停历对着来人问道:“你们又是何人?”他面露惊恐之色,生怕这些人是白禹开的。 这群人之中走出来一个长须老者,对着正院内的所有人高声问道:“谁是左家庄的神之子?” 白禹开上前一步,问道:“你们又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长须男子道:“我们是城外龙心县大杨乡的人,我是大杨乡的耿山碧,率乡民来此找寻被左家庄拐骗的乡女阿兰。” 听他说完,白禹开心中顿时一暖,这位老先生率领乡民进城来找寻被拐骗的阿兰,可见乃是正直仁义之人。他对着长须男子深深一揖,道:“耿老先生能带人找寻阿兰,真是一位仁爱长者,请受我一拜。” 耿山碧一愣,见白禹开温文尔雅,急忙还礼道:“分内之事,当仁不让。” 苏停历一见二人相谈甚欢,急忙指着白禹开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神之子,就是他拐骗了阿兰。” “啊,是你这个贼人。”耿山碧身后之人全部吼了出来,他们群情激愤,死死瞪着白禹开,口中喊着杀了他,挥舞着手中的工具,恨不能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苏停历见状得意一笑,带手下人向边上退去,让开一条道路来,方便让耿山碧率人去杀白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