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鉴德离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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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灵这一天都没有看到陈老爷子。上午她去书房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此时她再来竟又被告知陈老爷子与陆丞相在书房商议重事,无奈之下陈雪灵只有转身回房,却不想在花厅碰见了匆匆赶到的陆夫人。 “小姐,”陆夫人低头,膝盖微微向前屈,朝着陈雪灵行了礼。 疑惑的看着她,“这个时辰。你怎么会过来?” 滴水国虽然是民风开放,但到底还未到夜晚夫人可以随意进出别家院子的程度,再则陆夫人鲜少出现在出门,此时出现在陈府,又是这个时辰难免让人起疑。 “贱妇不知,”陆夫人目光向下,“方才不久老爷托人带信让贱妇到此。” 陈雪灵狐疑的扫了陆夫人几眼,心底更是疑惑陈老爷子今日在忙些什么。她虽然没有出院子,却也知道今日哪些人来过,如此大张旗鼓的进进出出难道就不怕惹人起疑心么? “夫人,请。”陈雪灵正欲问些什么的时候,陈府的管家走了过来,侧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会儿,”陈雪灵悠悠的转身。 陆夫人和管家皆是一愣,两人双双站在了原地。 “这是要到哪儿去?”陈雪灵目光落在了管家身上。 “小姐,”管家佝了身子,“老爷此时正在书房等着呢,您看您……” 陈雪灵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堵他,便只能独自生着闷气,挥手让两人下去了。 刚一走进陈老爷子的庭院,陆夫人便看到了等候在一旁的陆善仁,赶紧迎了上去,“发生了何事?”说着还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外面。 陆善仁面上有着明显的沉重之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先进去吧。” 书房很暗,若不是有细微的声音发出来,陆夫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人。 “陆夫人,”年迈而又低沉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夫人下了一跳,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目光里带着深深地防备。 一个人影缓缓行至蜡台前,清脆的打火石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了起来。 “陈……陈老爷子。”陆夫人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结结巴巴的喊着。 陈老爷子微微一笑,随手将火石子塞到了抽屉的某一格里。转身笑道:“陆夫人,许久不见了。” 陆夫人面上还有着明显的惊慌失措,她站在原地害怕的竟然连行礼都忘了。 好在陈老爷子也没计较,仍旧是一派祥和的走到了书桌后。经过清理的桌子已经恢复了整洁,此时正摊着一副慈母抱着孩子的水墨画。 “陆夫人,” 许久未说话的陈老爷子突然开口,陆夫人瞬间被吓得六神无主。 讷讷的“啊”了一声。 凉凉的抬头扫了她一眼,“陆夫人应当还有一个女儿吧。” 刚刚平复的心瞬间跑到了半空之中,“你……你……” “夫人不用害怕,”陈老爷子面上笑容不曾改变,“老夫并未恶意,只是今日找夫人过来,还是有事相求。” 吐了吐口水,被袖口挡住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陈老爷……请……请讲。” “这人世间啊,”陈老爷子一派轻松,陆夫人却是听得一阵心惊胆战,“最让人感动的莫过于慈母心,来,”说着朝陆夫人招了招手,“你且过来看看我这副慈母图画的如何?” 雪白细腻的宣纸之上,一夫人含笑低头,她的怀里是不满半岁的婴儿。 宽大的宣纸之上唯有这两个人物,其余的甚至连一点的装饰都没有,可也偏偏是这副图画,轻巧的打动了陆夫人的心。 手,竟然无意识般触摸着。 “陆夫人既然已经知道另一位失散多年的千金在何处,为何迟迟不相认?”陆夫人垂在宣纸上的手猛地收了回来。 目光澄澈又疑惑的望着他。 “陆夫人果然是聪明人,”陈老爷子呵呵一笑,“既然如此,老夫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知道宋瑜绯是你和陆丞相的第二个女儿,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所以……”陈老爷子盯着陆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你能认回这个女儿。” “什么?”陆夫人缓缓皱起了眉头,紧跟着防备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每一个母亲,即便她在软弱,当她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她始终都会挺身而出。 陈老爷子的心思太深沉,陆夫人当然不能奢望她能读懂。只是,陈老爷子既然提出了这个话,那么就必定有他的思量,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她请过来,陆夫人想着她必然还是有些分量的。 “陆夫人,”陈老爷子的声线突然沉了下去,“老夫有什么目的这不需要你多问,你只需要知道,女儿认回来了是自己的。除此之外……”目光一沉,“你不需要多管。” 陆夫人嘴唇微微动着,还想要说些什么。陈老爷子却抢先了一步,“送客。”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应声而开。 陆夫人看到陆善仁立在外面,双手叠握放在身前,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屈腿行了礼,陆夫人转身去了。 马车十分平稳的行驶着,从上车至今,陆夫人与陆善仁谁也不曾多言,两人似乎有默契一般暗自沉思着。 到了丞相府,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吩咐了下人守在门外不让人进来。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陆夫人率先抬起了眸子,“你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 声声质问,让陆善仁不得不点了头。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当我是什么?是什么?”陆夫人步步朝着陆善仁靠近,双手拽着她的领口,一声一声质问着,“你当我们娘两是什么?是什么?” 陆善仁扶住她的身子,烛台的光亮落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远很远。 陆夫人哭的很伤心,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陆夫人哭倒在陆善仁怀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