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面
第一缕阳关照射进房间，趴倒在桌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她眼神涣散，动作虚弱无力，皮肤惨白毫无生气。 武乐侧着脑袋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手指雪白纤细，经过修剪的指甲，柔美好看极了。 她的眼神痴迷，抬起左手，手指上下浮动，在她眼里变成优雅的舞者。 控制着手的动作有一股迟钝感，抬起手像是没有抬起过或者本就没有抬起过，变得虚幻，眩晕，灵魂出窍般虚浮，仿佛自己不是自己。 纤细的手腕被衣袖遮住，衣服被黄泥染上的污浊，指甲缝里的黄泥。 她想去洗一下身体，这么好看的手弄脏了。 起身，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她向着浴室方向走去。 “嘭” 走了没几步人就倒在地上，她也没在意，摔在地上没有感觉疼痛，起身走进浴室。 武乐打开沐浴喷洒，随着冷水渐渐变成热水，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 脱下来的衣服扔进桶里，抓住沐浴开关，低头看着陌生的一对圆润，算不上硕大，形状圆润挺拔可爱极了，上面还有几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 清洗身上的血污以及黄泥，胸口的伤口浮现出黑色的血丝，或许过不了多久身体就会腐烂掉，自己也会彻底死去吧？在这之前她想不到要做什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她也不想一直在这种状态下活着。 冲洗干净，见身上光溜溜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看着细腰和大腿之间形成的完美的弧度，肌肤上的水珠顺着弧线滑落，如今看到这幅画面也没有了拿着冲动的欲望，只能过一过眼瘾。 仔细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想到衣服也只能穿自己的衣服，要换的衣服在阳台上晾晒，武乐在胸口上裹上毛巾，浴室外面就是卫生间，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卫生间里的洗衣机里面洗。 穿过卫生间就是阳台，在房间里换上取下的衣服，穿在身上大小没什么问题，至于隐私衣物内衣内裤她没穿，想到现在的自己穿自己以前穿过的会不会发生生物反应，知道这种情况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就是忍不住乱想。 在房间里穿上衣服后，武乐就放弃了行动力和思考，趴在桌上歪着脑袋，一缕长发滑过光滑细腻的脸蛋，垂落在桌上，透过玻璃照进室内的阳关占据着昏暗的空间，照射在了桌上的人，柔美的娇躯在阳关下显得朦胧。 她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应该是夏雨瞳看到了自己的留言，趴在桌上起身看向房间门。 门被人推开，自己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休息，脸色有些难看。 夏雨瞳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武乐睁大了疲惫的双眼，急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你没事太好了，一直找不到你人，我还以为”他顿了顿“你死了” 武乐虚弱的开口“对不起” 夏雨瞳看着面前虚弱无力的武乐，皮肤惨白和不明显的灰白，他变得慌乱。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武乐，一副病态毫无生气的模样，抓着手臂的手去握住她的手。 入手冰凉，没有温度。 “这，怎么会这样”他也不是没接触过这类事情，不过都是些电影或者游戏，现在现实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他一把抓住武乐的双肩，疯了般摇晃着“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对，都是假的” 武乐也没想到会这样，不知所措“你冷静一下” “变成这副模样你让我怎么冷静的下来” 武乐也没有精力再去说什么，拿开他的手，再次趴在桌上。 本来还有些动静的夏雨瞳突然没有了声，扭头看到他站在一边低头脑袋，见自己看过来，他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 几秒后他开口“我，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武乐想笑，是嘲笑还是没有缘由的想笑她不知道，她也笑不出来。 “如果没有灵魂互换事情也不会这样，要是变不回来”后面想说的他没有说，停顿了下“我希望变成这样的不是你而是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冷静下来的夏雨瞳对武乐产生了愧疚，看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她，这件事还是因为自己，他想到灵魂互换能做到，他和武乐变回各自的身体也一样可以，即便是这副模样。 听到灵魂互换，武乐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和自己跟夏雨瞳连续互换二次有关，一时之间想不出是什么？ 说到底自己对灵魂互换这件事情还是没有上心。 “你没事吧？” 夏玉瞳对武乐现在的状态很担忧。 武乐听到这话看着他，和他对视了几秒。 “没什么事，就是没精神，死不了” 说完她就再次趴在环抱着的手臂中。 耳边逐渐没了动静，扭头看到人已经横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她愣神着看着，意识逐渐下沉，对周围的环境感知丧失，空间变得压抑，仿佛置身于独自一人的虚无缥缈的世界，黑暗如同深海中的海水，压迫着，渺小的畏惧着庞大，又试图抵抗着庞大的压迫。 “醒醒” 听到人的呼喊声，后背又被人推了推，她抬起脑袋，看到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脸。 “你清醒一点，我去找秦钰他们” 夏雨瞳看到自己的脸，白净好看的脸蛋变成灰白色，整个人一副死气沉沉虚弱无力的样子，自己对这种事情很是无力，下意识的想到秦钰他们三个帮忙想办法。 他转身就想出门先去找秦钰。 她想去阻止夏雨瞳，身体突然开口说话都说不出口，起身想去追他。 “砰” 刚离开椅子就向着一边倒去，以刚离开椅子的姿势重重的摔在地上。 想走出去的夏雨瞳听到动静扭头看到她以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 武乐僵硬的身体缓缓放平，躺在地板上，看到自己露出的灰白色的手，想爬起身，腿用不了力，动作带给自己的反馈是动了腿现实是腿只是动了动，一股错顿感。 夏雨瞳抓住她的手靠在自己肩上，一用力才感觉肩上的沉重，有些吃惊。 把她放在床上，夏雨瞳上前握住她的手，入手冰凉僵硬。 “你这还说没事，你说什么傻话，都怪我，我不应该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去过自己家，知道武乐出事了，靠康梓燕的关系知道武乐死了，凶手还是程染沐，他怎么也不相信程染沐会想着杀了自己。 武乐只是动了动眼珠子，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又冷又难受。 这样还不如一了百了算了，何必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