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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花开

    整个里世界,其实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可以包容,也可以排斥;它可以扩张,或者腐化。

    每个里世界都有它升级或者灭亡的选择,这取决于它的“世界主”,也就是该里世界中综合最强的【鬼】。

    理论上,只要打败最强的【鬼】,就能拥有这个世界的掌握权。简简单单的弱rou强食,胜者为王的规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先不论及正面打败鬼怪的难度,即使真正打败了【鬼】,也只有极小的几率被这个世界的其他鬼认同,转而把这个世界的控制权交到一个人类手上。至于打败“世界主”之后,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依据某人的猜测,很可能是另一种“腐化”。

    在里世界里,“腐化”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每个里世界的开放时间对人类身体承受能力是有缓冲期的。每个里世界,自从游戏开始后,世界的各个角落就会开始出现各种腐朽的黑色斑点。即使某些时候rou眼看不见任何东西,身体素质也会越来越差。这被老玩家们称为“霉症”。

    所以,每个世界的“霉症”蔓延都是在催促游戏的进行。或催促狼人杀人,或神职裁决。但是【鬼】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死完一定的人。没有人性可言的杀人游戏。

    而且,【鬼】的里世界的“世界主”,是可以通过吞噬死去的人类来不断的进化,发展。甚至有玩家发现了一些带有异能的【鬼】。相应地,【神】与【狼】都可以通过成功存活的对局数的增加而相应的增长能力。算是一个相对较为平衡的“规则”吧。

    苏天此刻打着手电往何传祥脸上晃荡。

    ——

    “今晚的计划,随机应变。可以扎堆,不做要求。”

    ——

    “你怎莫知道我是好人的,说不定我是个笑面虎啊?”

    “她,”何传祥指指在一旁的胡江疏,“傻子也会知道,【预言家】信赖的玩家不会是【狼】。”

    何传祥,身份为神职【千面人】,技能为【伪装】,可以在每局游戏的第一晚选择见到的一位玩家为“本相”,获取他(她)的技能,但只能使用一晚。若“本相”为狼人,【千面人】的阵营不会发生改变,但会收到某些限制,也模仿不来狼人的杀人技能。

    “今晚,咱们三个【神职】,都躲在这里安全吗?”何传祥闲适地摸着额头,“要是被鬼一锅端了那可不太好啊。”

    “现在依据你的说法,狼人应该就剩一个了吧。我的技能,能强制一换一,咱们有必胜的把握,虽然,不想杀人。”

    保险起见,苏天并没有把【魔术师】的技能告诉他。见套不出来什么消息,何传祥也就不打算追问了。

    “来,你可以加上我QQ号,”何传祥递出手机,“手机在这个世界属于灵体,虽然在这里磕磕碰碰回到现实不会损坏,但是在这里加上的好友回去之后依然存在。”

    “那莫非,咱俩加上了就是‘灵友’了?哈哈哈哈——”何传祥听完扇了苏天一个亲切的脑袋瓜子。

    (至少,即使自己回不去也给新人一个念想吧。)此时何传祥受伤的胳膊已经彻底没了感觉,和坏死一样。下腿部也软乎乎的,无法站立。

    其实如果不是何传祥几局玩下来积攒的体质特殊,他到现在早已领了盒饭。

    现在依然不知道下毒人是谁,会有什么效果。三人也不敢胡乱走动,就一起躲在了三楼中间教室里。

    正思考对策,“哗啦”一声,旁边的玻璃突然被打碎。定睛看去,从外面扔进来的,是一个旧篮球。

    “?”

    “?”

    “?”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窗户,不及前去检查,旁边的另一个窗户又被一个篮球打破丢了进来。

    苏天蹑手蹑脚地凑到窗户旁,往下寻找扔篮球的人。但除了似有一团慢慢消失的白雾和隐隐约约的笑声之外,漆黑的夜空下再无异物。

    “什么东西?”胡江疏试探性地询问。

    “一个……练习两年半的土申鬼。”苏天扫兴地把头缩回来。

    “?啥?”

    “没事,外面没什么危险,一个调皮孩子扔篮球罢了。”苏天指了指门口,“现在麻烦的是房间的正主。”

    语落,门口的几块破木板瞬间被破开,木屑四散而飞,一个挤满了头和胳膊,到处冒着黑气的“黑团”堵在了门口。

    “谁——孩子——坏了窗户——!”“黑团”尖嚎着把它那臃肿的身体挤了进来。

    “……这小别致长得还是很别致的……”苏天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点了下头。之后撒腿就开溜。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何传祥微笑着用麻木的胳膊给苏天鼓了个掌,而接下来的精彩节目便是胡江疏推着给何传祥做的简易轮椅夺后门而逃。

    “我*苏天你**个大傻*。”优美的祖宗话招呼上在后面小跑的苏天。

    “又不是我招引来的……”苏天在后面小声说道。

    三人连跑带跌地从三楼的东楼跑到三楼西楼的楼梯口,两人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黑团”,又看了看起伏大的阶梯,默契地对视一眼,转而对着何传祥傻笑。只不过在何传祥的眼里似乎不是那么友好。

    ……

    何传祥面无表情地被两人从二楼的地上捡起来又扔到“轮椅”上,胡江疏还“细心”地拍了拍他脸上的灰尘,来了句“原谅”,又开始风驰电掣起来。

    “两位真是好同志啊!”何传祥又好气又好笑。两人能在鬼追着的情况下秉承着“只抛弃不放弃”,真是万年不见的……好同志!

    拐过拐角,就进到了老师们的办公区。苏天一个箭步从门口缩进去。现在的里世界时空都是错乱的。虽说外面是古早年代的破烂不修,里面依然是苏天时期的多媒体教学。

    看着苏天在屋里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上窜下跳地。胡江疏担心地往楼道里看去,何传祥不禁发问:

    “你和他是同学吗?这……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他?苏天吗?他可不是单纯的胆子大,血脉加成罢了。”

    所谓“血脉加成”是啥,何传祥还没来得及问,苏天惊喜地举起一个东西,兴奋地喊到“我找到了!”

    那个东西,是一个捆绑好的准新的铜钱剑……?

    “……一个中学有着把铜钱剑他正常吗?”“那是苏天他家里的那个老神棍放这里的,”胡江疏白了一眼,“人家主任觉得不符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把它藏起来了。他倒好,没啥他找不出来的。”

    ……

    不远处,谭艳、杭春芳和赵中田躲在门口安保室。

    学校的门口被一层迷雾遮挡着。其实并不是走不出去,而是只要踏入迷雾中,走几步就会发现到了学校里的某个角落。

    杭春芳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着谭艳,即使她早就不哭了。这位老妇人很有一股喋喋不休的八卦气息。

    “婆婆,我好了,你真的不用安慰我了——”

    “诶呀,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那个何传祥呀,我看人家也是迫不得已……我当初老伴走的时候啊——”

    “……”谭艳黑着脸。

    “好了,好了!”这给一旁的赵中田都听烦了,把杭春芳拉到屋子里面,“阿姨,阿姨!这都知道了啊,都知道!”

    “诶,你这孩子!……”话说到一半,谭艳在她后颈劈了一下,竟没了声响。

    赵中田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拎着杭春芳矮小的身体啧啧称奇:“你手劲使得挺大啊。怎么做的,教教我。”

    一抬眼,一张毛茸茸的手掌,亦或是爪子,从眼前掐了过来。

    “你们拖了太长时间了,”谭艳冷冷地说道,“还急着结束游戏呢。老太婆就先留在这,你,一个流氓,再怎么死也不为过吧。”

    说罢,把掐的半晕的赵中田甩手丢到了迷雾之中。随后,半狼化的谭艳也随着走进了迷雾里。

    “何传祥,你今晚必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