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策府不过是狗孙子
第二日，林恒和苏云租了辆拉货马车，晃悠悠地行驶在去往省城的路上。 二人租拉货马车倒不是为了装什么东西，毕竟他们是有百宝袋的。而是为了宽敞还能沿途看风景。 林恒双手抱头躺在马车上望着天，翘着腿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苏云坐在马车边沿，双脚伸在外面晃荡着。 “恒哥，你说季青姐能想通的吧？不会有事吧。” “我们又不能一直看着她，做到这份上她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傻。” “恒哥，那天策府什么来头，看着好厉害的样子。要不你给我说说。” “你说的没错，天策府看起来是很厉害。” 苏云来了兴致，收回双脚，抱着双膝坐好，“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我早前和你说过，天策府不过是我道门和佛门养的狗。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完全正确。” “最早的时候，人界也和你们妖界一样，一盘散沙，一众小门小派林立。后来纷争不断，大家都受不了，都想好好过日子，就最后拼剩下佛道两家。” “后来，两家就合作治理人界。可是，慢慢发现，治理人界这种事吧，吃力不讨好，只要做事总会招来部分人的怨恨。于是呢，就去翻古籍，发现以前很多时候人界都是有帝王的。然后就把两家负责治理人界的那部分人独立出去，合并起来，换了个名号，也就是当今的皇室。” 苏云好奇道：“恒哥，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因为，道门中有卷宗记录的。” “那就是当今皇室创建了天策府？” “创建天策府是后来的事情了。皇室建立后，由他们出面去治理人界，佛道两家渐渐就隐于幕后。从此，两家既不招人恨，又地位超然享尽好处。” “虽然皇室中人本就是出身自两家，起先还都沾亲带故。可随着时间推移，关系疏远，皇室又是第一手接触三界庞大资源的，整日看着那两家躲在后面，又做好人又不做事还白拿天量资源。自然也就渐渐生出了反骨。” “两家和皇室之间互相猜忌越来越重，而皇室一直在暗中积攒资源，暗中培植了好多破了十阶已成仙的高手。” “后来两家和皇室终于火并，两家发现一个最为致命的问题--他们当初嫌麻烦又爱惜自己羽毛，把人界丢给皇室去治理，这么多年下来皇室已经建立了一套有效的统治体系，而人界太大，佛道两家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构建起这样一套治理体系，也就无法形成有效治理。” “哎，这就要命了。”林恒叹了口气，爬起来靠到马车边沿上。“两家把皇室的地盘吞下来后，发现地盘上的人不服自己，而自己治理又一团糟，更加让人不服。然后，整个战局就变成了消耗战。两家虽然高手众多，可是皇室有整个人界的资源。” “高手交战时，皇室这边的人，随意消耗灵气，耗完一波跑回去拿灵石当饭吃，补完了又来。” “而那两家平时就是靠皇室供养的，如今断了供养，自己又不能从占领地获得资源，整个就越打越弱。” 苏云插话：“那肯定后来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佛道两家不会现在还存在。” “是的，后来幕后最大的老板，仙界出手了。” “起先创建皇室的那波人本就是从两家来的，自然是知道仙界存在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皇室又不直接和仙界接触，再加之两家可以引导，皇室就把仙界当成了一个传说。以为是两家编造出来唬人的。” 苏云不解问道：“皇室为何意识不到仙界存在，连我这种小妖都知道啊。” 林恒懒洋洋道：“因为我说的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都整个三界名义上只有人界，你们妖界被承认是三界之一，是很后来的事了，以后再和你说吧。” “总之，两家通过销毁记录，刻意引导，就让皇室没意识到仙界的存在。” “最后，当仙界的满天神将降临时，皇室便只剩绝望，接着就爆发了内乱，一部分投降派干掉了死硬派。当仙界出手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无论有没有投降的，被视为造反的皇室都会被诛灭干净，除了在佛道两家最核心的卷宗上，不会再有那群人的半点痕迹。” 苏云：“那仙界为何要帮两家而不帮皇室。” “因为，仙界最讨厌有人破坏秩序。而且两家和仙界一直都是互有通婚。” “后来，经此事后，两家就吸取教训，从仙界和两家中选了些无心修炼的二世祖们充当皇室，实际做事的人从凡人中选拔，再从内部选出一批普通资质的修士成立了天策府。” “然后，就立下三条规矩：1，皇室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选拔人才，但绝不可修炼以及直接治理人界；2，凡人由皇室选拔出来作为官吏治理人界，但一旦做了官吏就绝不可修炼；3，天策府管辖人界所有修士，负责除凡人事务以外的，涉及修炼以及鬼魅邪祟等事务。” “后来又加了第四条，天策府五阶以上修士与皇室中人通婚，需取得佛道两门首肯。” “这样就拆分了选拔权、治理权、武力，三方互相配合又各不统属，互相牵制。” “所以准确来说，天策府还没资格说是佛道两家的狗，皇室才算是两家的狗儿子，天策府顶多算是狗孙子。虽然在人界他们手握最强武力，可只要敢对皇室不敬，立马就会被换人。” “至于，世间谣传的人界有三大派，佛、道和天策府，甚至世人觉得天策府最是强大。这不过是天策府是与凡人接触最多的，人界各地都有他们派驻的分支，只要哪处出现妖族或鬼魅邪祟，出现处理的都是他们，在凡人看来他们神秘莫测法力高强。” “而躲在后面的两家也乐得看到这个局面，既拿好处又不露脸。甚至皇室和天策府中，没到一定高位的人，都不知道两家才是隐于幕后的真主。” 苏云：“那我明白了，天策府不过就像是酒楼里的掌柜，只不过大家都把它都成了老板。” 林恒点头赞许。 苏云突然语带震惊地问道：“那，那天策府搞得那些钱，比方说通过之前张家搞得那些钱，最后是不是大部分都流到了佛道两家手中？” 林恒摸着她头，尴尬笑笑：“你很聪明，其实我就是那些受益者中的一个。那些银钱最后通过雇佣凡人劳作，会变成各种宝器珍玩，灵石丹药，流入到幕后真主那。” 一路闲聊，天色渐晚，两人就在路边，找了处地方，生起一堆篝火。 苏云盯着烤得滋滋冒油的兔腿，“既然世间又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想不通，那就干脆不去想了。”说着拿起兔腿就要啃。 “等等。”林恒掏出盐罐给她撒了点，“香料要不要也来点？” “不要，我是狐狸，我鼻子受不了太浓的味道。” “那给你刷点酱油，刷完再烤烤。” “不知道大蛤二蛤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那两蛤蟆精虽然蠢了点，好在长得够恶心，没人会有胃口吃它们。” 林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两旁风景看多了也就一个样，要不明天把马杀了吃rou，我们飞到省城吧。” “那马辛辛苦苦拉了我们一天，你怎么舍得。” “那明日前面找个市集把它卖了吧。” “好吧。那这会儿吃完赶紧睡觉，明天留着力气逛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