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巫师

    洛苍与白牧公爵与白语霜三人一同来到外面，走到偏僻幽静的地方，这里就连光线也不会太多，树荫遮蔽了这里。三人一同到这寂寥无人的地方散步，可是三人却在这里看见了除他们之外的人。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那男子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还会有其他人吗？那黑衣男子像是专门来此，他站在这里，看着自己面前的洛苍一行人。洛苍与白牧都认得这个黑衣人，因为他正是穹夜帝国宫廷的巫师，他的名字叫做“暗灾”。

    白牧上前，好奇问道：“巫师大人为何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如果在下能帮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暗灾：“我来这里，是为了邂逅你们三人，春光正好，为何不结伴同行？”

    白牧：“也好，既然巫师大人不嫌弃，我们就一起散心。”

    白语霜好奇，问道：“父亲，您一向不喜欢和贵族来往，我听说宫廷巫师在帝国的地位可不低啊。我平时虽然很少听闻有关巫师的事情，也许他平时也很少跟贵族交往，可他也有着尊贵的身份，您不喜欢卷入权力斗争，为什么还要如此呢？”

    白牧正准备回答，巫师暗灾上前，说道：“由我来为小姐解答吧。”

    暗灾接着说道：“在过往的历史中，无论是苍昼帝国还是穹夜帝国，巫师都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是巫师并没有实权。巫师能有如此尊贵的地位，是因为巫师可以占卜，预知未来，通晓命运。因为巫师的预言很准确，皇帝们很喜爱巫师，可是巫师的的占卜并不是主动窥视命运，只有命运愿意显现自身的时候，人们才可以知晓命运。”

    白语霜：“我听说这一次与苍昼帝国的决战，是你预知到了苍昼帝国会取得胜利，即便这一次决战，苍昼帝国处于劣势，可是依然取得了胜利。”

    暗灾：“是的。”

    白语霜：“多谢巫师大人吉言。”

    于是四人一同散心。

    洛苍：“不知巫师大人对于如今帝国的局势怎么看？”

    暗灾：“前一段时间，我通过预言水晶球知道，帝国未来会变得越来越腐朽，帝国会走向堕落。”

    洛苍：“不知巫师大人有何感受，愿闻其详。”

    暗灾：“得到解释权的人，拥有支配真理的权力，拥有这种权力，就可以凌驾于事实与真相之上。在受语言支配的世界里，杀人不必用刀，恶意就足以令人不堪重负而自我毁灭。善可以被解释为恶，恶可以被解释为善，所有人一同编织着品德，所有人一切用语言审判，而所有人又都置身事外。虚荣被尊为高贵的象征，颠倒的世界由所有人一同创造。人们怀着虚假恶毒的品德，又自认为高贵，评判他人的人又是在做着卑劣的事情，就像如今的我。”

    白语霜：“我不理解。”

    洛苍：“人的愿望与现实相背而行，人的表现与真心相背而行。今后必定是所有人都堕落的时代了。”

    暗灾：“美即丑恶丑即美，转眼繁华成飞灰。”

    白牧：“今后只想困顿的时候独善己身，富有的时候救济世人，我愚钝了些，对许多事情都是无力的。”

    暗灾：“在用语言创造的世界里，目光就是无上的绝对权威，它化虚为实，化曲为直，无论怎样批判谴责，都是无用的，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料，暴力主宰的时代，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与罪业。无辜的人也会遭受苦难，行善的人也要走入深渊。”

    白牧：“我听闻人如果行善不作恶，就不会招惹到仇恨，；如果富有，却又可以在这种时候放弃钱财，就不会引来贪婪；如果不追求名誉，就不会受嘲讽与侮辱；能够与自己的处境和谐相处，就可以终享天年，无忧无虑地幸福生活下去。现在战争已经打完了，我把权力还给君王，就是对他有益，从此以后，我远离权力斗争，就不会让自己卷入是是非非之中，我远离世人，不与他们交往，却积蓄钱财，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们。我帮助无辜却受到伤害的人，就可积累德行，这是行善，是对别人有益的事情，这样别人就不伤害我，我就能够保全自身。”

    暗灾：“有的人因为作恶而尊贵，有的人因为行善而受苦，有的人因为卑鄙的手段而放肆得意地活着，有的人因为高尚而受尽侮辱。你想要倚靠行善和德行来保全自身是不够的。”

    白牧：“巫师大人，我并不想用恶毒的手段追求自己的利益和幸福，我相信如果我真心行善，并就下别人，这不会成为坏事，不会为我与我家人带来痛苦。俗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真理。”

    白语霜：“我相信我的父亲，如果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我父亲与我都会力所能及地去救人，这不管对被救的人还是我们，都是善事，而不是招惹灾难或报复的事情。”

    暗灾：“世事难料，命运无常，事实也不可成为真相。也许曾经有其他人因为行善而能够幸福地生活，可是今后未必如此。”

    白牧：“只要我救下的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我真心行善，而不去利用人们，我就不可能因此而遭到复仇。”

    暗灾：“在冥顽不化的心意前，一切都是徒劳。”

    洛苍听着巫师所说的话，若有所思，随后也开口说道：“巫师大人，对于您所说的一切，我既不坚信，也不怀疑。我认为您恰巧来带我们三人面前，不会是没有缘由的。不知巫师大人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如果是，还请巫师大人不吝赐教。”

    白牧公爵父女想到：巫师大人来此难道真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我们吗？难道说帝国的未来会走向腐朽，走向堕落吗？是否是要我们去救受苦的世人呢？

    暗灾：“十九殿下果然聪慧，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事情要告知你们三位。我要告诉你们命运的预言，与其说是我告诉你们命运，倒不如说是命运自愿被窥视，而我将转告你们命运愿意被你们所知道的事情。”

    洛苍，白牧，白语霜：“巫师大人，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