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逼债
“安小姐,您同我们老板是朋友,所以我们会按照你买的最高保额来赔偿,也就是两百万,至于其余部分,还需要您出了。” “哦,谢谢你,也替我向王总道声谢。”安如心很郁闷,但她明白保险公司已经仁至义尽了。 要她出三百八十万?如果是以前,如果对方不是上宫爵,她会二话不说就承担责任。可现在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十万她都拿不出来。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她是休想动流动资金的,而她私人账户里的钱也都拿去买了房子,剩下的仅够她维持生活。 她不是没有机会捞更多,可她不想碰那些脏钱,她只是想拿回应属于她的部分。 算了,赔不起就不赔,她躲着上宫爵不就成了,反正与他只是口头协议,没有法律效应。 可她却忘记了,上宫爵就住在她隔壁,想找她很容易。 “叮咚叮咚”门铃响个不停,已经睡下的安如心被吵醒,一脸不快地去看是哪个混蛋扰人清梦。 即视系统亮了起来,外面站着的是黑衣黑裤外加黑面的上宫爵。 “你做什么?”她没有开门,用对话机问道。 “我的修车费什么时候给?”上宫爵本来不想亲自来找她,但这女人两天都不接电话,他被维修厂烦到了,才会来敲门。 “你的修车费,为什么要我给?”安如心已打定主意赖账。 上宫爵一听,不惊不怒,反而勾起一抹轻蔑及了然的讥笑:“你果然想耍赖,安如心,停车场是有监控的,这笔钱你休想赖掉。” “我没钱。”安如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事实上,她真的赔不起。 “房子卖了不就有了。”上宫爵恶意地提议道。 “这是我租的。”安如心淡淡道。 “你的公司呢?” “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么说,你是决意不给钱了?”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亮,上宫爵轻声问道。 “是又怎样?”安如心嘴上虽答得硬气,但脑中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上宫爵挑挑眉梢,语气轻蔑:“你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说完,轰然转身,大步离开。 安如心心里咯噔一跳,这家伙要玩真的。 “等等!”她冲出门,唤住他。 “嗯?”他停下脚步,俊颜微侧,长睫掩映下的凤眸满是讽刺。 “上宫爵,你好歹也是名门贵族之后,这么同女人计较,有意思吗?”安如心不想低声下气求他,只好用激将法,试图唤起他骨子里本该存在但他却不可能有的“绅士风度”。 “你在本少眼中,不算女人。”说着,上宫爵还恶意地扫了一眼她宽松的前襟,暗示明显。 安如心既羞又恼,白净如瓷的小脸上竟升腾起一抹粉黛,宽松保守的家居服下她什么都没穿,而他的眼神放肆得让人真想戳瞎他。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他是故意戏弄她,脸上不自然的红痕褪去,她咬了咬下唇,决定开诚布公:“上宫爵,不是我出尔反尔,而是我的财务出了点问题,拿不出那么多钱。” “与我何干?”上宫爵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天使般的面孔下跳动着的是一颗魔鬼的心。 “能不能这样,你的维修费用一人一半。”安如心商量道。 “不,你全付。”上宫爵那双多情邪魅的眼眸看向她时,从来只有轻蔑与冷酷,他走近她,像优雅又嗜血的猎豹一步步靠近他的猎物,“几百万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是本少就是不想便宜你。如果你不打算承担,我就起诉你,而且你知道我是有能力让你负上全责的。” 赤果果的威胁!但安如心知道,干预司法、混淆黑白,他绝对能做到也做得出。 “打官司对你也没有好处。”安如心脸色微白,但神态并不慌张,“上宫家的新闻价值比我这种小人物大太多,你要是因为一起撞车事故就登上报纸头条,上宫家也会被人议论。” “那就让媒体报道不了。”他步步紧逼,终于将她逼到了墙角。 “你真的很没意思。”想起两天前他怎么对待她的,安如心此刻其实是紧张的,可是她不能让他看出来,她晶莹璀璨的眸看着他,说道,“不就是因为读书的时候,我打了你一耳光吗,你就记到现在,千方百计逼迫一个女人,你真的不是个男人!” 上宫爵对她的话嗤之以冷笑,不置可否,“记住,你是欠债的,而我是收债的。我会派人查清你名下的资产,你休想耍花招。” 心中猛跳:不行,不能让他查到她的那套房子!两害相较取其轻,心念电闪间,安如心只得咬牙妥协道:“好,我给!” 她的突然改口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刚才那一瞬间她表情的变化他也没有忽视。 这女人,果然在刻意隐藏什么。 不过有弱点的人才好控制,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玩死她的。 “立字据。”上宫爵已经不相信她的口头承诺了,必须要白纸黑字写下来。 安如心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屋里。 上宫爵也紧随其后。 “出去,我没请你进来。”安如心对他没半点好脸色,冷冰冰地说道。 “我是债主,在没还清债务之前,你只能忍受我一切无礼的行为。”上宫爵步履优雅,举止从容,无视主人的愤怒,毫不避讳地打量起屋子里的装潢。 装潢简单,明亮宽敞,墙上、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不太起眼的装饰品。 在他眼里,这里处处透露着两个字——穷酸。 上宫爵对安如心是有偏见的,从大学时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见到她这个人时,就注定了。她入读国内最顶尖的贵族学校,穿的却是普通平民的衣着,他觉得可笑。她也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每一次考试、每一项科目她都是拔尖的,聪明又勤奋的学生自然深得老师们的欢心,对她的受宠,他是轻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