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难以平复的心情
听了这个故事，安如心整个人都像石化了，坐在那里不说、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如心？”齐大爷见她这副模样，很是自责地说道，“我白天就该告诉你的，也许你会想认你的外公” 没等齐大爷说完，安如心就摇头道：“不，我不想认他。” 她只是心痛外婆的不幸，把所有的痛苦、屈辱、不甘、愤怒、磨难、不解通通一个人扛下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蹉跎自己的大半生，而余下的生命也献给了外孙‘女’！ 她以前只知道外婆过得很苦，小时候她也曾仰起稚嫩的脸庞，笑着许下长大要照顾外婆的承诺，可是直到外婆去世，她都没有兑现这个承诺。之后，在得知mama的遭遇后，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报仇上，却万万想不到外婆的命运比mama还要坎坷！ 至少，她知道自己是mama的孩子，而mama却至死都不知晓外婆是她的亲mama，而这一切的源泉，都因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即使那个男人那样不负责任，外婆还是用了一辈子来维护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与她最亲的两个‘女’人都这么傻，终究都是被辜负。 她不可能认那个男人，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回来，如果他心里有哪怕一点点挂念和愧疚，也不会枉费外婆痴等了他一辈子。 想起白天他与那老太太恩爱场景，安如心此时只觉得犯恶心想吐！ 什么“没有儿‘女’负担，两个人过得倒也潇洒自在”，他倒是逍遥自在了，却苦了为他生儿育‘女’还默默忍受着一切的外婆！ 这一刻，安如心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求回报的人得不到好报，而那些存心辜负的人却能活得好好的。安正道寿终正寝，而那个男人现在也是‘精’神奕奕，活得比谁都好！ 拳头默默攥紧了，指节用力得几近泛白！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找到那个老头，在他的脸上狠狠挥上一拳！ “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多想了。”本来气不过的齐大爷现在却在安慰安如心，因为说到底，这是她的家事。 安如心回过神来，看着齐大爷，‘露’出微笑，只是那笑意却比冬天里的雪还要冷，任是阳光烈焰也无法融化：“大爷，你别担心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别的没学会，但总学会一个道理：永远别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伤心，因为那样除了折磨自己之外，对他们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不善言辞的齐大爷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安如心又反过来安慰齐大爷，“大爷，我知道你为外婆打抱不平，可是正如你所说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个人连你的模样连他曾经住过的地方都忘记了，我们再想起他也不过是找不自在，我们就当他从来都不存在好了。” 然而话虽然这样说，安如心这晚却是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打算今天回去。 她跟齐大爷一家道别，青青很舍不得她，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松手。 安如心笑道：“青青，jiejie很快就接你和爷爷‘奶’‘奶’到城里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孩子的世界是那样简单，青青喜欢安如心，所以想跟安如心去，而不管地点是在哪里。 ‘摸’了‘摸’青青的脑袋，安如心走向大爷大娘，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装满钱的信封递给齐大爷，老两口自然不肯要，可安如心坚持道：“大爷大娘，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这些钱是我感谢你们替我守着外婆坟墓的一点心意，怎么每次都要我费很多口水你们才收下！青青现在正值用钱的年龄，你们老两口光靠种地能有多少收入？看在青青的份上，你们也必须把这钱给收下！” 三人僵持了半天，最终齐大爷还是接受了安如心的好意。 齐大爷和青青送安如心到了车站，挥手同她作别。 车开动了，直到再也看不到青青奔跑的样子，安如心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了。 窗外的景‘色’在快速倒退，她的心里也在急速冰冷。 这一趟，意外让她知晓了外婆的故事，说不生气不愤怒又怎么可能？ 要找到那对老夫‘妇’，她不是没有办法，可是找到之后呢，告诉他真相，看他硬生生表演一出愧疚的戏剧？还是假惺惺地表示要补偿？亦或是干脆就不认账？ 一时间，脑子里就像电影院，无数种可能就像轮番上演的影片一样走马观灯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理智告诉她应该不要想了，可情感却是脱离了头脑的控制，总在想当年的场景。 在那个时代，在一个封闭的小山村，未婚生育的‘女’人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辱骂，她能想象得到。而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能让一个‘女’人独自熬过了最无助的日子，并且还满怀善念地成全对方的风平‘浪’静，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口气，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拔不出却又咽不下去。 直到安如心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才被唤回了神智。 是上宫爵打来的，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车上了，顺利的晚今晚就能回来。”安如心回答道。 上宫爵却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安如心的语气还是不够轻快，但尽量保持正常道，“这两天太累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如果太累就在C城住一晚，我过来接你。”上宫爵说道。 “不用，飞机上也能休息。”安如心知道他有多忙，不想总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更加劳累，“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总加班。” “嗯。”上宫爵这样应承着，可他那头此起彼伏的声音却证明了他完全没时间把她的提醒当回事，“上飞机前告诉我落地时间，我来接你。” “好。”挂断了电话，安如心闭上眼睛休息。 算了，什么都不想了，回去之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