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鼓楼市上听蝈蝈(为上周推荐票加更)
多谢翁莱c、20200406104949287、小市民11三位书友不遗余力的支持!秋尽神州草未凋,祝您安且吉兮,步步生莲! 作诗一首,加更一章,有诗有酒,天涯比邻。 四赋四十年来首著书。 一声铁板入云中, 且歌且唱且形容。 铁剑森森薪胆苦, 玉斧重重烛影红。 利上姻缘贫后浅, 酒中交情饮时浓。 闭门即如幽谷里, 寒云深处问书童。 …………分…………界…………线………… “继续啊,怎么这么不自觉呢,跟挤牙膏似的,凭什么说那是什么狗打醋啊,怪难听的!” 看郑芒兴致盎然的样子,常闲轻咳一声,这段时间他虽然是填鸭似的,但能耐着实长进了不少:“咱们玩古玉,讲究的是沁色。古玉主要就是从沁色上作假。” “提油是古代给玉器沁色的手法,宋代叫老提油,明清叫新提油,近代用来沁色的原料是狗血,狗血稠且黑,所以又叫狗打醋,不值钱。” 看郑芒似乎还有点不服气,常闲慢悠悠的又往嘴里丢一颗崩豆儿: “那就是一张眼的事,行话叫一眼假。” 常闲耐心地道:“凡是‘狗打醋’的玉器,在沁边必有血疙瘩,细看边缘,像一条草绳上系着几个绳结一样,好认得很。” “好,好,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姐们的朋友!“ 郑芒认真回想了一下,拍拍桌子,连声道:“怼得痛快,来,姐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过不多时,再听了段相声,后面这段明显不如之前那对盗墓的哥儿俩,味儿有点油腻。 “走吧,咱们再逛逛,等下姐们请你吃饭,明天咱们去汉沽八卦滩看航空母舰去,听说了蛮久,一直都没有机会去,看完航母咱再出海去打渔。” 郑芒兴致已尽,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将常闲的时间也安排好了。 此时在她心里,常闲已经是可以结交的哥们了。 闲话一句,我国的第一艘航空母舰不是后来被命名“辽宁舰”的瓦良格号,而是从老毛子退役的基辅号。 1993年,基辅号为津门天马拆船工程公司购买,2000年5月20日,上海救捞局“德意”号拖轮拖带基辅号驶离摩尔曼斯克港,于2000年8月29日顺利抵达津门南疆码头,历时102天,航程16850海里。 去年9月,基辅号被改造成了主题娱乐公园。 “成,航母就航母,明天哥们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常闲也嘻嘻哈哈的说道。 招手叫过服务员结账,两人出门时看到从后台出来的俩盗墓的相声演员,常闲微笑着点头致意,却也没上去寒暄。 茶馆本就在鼓楼商业街的边缘地带,在茶馆出来一处地段很不好的店铺旁边,摆着一个地摊,相比别的地摊林林总总的物件,这个地摊就简陋了许多,颇有点当时常闲在鬼市的风采,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张津门晚报,报纸上面放着一件瓷器,一个葫芦。 摊主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看着眉清目秀的,却透着一股子韧性。 在年轻摊主的旁边,半蹲着一大婶儿,年龄在五十多岁左右,穿着很朴素但是浆洗得很干净,手里拎着个花布包裹,脸上似乎带有一丝愁意,看着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带来的烙饼,脸上满是怜爱,口中在劝说着什么。 “柱子,不行咱们就把这东西卖给那店里吧,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有四万块钱,也够你弟弟上大学了,你爸就让他在家呆着,我伺候一两月,兴许就好了,你这孩子别那么犟呀。” 这个时候正是鼓楼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到是不少,但是却很少有在这个地摊上驻足三分钟的。 都是停下来说不到几句话,就转身离开。倒不是因为物件少不吸引游客,而是因为那摊主实在是古怪了点。 但凡有人看中了这两个瓷器之后问价,那个很年轻的摊主开口就是十万,一分钱不讲价。 在地摊上的物件,大多是几十几百的东西,能喊出这价钱,根本就留不住客人的,即使有人看中了,也出不起这价钱,只能摇头离去。 “娘,您老甭再说了,那人就是一个jian商,我问过了,这葫芦是三河刘的牙口葫芦,现在就得十万八万的,加上这蛐蛐罐儿,看那老小子的神情这蛐蛐罐也不赖。” “听说他们就跟以前当铺那些黑心玩意儿一样,甭管东西好还是孬,拿着东西就是光板没毛,虫吃鼠咬,收货只给个两成三成。” “照这么说下来,咱这两件东西怎么着也得二十来万,我叫十万一点问题没有,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长眼的……” 回头看看他娘发愁的脸:“您甭急,我心里有数,我那里还有几千块钱,够老二交学费了,明天我就打电话联系那些个拍卖行问问,看能不能拍卖出去。” 坐在摊位前的小伙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他们早上带着这两个物件去到好几家店铺,第一家店给出了四万块钱的价格,并且放言这满津门的古玩市场内,没人能比他出价再高的了,这年轻人不相信,又接连跑了几家店,却现正如那人所言,每家都给出了三两万不等的价格,确实是都没有出过第一家。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小伙儿也有股子倔强劲,干脆就铺了张报纸摆起了地摊,他是瞅准了物件的价值,决定今天要是卖不掉,等明天就去找拍卖行拍卖,怎么都不会再去那些个古玩店铺。 “小闲子,这鼓楼的古玩市场真的这么假啊?咱们走了这半天,难道就没一个真古董?我每拿起一个你都说是假的,是不是怕我花你的钱买啊?我买这些东西也没要你付账呀。” “嘿,瞧您这话说的,您这手里拿的东西,不都是真的嘛,干吗非要去买那些一眼假的物件。我要是让您买了,回头您再来找我后账,我亏不亏呀。” 郑芒的称呼让常闲是哭笑不得,这不过请她听了段相声,他就升级为小闲子了,这一路行来小闲子长小闲子短的,这还得怪那两相声演员,嘴里盗谁的墓不好,要盗李莲英的。
不对,常闲突然觉得很庆幸,得亏那姐们没叫他小常子,不然一老爷们头上顶一小肠,味儿太冲。 他心里对郑芒还是很有好感的,接触了之后就发现这女关公身上没有一般女孩的矫揉造作,脾气直爽,性格大气,和这位性格开朗的小记者在一起,心情很是放松,要是换个人,想常老板腾出两天功夫陪玩,想什么呢。 不过现在也就仅限于朋友了,常闲心里可是没动过什么歪主意。 “这东西哪儿算是什么古董呀,只不过是些电影海报,我拿回京城,给我们家的老顽固缅怀历史的,他就喜欢看那些黑白电影,还经常用里面的人物教训人。” 郑芒扬了扬手里的老画报,六七张卷成一卷,已经有些泛黄,别看这些东西不过只有四五十年的历史,可是花了她足足有两千多块钱。 尤其是那张1952年拍摄的电影《南征北战》的海报,上面还有冯喆、孙道临等人的亲笔签名,那摊主就要了一千二百块钱,说这是建国以来的第一部战争片,全国还保存完好的海报,绝对不过四张。 “嘬嘬嘬嘬……叽叽叽叽……” 两人正在准备离开,常闲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很熟悉悦耳的鸣叫声。 “咦?小闲子,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个蝈蝈葫芦,里面还有个蝈蝈,肚子圆大长腿,眼睛鼓得跟灯泡似的,不会是个大将军吧……,旁边这还有个蛐蛐罐儿,哎呀,这蛐蛐罐怎么破了还拿出来卖呀。” 郑芒一下就被蝈蝈给吸引了,她跑过来拿起一个葫芦打量着,嘴里还咋咋呼呼的大声呼喊常闲。 常闲幼年是在农村度过,后来他父亲工作的企业是三线军工企业,也是在山区,只是后来初中后才从山区搬迁到建宁的。 小时候没什么玩具,最喜欢的就是蝈蝈和蛐蛐这些“野外音乐家”。 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斗蛐蛐,那会经常三五个小伙伴,半夜打着手电筒,去残砖败瓦中抓蛐蛐,而后就开始比赛看谁抓的蛐蛐厉害。 甚至后来到建宁之后,也会偶尔跑到附近的郊外山野中寻觅,那个年代的城市化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到处都是楼房,市区都很小,往外走几步就是山野菜地。 每到夜晚的时候,到处都响着虫鸣鸟叫,随便翻开一块石头,下面可能都藏在一只蛐蛐之类的虫子。 除了斗蛐蛐之外,常闲和李其志两人又喜欢上了养蝈蝈,为了抓到只好蝈蝈,两人没少往菜地跑,也没少因为把蝈蝈带到课堂上玩耍,而挨常闲老爸的脑瓜崩,不过那时候养着一只通体碧绿,叫声响亮的蝈蝈,在同学之中无疑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是以常闲在听到刚才那一阵急促的鸣叫声之后,立刻就分辨出这是只蝈蝈的叫声,一看郑大小姐比自己还熟络,当下心中大乐,这姐们也是一号奇人,小时候恐怕也是追猫撵狗的主。 寻声看去,看到郑大小姐雪白粉嫩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一个通体红中透紫的蝈蝈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