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黄天化收玉麒麟
姜子牙颌首道：“它叫四不相，是一只能口吐人言的神兽。” 黄天化更加兴奋了，再次跑到四不相身旁，翻身骑到它的背上，对姜子牙道：“道友，再会了！” 而后，又拍了拍四不相的脊背，命令它道：“咱们走！”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四不相纹丝没动。 黄天化有些纳闷，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会说话吗？怎么听不懂我的命令了？道友，它是不是智力太低了，复杂的话听不懂啊？” 子牙道：“没错。如果想让它起飞，就拍一下它的后脑即可。” 黄天化依言照做，往四不相的后脑上拍了一下。 四不相突然四蹄一抬，腾空而起，在半空里上蹿下跳，摇头摆尾。 黄天化六岁就开始学习骑马，如今已是一个骑马高手。 不管性子多么暴烈的马匹，只要给他两天时间，他就能将其驯得服服帖帖。 但四不相是神兽，远非烈马可比。 黄天化抱紧了四不相的脖颈，但在剧烈的颠簸下，终因鳞甲太滑，失手从神兽的背上掉了下去，仰面摔在草丛里。 见到这一幕，姜子牙不禁开怀大笑。 黄天化爬起来，又羞又恼，道：“你捉弄我！” 子牙笑道：“我想把四不相给你，可是它不同意，这不能怪我吧？” 黄天化愤然道：“你分明是和这兽串通一气，拿我取乐！赶快把你的姓名报出来，我回山教我师父姜子牙来收拾你！” 子牙收敛笑容，正色道：“我就是姜子牙。” 黄天化一愕：“你……你别骗我！我师父敢在大殿上攻击商王，是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怎么可能像你这样温文尔雅？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会变化的人，你身边没有！” “我与师侄杨戬昨日分别，他回家乡去了，而我在寻找明主。” 黄天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眼中光辉闪烁，道：“你真是姜子牙？” “真得不能再真。” 黄天化突然双膝跪地，满面喜色，作揖道：“仙长，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仙长，请仙长恕罪！” “你不该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 “这是我的过错！我向仙长道歉！可我真的想成为仙长的弟子，既然苍天让我和仙长相遇，就请仙长收下我吧！” 子牙颇感意外，问道：“你为何想拜我为师？” “因为仙长敢于公然攻击商王，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我敬仰仙长！”黄天化仰脸注视着姜子牙，眸子里闪动着波光。 子牙没料到自己竟会被人仰慕，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晚辈，心里不免有几分愉悦。 “你起来说话。” “仙长不收我，我就不起来！” “我不能收你。” “为什么？” “我现在忙着寻找明主，四处奔走，无暇教你学习仙法。另外，以我现在的道行，还不足以收徒。如果你跟我学艺，我只能传授给你诸如辟谷、御宝之类简单的法术。” 黄天化起身道： “可我就是想拜入玉虚宫门下，才来到这捕捉神兽的。 我父亲本想送我去金鳌岛，拜金灵圣母为师学艺。 几个月前，父亲对我讲述了仙长大闹龙德殿之事，之后，我就想做玉虚宫弟子了。 可是，我父亲是碧游宫门人，一直想让我也成为碧游宫弟子，必定不会允许我拜入玉虚宫。 我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我小时候就听闻，朝歌东南有一座神兽谷，谷里面有许多神兽。 于是，我就带上钱财和干粮，偷偷跑出家门，找到这座神兽谷，想驯服一只神兽当坐骑，然后飞往昆仑山拜师去！” 子牙道：“昆仑山是我师父元始天尊的道场，师父收徒标准极为严苛，未必会收你。” 黄天化问道：“那我应该找谁拜师？” “我有一位师兄，唤作燃灯道人，道场在灵鹫山，你可拜他为师。” “好，等我擒住一只神兽，就去灵鹫山！” “这里的神兽都是野生的，恐难以驯服。” “无妨，我驯服过许多烈马，相信也一样可以驯服神兽。如果没有难度，反倒无趣了！” 二人说话间，一只玉麒麟来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小溪边喝水。 从体型判断，这是一只幼年麒麟，身上的碧绿色鳞甲，在日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黄天化像发现了猎物的猎人似的，来了兴致，蹑手蹑脚地走向这只麒麟。 玉麒麟看了一眼黄天化，又低下头继续喝水，完全不理睬他。 黄天化放开胆子，大步走到玉麒麟身边，然后猛然翻身，骑到了它的背上。 这下，玉麒麟不愿意了。 它上下左右，来回跳跃，企图把黄天化从背上甩下去。 天化刚经历过一次教训，现在有了经验，双手牢牢地抓住了玉麒麟的双角，双腿则像钳子一样，死死地夹住玉麒麟的脖颈。 不管玉麒麟如何挣扎，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掉下去。 半晌后，玉麒麟终于停止了反抗，鼻孔呼嗤呼嗤地喘着粗气。 姜子牙道：“天化，你可以轻轻抚摸它的头部，如果它不再反抗，并向你低头，就证明你成功驯服它了！” 黄天化左手仍旧抓着玉麒麟的角，用右手去抚摸它的面颊。 玉麒麟眯起眼睛，慢慢地垂下了头。 “我成功了！”天化欢呼道。 随后，他松开左手，把身体往后挪了挪，端正地骑坐在玉麒麟的背上，问道：“仙长，我如何让它起飞？” 子牙道：“只须拍一拍它的后脑即可。” “这……仙长该不会是……又想耍我吧？” “这次没骗你！” 黄天化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玉麒麟当即四脚离地，飞上天空，在姜子牙头顶盘旋起来。 “仙长，灵鹫山在哪个方向？” “在此地西南。” “仙长保重，我拜师去了！”说着，黄天化抓住玉麒麟的角，往西南的方向扭。 子牙道：“你不回家告诉你父亲一声吗？你父亲现在不知道你的去向，一定很着急。” “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让我去拜师的！” 子牙又问：“你父亲住哪？叫什么名字？” “朝歌，黄飞虎！” 黄天化的身影从姜子牙的视野里消失了，而他悠长的语声，还在山谷里回响，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