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贵妇人
过完年后，路琳琳有种时来运转的感觉，公司现金流危机解除，给每位员工发了一笔不菲的奖金，奖励他们与公司风雨同舟、不离不弃。薛语诚不再制造噪音，休息日安安静静陪着她，路mama也不再催婚，身边每个人都变得更加和善。 这种顺风顺水的生活给路琳琳造成不真实的梦幻感。 “琳琳姐，有人找你。”周六一大早，琪琪敲着她的房门，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路琳琳还未睁眼，一双手托起她的头轻轻按摩，那双手的主人乖巧地问道：“要不我先出去接待。” 路琳琳瞬间清醒，将他按在床上，薛语诚在被窝里闷声笑着。 她略收拾了一下打开门，春日的阳光煞是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来客是谁。 刘力军一脸和善的微笑，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没有戴眼镜，路琳琳心想他上次果然只是拿眼镜装深沉。 “谢谢，麻烦你了。”路琳琳对琪琪下了逐客令。琪琪本来打算在这里听上一会儿，大眼睛里满是八卦欲望，写着这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就这样被打发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谁把地址告诉你的。”她尽力使语气保持平和。 她也能猜到，或许张菲菲不知什么时候跟她老公讲过，她的老公跟刘力军又熟悉，男人对同性永远有统一战线的觉悟。 “不请我进去聊吗？”刘力军厚着脸皮问道。 路琳琳立刻伸出胳膊拦住，笑的有些狡黠：“不太方便，里面有人。” 刘力军看着她的笑容愣住了：“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路琳琳闻言收起笑容：“少在这里嬉皮笑脸，没事请滚开！” 薛语诚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只穿了睡裤，尽情展露年轻的身体，肌rou线条流畅，隐隐可见八块腹肌，头发未梳理，保持刚起床的凌乱。 路琳琳微笑地看过去，她尚且年轻和贫穷，已经体会得到富婆的快乐了，简直像中彩票。 刘力军脸色此刻变得十分难看，他以为路琳琳说房间里有人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薛语诚极为自然揽着路琳琳的肩膀，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手顺势环着他的腰，眼神嘲讽地看着刘力军，像在看一个笑话。 刘力军脸色因愤怒变得通红。 路琳琳感到有些好笑，心想这是什么人间修罗场、八点档的偶像剧烂梗，但是看刘力军要气死的样子，又很开心：“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回去吧，以后也别来自讨没趣。” 刘力军将手卡在门缝中：“我已经离婚了，我可以娶你，给你优越的生活。” “人家说卖身女赚过快钱，永远不会回去老老实实上班，你也差不多，天生吃软饭的料，你习惯依靠女人，还是多找找富婆下手吧，趁你还没过三十岁，算是对你忠告，富婆一般也只喜欢二十出头的。”她推开刘力军的手，狠狠甩上门。 “伶牙俐齿，厉害！” “你吃醋了吗？” 薛语诚无所谓耸了耸肩，套上上衣：“你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我太放心了，怎么会吃醋，我保证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来见你。” “你小瞧他了，分手时我说的话比刚刚的难听十倍，他不是仍然找来。” 薛语诚依在客厅临街的窗台，看刘力军离去时的背影，突然有新的发现：“有点厉害，他开的阿斯顿马丁。” “多少钱？” “三百万吧。” “你确定是刘力军吗？”路琳琳挤过去也要看，正中薛语诚的圈套，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薛语诚用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蹭她的脖子，问她：“琳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还年轻着什么急？”路琳琳被他胡茬刮的痒痒，咯咯笑着，哪里还顾得上看阿斯顿马丁。 “结婚就是要趁着爱情冲昏头脑，拖久了太清醒就结不了婚了。” “咦？有点道理。”路琳琳对这个论调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这算是求婚吗？”路琳琳心想，真是奇怪的经历，同一个早上两个男人跟自己求婚：“跟我想象中的场景可不太一样。” 薛语诚放开她：“那我们改天讨论这个问题。” 结婚可是大事，路琳琳思绪纷飞，成立小家庭，生儿育女，说到底都是经济问题，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她估摸了双方的收入，不无担忧，于是清了清嗓子：“你还在做前台吗？” 薛语诚穿好衣服，笑道：“你这是妻子的口吻了。” 路琳琳脸红起来：“是你先开始的。” “我先回隔壁，午饭见。” 没错，他们仍然付着两间房子的租金，没有因为确立关系就住在一起。 路琳琳觉得这种状态很好，同居以后闹分手就必须搬家，太麻烦了。像现在他们这样，如果分手，各自锁上门即可。 今天注定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下午又一辆豪车停在公寓楼下，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儿从车里下来，她拒绝了佣人伸出来帮忙的手，走上五楼，敲了敲路琳琳的房门，然后惊奇地发现她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 “小米！”路琳琳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你怎么突然来了？” 小米的妆容成熟稳重，衣服与首饰考究精致，愈发衬托那张美丽的脸娇矜贵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目的佣人，或者说是保姆。 路琳琳心中五味杂陈，突然感觉和小米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小米，如果她平日在大街上遇到，一定没有勇气上前打招呼。 小米那双眼睛一如昔日明亮清澈，她看着路琳琳微笑道：“琳琳，快看看我女儿。” 一个粉嫩的婴儿安静地在襁褓里睡着，长长的睫毛又黑又翘，皮肤娇嫩细腻，她觉得这个婴儿与小米有相似之处，真像母女，忍不住赞叹：“好漂亮的婴儿，长大了应该和你一样漂亮！” “她小名就叫美美。”小米终于舍得把孩子递给后面的佣人。 薛语诚一脸惊艳地看着小米，傻乎乎地挥手打招呼：“你好。” “你好，这是？”她能猜到，但不敢肯定。 路琳琳急忙介绍：“小米，这是我男朋友，薛语诚。” “你有男朋友了。” 路琳琳注意到她右手上的钻戒：“你已经结婚了？” 小米点了点头，过去拉她的手：“这大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路琳琳让她稍等一下，自己换件衣服。 薛语诚不住打量小米，小米对这种探究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她只是看着那张年轻的脸颇为意外：“你看起来年纪很小，据我对她了解，她可不喜欢姐弟恋。” 薛语诚急忙解释：“我们没有姐弟恋，我们是平等恋，若真要分出谁照顾谁，大多数是我做家务，你可以放心了。”他忍不住补充一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琳琳跟你提起过我？”小米好奇道。 “是呀，每次我们争论哪位女明星漂亮，她都要说其实都不好看，都比不上我一个朋友，叫小米。” 小米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