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次搭讪
路琳琳所在的公司在资金危机解除后，业务有了报复性反弹，所以，她现在经常加班，不由得想起时悦的话：工作才是回报最高的约会。 祝姐以家里两个孩子需要照顾为由，到下班时刻就走了。 周元启也不加班，年轻人的夜生活安排地满满当当。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常常只剩下路琳琳与章南。 “你天天忙成这样，还有时间谈恋爱吗？”章南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站在茶水间的落地窗前，捧着保温杯，惬意地欣赏大上海的夜景。 “我们周六日属于彼此，其他时间属于资本家。”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路琳琳刚刚想说前台，但想到章南势必要接着问男人怎么会选择做前台。她不想讨论这件事，于是含糊到：“行政吧，”接着转移话题问章南：“你家里人不催你结婚吗？” “他们只催我要孩子，不催我结婚。” “你mama不喜欢有儿媳妇，只喜欢有孙子。” 章南惊讶她的领悟能力：“还是女人懂得女人。” “但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哪个女人这么傻？不要名分的生孩子？看来你如果结婚，婆媳关系难搞哦。” 路琳琳八点钟结束了加班，和章南一起离开公司，她脑袋被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吹了一天，此刻昏昏沉沉。 章南在电梯上突然神色怪异：“告诉你一个秘密，祝姐前不久离婚了。” 路琳琳精神一振，难以置信看着章南：“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听说已经要中考了。” 章南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呢？七老八十闹离婚的也不少。” “难怪祝姐最近精气神都没有了。”路琳琳没有去问章南的信息来源，他想说自然会说。 人若没有这个眼力劲，八卦都没得听。 走出公司大楼，八点半的上海正在拉开夜生活的序幕，初夏的微风十分惬意，不少年轻的女孩已经穿着短裙与短裤，成为路人眼中的的风景。 路琳琳穿着牛仔裤搭配白T恤，她与章南道别后经过一家新开的Mr.shaker分店，店内灯红酒绿，依旧是经济适用，空间十分有限，许多衣着时髦的年轻人站在门外交头接耳，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她想起曾经有个女孩说这里适合下班后喝一杯就回家，鬼使神差走了进去，坐在吧台边上要了一杯鸡尾酒，然后托着腮思想神游。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径直走过来和她打招呼：“嗨！我们终于见面了！” 路琳琳吓了一跳，酒吧内独特的昏暗的灯光下，她仔细打量一番，实在认不出面前这个人是谁，虽然他长得很不错，眉眼间距近，有混血感独有的深情款款：“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他凑的更近了，压低声音，几乎贴在路琳琳耳朵上：“那边是我朋友们，他们打赌我能不能要到你的电话，如果你不肯留电话给我，我就要喝上三杯威士忌。” 路琳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里面确实有一桌人在看向她这边，她重新看向面前陌生的男人，心想这人卖相不错，就是头脑虚浮，还在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委婉拒绝道：“不好意思。” 那人神色惊讶，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缠，转身回到朋友们的身边。 那些人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Gary，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路琳琳甚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些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匆匆喝完面前的鸡尾酒离开了。 路琳琳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薛语诚正坐在石阶上等她，看到她的身影便上去拥抱她：“加班辛苦了。” 路琳琳将酒吧里的事情讲给他听。 “听起来是一次搭讪？”薛语诚很高兴她对自己如此坦白：“你不担心我吃醋？” “不，”路琳琳把手里的包交给他背着，情绪低落道：“我只感觉到戏弄，好像我这样普通的女人，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被搭讪。” “不对，”薛语诚纠正她：“你也可以想，他只有借此理由才有胆量和你搭讪。” 路琳琳已经有些醉意，走不成直线，挽着薛语诚的胳膊，手指戳着他的胸肌：“那也晚了，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不会怪你放弃我。”他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你说什么？”路琳琳站住，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味，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们的感情是可以轻易放弃的？” 薛语诚想了想，问她：“如果我和陈伟霆让你选，你选择谁？” 陈伟霆是路琳琳很喜欢的男明星，她皱了皱眉毛：“我选择你。” 薛语诚揉了揉她的脸：“真到那个时候，你会问薛语诚是哪位。” “那我和杨幂，你会选择谁？” “你！”他笑出声。 “我不信，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意思。”路琳琳脑子混乱了，陷入了质疑信任的怪圈，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快睡一觉，明天周五再坚持一天，周末就休息了。” 她还想要继续讨论，被薛语诚轻轻拦腰抱起，走进公寓。 路琳琳凌晨三点被电话惊醒，黑暗中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显示是二姨来电。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赶紧接起来：“二姨，怎么了？” 二姨带着哭音：“然然失联了，三天没回家，人也找不到，琳琳你帮我想想办法。” 路琳琳挂完二姨的电话就拨了夏然的电话，果然是关机状态。 她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想联系时悦，又怕太打扰，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时悦打来了电话。 “琳琳。”她声音很急切。 “时悦，是不是关于我表哥的事情？” “是，他的车就在我楼下，可是他人倒在方向盘上面，没有动静，琳琳，你快点来！” 路琳琳匆匆赶到时悦小区，跑得气喘吁吁，呼吸间如有刀片割着喉咙，她在时悦楼下只看到一辆被砸开窗户的白色奥迪，没有时悦与夏然的影子。 她急忙拨打时悦的手机。 “琳琳，我们坐在120车上去十院的急救中心。” “我表哥情况怎么样？”路琳琳声音在发抖，她看过很多车内窒息的新闻。 “我不敢说，你快来，通知你二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