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止痒药方
元诩看向子攸,后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似笑非笑道“母后对桃花过敏,莫非这屋里有桃花?” 鹿晓白心头狂跳,原来太后对桃花过敏,难怪不让人剪花插花!这下,死定了! 闵姑姑和司茗正端着食篮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神色一变,嗅了嗅空气,眼神凛冽地在屋里检视一番。.vd.m司茗放下食篮跑进里屋,不一会儿拿着几枝桃花出来,怯声道“不知是谁插的花?” 众人吃惊不已,胡仙真连连后退,惊怒万分地看向鹿晓白,厉声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祸闯大了!鹿晓白扑通一声跪下,彩鸢也赶紧下跪。胡仙真隔袖抓了抓手臂,惊问“这花怎么会在屋里……啊哧!” “是我……”鹿晓白一时不知怎么辩解,辩解也无用,铁证如山,只有祈盼坦白从宽了。 “你?不是说已经扔……没人跟你说过不能插吗?”鹿麟不是说她花已扔掉了吗? “本是扔了的,可不知怎么回事……不是,是……”鹿晓白冷汗直冒语无伦次,吭哧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这样胡弄哀家?”胡仙真气恼地望着她。 “晓白不敢!是那花实在太香,想想剪都剪了,扔掉太可惜,拿回来插了。不知道太后娘娘会过敏,更没想到您今天会过来……都是晓白的错,请娘娘恕罪!” 想说已经扔掉的,可这样一来,势必会供出子攸来。算了,反正始作俑者是自己,剪花插花都一样是犯了规矩,干脆自己认了吧,免得子攸以后又被建德抓了小辫子来欺负。 望着这张酷似鹿麟的面,胡仙真忍下怒气“不知者不罪,念你初犯,哀家不追究,下不为例!”转头吩咐全福立即传御医速往嘉福殿,便急急离去。 胡氏姐妹对望一眼,语意含酸“姑姑对你可真偏心。” 鹿晓白呆在原地,脑子还嗡嗡地响,没缓过劲来。元诩颇具玩味地瞟了眼神色有些怔愣的元子攸,转身走。胡氏姐妹紧紧相随。 永泰公主静静走到鹿晓白跟前,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母后不会有事的。她不会责罚你的。” “谢谢公主!”心里一暖。 随后永泰和建德也匆匆离去,留下鹿晓白灵魂出窍般发呆。 元子攸坐在太师椅,身子底下还留着皇的余温,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鹿晓白刚才的话,也是真的。 他心头疑惑不已她明知那花是我插的,为什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不怕太后责罚?不怕受剁刑?还是她根本不知道太后的规矩?这女子,做事怎么总是出人意料?还是……她根本在演戏? “子攸,起来用膳啦!”司茗走过来轻唤,眼底闪着莫明的火花,看去心情不错。 元子攸看着她,对她刚才手脚麻利快速搜出桃花表示满意。他步履轻快地走到桌边,坐下来便吃。却见鹿晓白愣愣地坐在边发呆。 “小姐,您不吃了?”彩鸢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吃不下。”鹿晓白摇头。 “唉呀您别想太多,太后不会有大碍的。奴婢听说,过敏也是在身起一些红疹,痒无,吃些药,泡一些药汁,过几天好了……” 声音越说越低,大概已意识到,这些红疹出在太后身,跟出在平常人身,是有很大区别的。 “唉——”鹿晓白离席,坐到绣墩,重重叹一口气。 绣墩无依无靠的,坐着很不舒服,移步准备坐到床,看了看元子攸,又折回身重新坐在餐椅,双肘支在桌面,“唉——”又重重叹一口气,心里压着块大石。唉,都是桃花惹的祸。 元子攸拿过司茗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斜了鹿晓白一眼,心里冷笑装吧!看你怎么唱这出戏! 闵姑姑专心做着女红,好像一切不曾发生过。彩鸢安慰小姐“太后没有责罚您,小姐不必害怕。” 司茗神色微妙,低着头,耳根却竖着。 “太后要是真罚我还好,这样我心里好受点。想想她现在浑身抓痒,我替她难受。”这里又没有息斯敏什么的,都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来抗过敏。 鹿晓白努力在脑搜索,有哪些草药是可以抗过敏的。毕竟她是医生,虽说学的是西医,但对草药也有所涉猎。 记得有一种洗剂,里面有黄柏、五倍子、苦参、野菊花、地肤子、白藓皮等,能止痒,对过敏症状有辅助作用。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 嘉福殿,元诩冷眼看着匍匐在太后跟前的鹿晓白,沉声道“你是说,你有止痒的方子?” 鹿晓白赶紧递已经写好的药方,道“用这些草药熬成汤泡澡,洗脸,可以止痒。” 胡仙真拿着方子看了许久,问“你确定这些东西真能止痒?” “回太后娘娘,晓白以前也有过敏,是洗了这些草药才好的。如果太后痒得难受,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也是说你也不能确定这方子一定能去过敏?” “这只是外用药,仅是辅助止痒的,并不能完全治好过敏症。配合御医开的内服药,效果会更好。” “万一没用呢?或是不但没效,反而变本加厉呢?你担得起责任吗?”元诩森然问道。 “这药一天泡两次,早晚各一次,要是连泡三天还不能止痒,晓白但凭皇处置。”鹿晓白确实用过这种洗剂,所以有信心能将功补过,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连累到鹿麟。 “御医倒是开了好些吃的药,却没听说可以泡身子。哀家身痒的不行,不如试一试吧。叫人到御药房把药找齐了,该怎么熬,晓白,交给你了。”“太后请放心。晚膳过后,您可以好好泡一泡,然后舒舒服服睡个好觉!晓白告退!”从嘉福殿出来,鹿晓白脚步沉重,刚才一时情急,把身家性命都押,万一药方真不给力呢?如此一想,又冒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