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独孤如愿
离得最近的郦继方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还是慢了半拍没接住,还好玉笛被手一挡减缓了冲击,没摔断。.d.m匕匕····蛧·首·发 鹿晓白拍了拍心口松口气道“还好还好!没碎……” 郦继方细细检查一番,不无惋惜道“碎是没碎,不过,怕是不能用了,有条小裂痕。” 完蛋了,裂痕哪怕微不可察,都会影响音质甚至走音,我这是怎么啦?一而再再而三地闯祸?是我破坏力太强还是古代的东西根本是脆弱? 元子攸也愣了,歉疚地看着闻笛,吐出俩字“抱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鹿晓白蔫巴巴地看着玉笛,诚恳地道歉,“你这玉笛是哪里买的?我,我去买……” 闻笛浅浅一笑,瞟了瞟元子攸,眼波莹亮“明明是元公子撞过来的,怎么要陆公子赔不是呢?” 那还不一样是我的事?鹿晓白闷闷地想。 “这玉笛也不是说买能买到的,不过,奴家既然以笛谋生,自然不会只有一支。凡事都有定数,虽说这支笛一向是奴家最爱,如今摔也摔了,想必也是它的命劫,怎么敢要公子买呢?不如……” 莺啼婉转般一席话,听得鹿晓白心里既舒服又不安,忙打断她问“不如怎样?尽管开口!只要能做到的一定满足!”差拍胸口了。闻笛笑道“不是什么难事,只不知元公子是否肯屈尊为奴家吟唱一曲,过了这么久,元公子嗓子不痛了吧?”这闻笛什么意思?怎么老要元子攸唱k?难道她是故意要他出丑?不像啊!鹿晓白道“闻笛姑娘有所不知,次摔下悬崖之后,嗓子不但没好过,反而更坏了。恐怕你要失望了。” 元子正也接口“是是是,我三哥他一直在养嗓子,不宜开口,不如我来替他唱一曲吧。” 大家都说好,闻笛也不再坚持,只是难掩失望之色。鹿晓白心不安,人家一支玉笛也不是等闲之物,说裂裂了,人家也不要赔,只想听你唱一曲,可这都无法如她愿,未免有点欺人了。 原本她对元子攸情有独钟,这下元子攸不但欠了她的情,还要欠债?不行不行,该了断时得了断。 鹿晓白灵机一动,解下元子攸腰间的金穗缵珠羊脂玉佩饰,递到闻笛面前“这珠饰可能不及玉笛值钱,但元公子心里过意不去,姑娘请收下吧!”以后互不相欠了。当然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元子攸未料到鹿晓白来这么一手,当下来不及阻止,只得干笑不语。大家都兴味盎然地看着闻笛,闻笛红了脸,眼里却满是欢喜,银牙轻咬朱唇“这怎么可以?再说,陆公子怎么知元公子他……” 鹿晓白打断她“这事我替他作主了。是吧?”转头问元子攸,元子攸无奈地看看她,只是不知如何向她示意,却见闻笛切切望着他,只得微笑不语。 那边萧烈神情怪异地瞟了鹿晓白一眼。 “那,奴家多谢元公子了!”闻笛把挂饰接过去,别在自己腰带,脸仍红着,羞答答的,“刚才子正公子说要唱歌来着?” 元子正手掌在桌敲着节拍叽哩咕噜地唱起来,旋律悠扬,颇具典型的蒙古长调,曲词很短,几句完了,听得鹿晓白一头雾水,强烈要求翻译。 萧烈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敕勒人斛律金唱的,你当然听不懂了。” “斛律金谁啊?” “陆哥们平时说话一套一套的,还以为挺博闻强识,没想到是如此孤陋寡闻,斛律金都不认识?”萧烈嘲讽地乜斜着她。 鹿晓白抛给他一个白眼球“他又不是我家亲戚,凭什么一定要认识他!” 闻笛掩嘴笑了笑“如果陆公子不见笑,奴家再唱一遍吧!”说着便轻声用汉语唱起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萧烈道“这曲子,还是要用鲜卑语唱才有韵味些。” 鹿晓白已完全傻掉了,原来这首出名的诗歌原唱者是他们鲜卑人!刚才说的什么敕勒,想必是鲜卑的一个部落吧?斛律金?姓倒是挺熟的,只是名字不熟。 郦继方沉默片刻,道“斛律金是个将才,可惜,竟然投了破六韩拔陵那逆贼!”说着一拳击在桌。 这一拳如此突兀,吓得鹿晓白差点跳起来,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竟聊起六镇的事来!看样子他们对此还挺了解,只是不知听没听过高欢这个人?她嘴巴张了张,又闭,心跳得很快,竟很害怕他们会说听过。 有些灾难,若是注定要发生,还是迟点知道好吧?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开心多几天。好过因为太早知道而每天都要在恐慌度过。今天当一回快乐的驼鸟吧,大煞风景的事情,留待明天。 萧烈淡然笑道“说不定斛律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何以见得?是不是你收到什么风声?”郦继方与元子正显然对此很兴趣,都坐直身子等他解答。 萧烈晒笑“胡乱猜测而已。次贺拔度拔和宇肱父子三人不是降了卫可孤吗?在个月,他们几个人合伙把卫可孤干掉了。” “痛快!我说嘛,凭贺拔胜几兄弟的本事,怎么甘心投靠逆贼?听说独孤郎也在其?”郦继方轻击木几兴奋道。 鹿晓白一听两眼放光,急切地问“独孤郎?谁?是不是叫独孤信?今年多大了?” “独孤信?没听说过!我们说的独孤郞叫独孤期弥头。”元子正答,瞟了他哥一眼,后者淡笑着,两束目光追着她不放,却在听到她的问话时,笑容尽失。 “独孤期弥头?”这名字跟帅一点也不沾边,鹿晓白有些失望。“也叫独孤如愿,年纪应该二十出头吧?我们大不了几岁。”郦继方补充。“独孤如愿?”是他!这名字好听,好记,有现代感,有琼瑶味儿,是独孤信另外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