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容儿挨打
……狗剩耸拉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恹恹地趴在桌子底下,下巴搁在前爪,微闭着眼。///鹿jiejie消失了几天,午刚回来,它还没得及扑去,她又走了。唉,好几天没扑它,感觉空落落的。 长鸣小哥哥被那个叫元子正的大哥哥带到彭城王府去了。大哥哥真怪,见到我和他妹儿像见到鬼似的,远远地躲着,从不跟我们玩,还说我和他妹儿是黑白无常。我表示很无辜。 还是鹿jiejie好,虽然老是凶我们,但她对元哥哥更凶,于是我心理平衡了。元哥哥嘛,对我们若即若离,时好时坏。后来我无意知道,他对我们好,是因为我们对鹿jiejie好。他对我们坏,是因为除了我们,还有个元颢哥哥也对鹿jiejie好。 元哥哥更是对鹿jiejie好,但鹿jiejie老是不理他,所以他很伤心,他已经伤心得几天吃不下饭了,今天,他又没胃口了。 司茗jiejie也对元哥哥好,但元哥哥也不理她,所以她也很伤心。唉,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想破我的狗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 桌子的饭菜香味,馋得我口水直流。为什么哥哥jiejie们都不吃?不吃给我吃好啦!狗剩伸了伸脖子,见司茗立于一旁,看着心神不定的元子攸,撇了撇嘴“子攸,王妃定是被太后留下来用膳了,你安心吃吧!” 元子攸剑眉微蹙,纹丝不动,司茗心里有气,却不好再说。忽见彩鸢闯进来,急切道“小王爷,小姐几时回来呀?” 司茗斥道“嚷嚷什么?扰了王爷用膳!” 彩鸢住了口,委屈地瞄了元子攸一眼,低下头。元子攸兀地站起来,“来人,更衣——” “子攸!一口饭都没吃,怎么行?”司茗前拉住她,瞪了彩鸢一眼。 “我入宫一趟,回来再吃!”元子攸甩脱她的手,离座走向门口。 司茗咬了咬唇,正想开口,却见全海匆匆而来,手里托着一枝白玉簪,禀道“王王王王妃娘——娘遣遣宫宫里来来、人,说说太太后、留王王王王妃娘——娘过夜,让王王王王爷不必等等她!” 彩鸢一看,喜道“这是小姐的,小姐的!” 元子攸接过来玉簪,微松一口气,复坐下来,左右转动着簪柄,拧眉凝神。 她最近一直对他不理不睬,怎么会在意他等不等她?还特意让人拿信物过来,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很可能是皇要求的,他不清楚我和她在冷战,定然以为我会担心。而她慑于皇威,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一想,心稍安了些。此刻,她应该正陪着太后用膳吧,也不知她今天又说什么冷笑话。 嘉福殿,几人分座用膳,建德匆匆进来,眼色晦暗。胡仙真愠道“越来越不像话!姑母在此,你没陪侍左右,却跑哪儿去了?” 建德忙欠身道“姑姑请恕侄女不恭。侄女刚是去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小奴才。” 萧烈看她一眼,笑道“稀了,建德几时变得这么恭肃有礼?” 南阳长公主笑“建德长大了,自然懂事些。再说,不久要成为新妇,礼节总该讲究一些。” 胡仙真及元诩几个妃子都会心而笑,萧烈闭了嘴,本以为建德会娇羞扭捏一番,不想却似没听见,眼神游移不定。只见她挑了几筷子菜匆匆嚼完,放下碗筷陪笑道“母后,皇兄,姑姑,烈哥哥,你们且慢用,我困了,先回殿歇息。”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便匆匆而去。胡仙真摇头叹息“难为你还说她懂事,依哀家看,她是想趁成婚前,可劲地玩个够。等过门后,皇姑可要多cao点心了!” 建德今天有些反常,竟没有抓住一切机会缠着他。萧烈眯眼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南阳长公主朝胡仙真呶呶嘴,示意她望向萧烈,两人相视一笑。于是几个妃也都齐齐轻笑,唯有元诩事不关己,不紧不慢嚼着饭菜。 “烈儿,赶紧吃完,去陪陪建德!”南阳长公主发话,笑意吟吟,以眼色示意。萧烈不得已,起身离席告退。 鞭苔声伴着哀号,撞在高大的宫墙,碎末凌乱,断断续续钻入耳。萧烈皱眉,抬了抬下巴,宫侍会意,忙紧走几步到殿门唱诺——萧世子到! 建德公主匆忙迎来,嗔道“烈哥哥,这可是女眷寝殿……” 萧烈闲闲望了望天,“之前你可是哭着喊着求我过来的。”眼风越过建德气恼的脸,停在角落里趴在条形木凳微弱呻吟的女孩身。“打这么狠?” “手脚不干净!打几下长点记性。”建德移了两步挡住他。 “胆子不小,偷了你什么好东西?”敢偷建德的东西,真是活腻了。谁不知道她收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建德支唔着没回答。听见人声的女孩艰难地抬头,眼光切切望着他,失色的双唇抖动着,吐出几个难懂的字,还重复几次,侧耳倾听了一会,“花……神……花……仙地……府……” “她在说什么?”萧烈问水红。这女孩子没见过,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光看着他,是希望他帮她求情吗?水红怯怯望了眼一面警戒的建德,低声答“胡言乱语,没人听得明白。” 他哦了一声,提醒道“看着还小,能饶则饶。损阴德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少掺和。”说罢转身要走,却听得身后咕咚一声,那女孩从木凳翻身跌地,挣扎着朝前爬了几步,眼光依然切切,嘴唇张翕“花……花仙……地府……”话未毕,人已然晕厥。 萧烈皱眉欲走前察看,身后宫侍急急赶来,“太后宣萧世子即往嘉福殿——”建德神色一松,忙推着萧烈“烈哥哥快去,母后一向最厌等人!”他疏冷地扫了她一眼,原以为一年不见,她会成熟些,不再刁蛮任性,谁知那种跋扈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与心地善良体恤下人的鹿晓白相,何止是天壤之别!跟这样的人一天都呆不下去,何况一辈子!